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東方紅似火。
太陽升起來了,瞬間照亮了大地,也照亮了很多山嶺的一側。
這時路白才看到很多陰陽嶺,所謂的陰陽嶺,就是一麵向陽一麵背陽,向陽的一麵長滿了鬱鬱蔥蔥的樹木,背陽的一麵光禿禿隻長草。
多樣化的環境,生活著多樣化的動物,草食係小動物可以在長草的那一麵吃草,小鬆鼠鳥兒等等可以在樹林裡棲息。
救助員有心來看日出,早早就帶好了相機,這時正好拿出來,將整個日出的過程記錄下來。
除了日出以外,野馬群,雪山這些都是不錯的素材,今天拍的這些照片,可以大大地豐富一下長草的專欄。
工作人員發布在官網上的照片,會員是可以保存的,隻是不可以用作商業素材。
直播間的觀眾們看見路白在拍照,心跳如擂鼓,已經幻想到自己拿到手的樣子了,拍!拍多多的照片!發專欄!
彈幕:哭了,雪山下的日出好漂亮,金光燦爛媽呀,隨便一拍都是一幅油畫,這麼漂亮的地方,我願意在那裡當一棵樹啊啊啊。
彈幕:你們都在看風景,隻有我在看那群肌肉發達又英俊的野馬嗎?!大長腿好帥氣啊!純白的,棕色的,黑色的,我都可以啊!
彈幕:看野馬加一!他們的長辮子太好看了,我要是在裡麵,我可以給他們擼1000個發型!啊啊啊!我的梳子和巧手毫無用武之地啊姐妹。
彈幕:雪山之下,綠地野馬,令人不由自主地心靜下來的美景,啊,希望退休之後也能過上救助員這種,白狼相伴,飛鷹環繞的瀟灑生活。
彈幕:在城市也不是不可以啊,搞個低配版,養條狗再提個八哥,也算過上了。
彈幕:……
金光傾灑在白狼和白馬身上,讓本來就看起來聖潔的他們,身上籠罩了一層光暈。
帥呆了。
顏值不算太出色的小秋褲,混在帥哥天團中,竟然也看起來可愛了兩分。
短暫的日出看完了,路白擔心雪狼的腿傷,他將相機收起來,過來蹲下,給雪狼檢查後腿。
也許是剛才跑得太過火了,路白發現他的後腿在發抖,這是因為肌肉長期沉睡,突然得到刺激導致,就像平時不鍛煉的人,突然上了一節私教課,回家的時候腳都在發抖。
這時就需要筋膜槍,來給腿部放鬆一下肌肉。
路白來的時候就考慮到這個事,他順手收拾了幾樣工具,放在背包裡。
大家看到他從背包裡拿出一個器材,體積不大,當然了,這是專門為動物準備的。
彈幕:哇!救助員好細心,竟然還給雪狼準備了筋膜槍。
彈幕:這個很舒服的~
激烈的運動過後,有人伺候著用筋膜槍放鬆一下,是每個做健身的人都希望的美事。
筋膜槍調成頻率最小的模式,試著過一遍,雪狼沒有什麼反應,他隻是瞅了下路白,繼續喘息。
路白給調成中檔震感,先在自己胳膊上試一下,感覺還挺舒服,這才放到雪狼腿上。
大白狼低低嗚了一聲,看他的反應,路白覺得還行。
也不僅僅是受傷的那條腿需要放鬆,另外一條腿也享受了一下肌肉被震動的刺激,做完之後肯定會原地複活,還能再跑300圈。
因為路白伺候得太周到了,大白狼看起來一臉舒服,引得評論區全是自嘲的酸溜溜。
什麼活得連條狼都不如,要是自己生病了都沒人遞水什麼的……忽然成了評論區比慘大會!
星際版筋膜槍的效果很好,用完之後,雪狼也喘勻了氣,他站起來,圍著路白走了兩圈。
身長一米多的他,首尾連起來足以圍住路白,蓬鬆的大白尾巴發量驚人,跟動漫裡的效果似的。
四隻白爪子,踩在清晨還沒消失的雲霧裡,像極了山海經裡仙氣繚繞的瑞獸。
路白直視他的眼睛,心血來潮,忽然齜牙低低地凶了一聲——故意散發惡意。
無論什麼品種的狼,都並非溫順的動物,實際上他們殘忍凶猛,喜歡先發製人。
這隻雪狼雖然一直表現得很溫順,但是猛獸的天性刻在基因裡,一旦感受到威脅的視線,他的第一反應仍然是警惕,壓低肩膀看著路白。
任何猛獸擺出這個姿勢,都是預備攻擊的狀態。
隻不過雪狼沒有下一步行動,他隻是看著路白,灰藍色的眼眸裡有著疑惑和緊張。
他對路白友善,前提是路白不傷害他。
路白之所以試探,隻是很好奇,自己和這些猛獸們建立起的感情,究竟來自何處。
如果自己不再友善,這些毛茸茸會不會有足夠的自保意識,離他遠點?
