因為沒有帶那麼多雪糕過來,路白用清水自製冰塊,毛茸茸們非常喜歡啃冰塊,一天能消耗一大桶。
看見他們在冰上打滾玩鬨,無憂無慮地晃動著尾巴,路白的心情也很好。
另一邊,亞度尼斯看不到場直播之後,專心地看回放。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直播間的評論區總說他疼救助員,當他自己看回放的時候,發現裡麵的黑豹,簡直就是一名守衛者。
神秘強大,忠誠可靠。
時刻刻守在救助員身邊,擔心和疼愛溢於言表,親昵得就像……父親對孩子?
亞度尼斯抓狂,怎麼可能!
他今年也才二十九,可生不出路白這麼大的兒子……
黑豹對待救助員,更像是對待自己的心愛之物。
他將路白牢牢地護在己的視線範圍內,不允許對方受到傷害。
這份感覺本來不會被身為人類的他感知,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和黑豹是兩個獨立個體。
跟救助員親的是黑豹,而不是亞度尼斯。
然而很不巧,身為人類的他卻不小心繼承了黑豹的這份心思。
“那就幫你守護吧。”年輕而又力強大的軍長喃喃,就這樣對自己的獸態許下了一個承諾。
關於那條黑色的choker,上麵的那塊小金屬是什麼,亞度尼斯已經知道了,它是一種堅硬的特殊金屬,價格不算很貴。
將它們做成飾品的商人,賦予它們一種意義:強大而不可撼動的。
“……”亞度尼斯還挺喜歡,但是,要他戴在脖子上他是做不到的,那樣跟寵物有什麼區彆?
掙紮了一番之後,亞度尼斯將其纏繞在手腕上,兩圈剛剛好。
反正不能見麵,戴在手腕上,也就不存在會不會被認出的風險。
相比之下,太子就有些可憐了,他的彩色頭繩,根本戴不出來,隻能放在口袋裡,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放……
隻是覺得,這件不起眼的物品帶在身邊,會讓人心情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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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了出去狩獵,是毛茸茸的天性。
想要他們不出去捕獵,隻有在他們還沒有餓得需要捕獵之前,把鮮肉拿出來投喂。
毛茸茸吃飽之後,自然就不會想著捕獵,但他們是領地意識極強的貓科動物,即使不出去捕獵,也會出去巡邏。
傍晚時分,天空中籠罩著一片烏雲,看起來好像要下雨。
蠢蠢欲動想要出去的獵豹,終於在被天氣阻止,乖乖地繼續趴在樹蔭下。
光憑這棵大樹當然不能完全擋住雨水,所以救助員支起了一把大大的遮陽傘。
這場不大不小的雨,一直下到深夜,大概會讓很多動物變成可憐的落湯雞。
有些猛獸,還會趁著下雨的時候捕獵。
然而外麵的世界跟他們無關,路白摸摸兩隻獵豹和熊:“晚安,早點睡吧。”
鑒於路白擔心獵豹第二天會一早出去打獵,於是他把鬨鐘調得很早。
要說路白的睡眠質量,那是相當好,雨打在山地車上劈裡啪啦,他依舊不受影響。
事實證明,人類很難和毛茸茸趕早。
休息了一天一夜的獵豹兄弟,精力充沛,怎麼好意思繼續待在樹下睡覺。
雨停了之後,森林的清晨一片寧靜祥和,兩隻獵豹在領地上儘心儘力地巡邏。
雖然他們知道,自己不夠強大的氣味,其實無法震懾更強大的敵人。
但可能他們心中有想要保護的對象,即使知道不敵,也沒有退縮。
好在今天早上,沒有遇到狼群和其他猛獸,相對的是,也沒有遇到獵物。
兩隻獵豹有些不甘心,想往更遠的地方去看看,然而其他領地的主人的氣味讓他們顯得有些猶豫,這種糾結不前,讓兩隻獵豹看起來有點束手無策。
他們並不強大,而且其中一隻還受了傷。
但如果沒有獵物,今天可能隻能餓肚子,這關係著能否生存。
營地裡,路白見毛茸茸果然起得比鳥還早,他起來戳了一下打呼的栓子,同樣都是毛茸茸,這隻怎麼就從早睡到晚呢?
“去看看獵豹兄弟在哪裡,讓他們回來,咱們家裡還有肉呢,餓不著。”
救助員將這段話重複了三遍左右,熊似乎聽懂了,得了路白給的一個窩窩頭,開心地顛著屁股去了。
路白有點不放心,在熊身後叮囑了一句:“一定要將他們帶回來啊!知道嗎?不要搞事!”
聽話的栓子,找到獵豹之後,立刻化身一條邊牧,將獵豹往‘家裡’的方向驅趕。
被他驅趕的獵豹,隻能往回走,也許是因為沒有獵到獵物,兄弟倆的步伐一路很遲疑,頻頻停下來的樣子似乎不情願。
但終究還是敵不過熊的驅趕。
路白看見他們終於回來了,發現都好好的,頓時輕鬆地笑起來,然後取他們的飯盆出來。
“真是的,受傷了還到處跑,這兩天不用出去打獵。”他對那隻受傷的獵豹說道。
獵豹兄弟吃到路白給的肉,內心大概是懵逼又驚喜,因為在他們的記憶中,隻有遙遠的幼崽時期,才被媽媽喂養過。
動物界裡,除了少部分大型的群居動物,隻有直係親屬之間才會從上至下地喂養。
他們吃完之後,親昵地過去,排著隊舔路白的手和臉龐……
“哎,我不用你們舔毛……”救助員又感動又無奈地拒絕這個豪華大禮包:“走,去河邊喝水。”主要是他昨天沒顧得上洗澡,現在身上挺難受。
洗澡的時候,救助員總覺得少了點什麼?跟洗澡沒關係,就是想不起!
直到領導來電,他終於想起來了,收養受傷獵豹這種大事,竟然沒有向領導彙報。
這時路白也顧不得自己滿頭的泡沫,畢竟公事要緊。
他估摸著入職數月,領導早就見慣了自己各種各樣的邋遢模樣。
是的,但是親王殿下還是被路白滿頭泡沫的形象,震驚了一下,繼而表示:“你在沐浴?那稍後再聯係。”
路白卻表示沒關係,說道:“我有事情要跟您彙報。”
“是關於獵豹嗎?”塞繆爾來找路白,雖然不是為了這件事,但也順嘴一提:“我知道了,好好照顧他們,需要補充鮮肉就聯係我。”
原來領導早已知道。
不愧是時時刻刻關心著森林動向的可靠領導,路白高興地嗯了一聲:“估計兩天後才要補充鮮肉,屆時我給您發坐標。”
塞繆爾點頭,接著說起自己來找路白的原因:“有一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重要的任務?
路白立刻嚴肅起來:“您說。”
“我們在森林裡發現一頭後腿受傷的雪狼,他是獨居狀態,捕獵非常困難,希望你能去找一下,給他點照顧。”塞繆爾口中說的雪狼,就是之前因傷退役的奧利弗前軍長,對方直到獸態期來臨,也不肯治療。
其家人十分擔心,多次求見塞繆爾,希望能得到一點幫助——勸導奧利弗治療腿傷,或是保證奧利弗在獸態期絕對安全。
塞繆爾當然冷靜地回他們:“沒有絕對的安全。”哪怕是太子本人在森林裡生活,也有一定的風險。
“十分抱歉殿下。”奧利弗的父親最近仿佛老了十歲,他在親王殿下麵前深深地彎著腰,說出不合適的請求:“我聽說,森林裡有一名優秀的救助員,他能夠近距離接觸猛獸……”
這是曾經的一名戰友透露給他的,對方也想替兒子爭取,但很可惜被駁回,還為此吃了親王殿下的警告。
殿下不允許任何人插手保護區的事宜,更何況是這種明目張膽的自私安排。
奧利弗的父親是一名公正鐵血的帝國將領,他當然知道這樣做不對,不能因為自己和奧利弗曾經立下多少功勞,就要求得到帝國的特殊照顧。
但他實在……不想失去唯一的兒子奧利弗。
所幸塞繆爾殿下沒有拒絕他的可恥要求,隻是告訴他,會儘量安排。
路白看了看領導發過來的坐標,一眼就看出來大概的位置,這要歸功於他經常複習保護區的地圖。
位置自然是跟他之前定好的去向很不一樣,不過工作要緊,他毫不猶豫地點頭接下任務:“您放心,這隻受傷的雪狼就交給我了。”
看著路白堅定自信的臉,塞繆爾的眼神閃過微光,如果路白不是外星人,他可能會把路白留在身邊工作,成為他得力的下屬。
親王殿下:“好。”
任認誰都聽得出,他語氣上揚,與平時冷淡的語調有所不同。
偏愛是無處不在的,塞繆爾可能沒有意識到,自己是那麼明顯地偏愛著這名救助員。
他想了想叮囑:“因為是舊傷的問題,雪狼會有一定的警惕性和攻擊性,如果你遇到他,請注意他的情緒反應。”
“好的好的。”路白認真做備忘。
“嗯,再聯係。”為了不耽誤小員工洗澡,親王殿下貼體地結束通訊。
接了任務的救助員,也不再磨磨蹭蹭,他趕緊三下兩下地洗完澡,清亮的聲音在森林裡響起:“毛毛們,我們有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