路白想一探究竟,因此刻意擺出凶神惡煞的表情,用平生最凶的態度衝著雪狼齜牙:“——”
直播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兩個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對峙了起來?
救助員怎麼回事?
還有雪狼這個態度,嗐!讓人擔心!
如果是彆的生物在雪狼麵前這樣挑釁,早就被他撲上去咬斷了脖子,但眼前這個人是路白,雪狼再不適,也隻是做出預防的動作。
路白無語,傻狼,要是以後遇到對他圖謀不軌的人類,這家夥是不是也這麼龜毛?
正想著,身上的氣勢一泄,麵前的大白狼突然撲了上來,張開白森森的獠牙咬向他——
“……”整個人躺在草地上,路白斜眼好笑道:“大白,你的尾巴再嚴肅一點,我會更認可你的演技。”
“嗚。”被識破了,雪狼也沒有不好意思,他乾脆趴在路白胸口上舔爪子,大白尾巴愜意地掃來掃去。
直播間的觀眾看到這一幕,這才知道自己被狼耍了,頓時長舒了一口氣,靠!狼竟然會騙人!
大白哥的演技也太好了。
咦,大白?
這時大家才回過神來,這隻雪狼是有名字的,路白已經為他取了名字,叫大白?
如此簡單粗暴,的確是救助員的風格。
“起來吧。”路白隻是陪他嬉戲了一下,然後拍拍他的身體:“咱們去走一走。”
一匹白馬,一匹白狼,還有一個肩膀上站著貓頭鷹的青年,漫步在雪山腳下的綠地上,走過那一匹匹悠閒吃草的馬群。
直播間的遊客們已經看醉了,巴不得自己就是其中的一根草,一棵樹。
事實卻是這個地方根本不對外開放,他們一輩子也無法抵達救助員和白狼走過的地方。
除了練習跑,還得練習跳躍。
路白在營地附近的一顆大樹下,訓練雪狼。
在樹枝上掛好一塊肉,他指著粗壯的樹乾,說道:“在樹上著力,跳一個,能跳多高跳多高。”
看了看樹枝上的肉,有點餓的大白狼眯了眯眼,尾巴在身後垂著,像在思考。
“怎麼了,一塊肉你還不屑?”路白挺無奈。
“嗚。”雪狼習慣性應了一聲,然後轉頭走遠一點,這架勢讓路白感到後悔,剛才應該將肉掛的高一點的。
果然,大白狼衝向樹乾,四肢在樹杆上借力,一跳轉身躍向那塊肉,抬頭輕鬆咬住,翻身,完美落地。
“……”救助員抱住胳膊,看著他把鮮肉吃完。
吃完鮮肉的雪狼,一邊舔嘴巴,一邊看著路白,眼神寫滿了關愛。
“……!”
好吧,願賭服輸。
就在路白準備去掛第二塊鮮肉的時候,雪狼竟然開始了第二次跳躍,哪怕樹枝上並沒有掛著鮮肉。
他跳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不知疲倦地練習,一次跳得比一次更穩,一次跳得比一次更高。
有了對比路白才看出來,原來第一次那種程度隻是個弟弟,還能更好!
是他低估雪狼了。
這家夥想要好起來的**並不比他低,他看得出來,對方刻意使用那條受傷的後腿,每次著力都踩得特彆重。
最後一次落地的時候,後腿顫抖幾乎沒站穩,這時他才滿意地停下來,呼呼喘氣。
“好了大白,不要太辛苦。”路白見他這麼拚命,心中也是心疼的,康複這事非一日之功:“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他趕緊拿著野餐墊上前鋪好,讓雪狼躺下來休息休息。
現在已經是大中午,從早上到現在,大家基本都沒歇著。
直播間看雪狼做複健,也是看得津津有味。
到了飯點,救助員和雪狼吃午飯,他們也吃午飯。
康複人員的夥食肯定是不一樣的,為了能讓雪狼更好地康複,路白會在他的鮮肉裡麵加一些料。
還好雪狼嘴不挑,都吃。
這位非常自覺的毛茸茸,中午休息了兩個小時左右,那會兒路白還在睡覺呢,他自己就起來練習了。
真是一匹意誌力和自製力都不同尋常的狼。
路白全力支持他,平時做好輔助工作,這樣的辛苦複健生活,一過就是大半個月。
天氣越來越冷,眼看著冬天是要來了。
至於秋天,估計隻有平原上有。
半個月後的今天,雪狼的情況越來越好,已經可以獨自捕獵小型食草動物。
路白心中的大事完成,就開始惦記著平原上那幾隻毛茸茸,仔細算算也分彆了一個多月,他有些擔心他們。
天氣轉涼之後,不知道那邊的環境還適不適合居住?
夜深人靜,雪狼在火堆旁邊趴著,小秋褲在雪狼的背上趴著,一家三口烤火取暖。
今天又到了寫周報的日子。
路白彙報完這周發生的事情,和上司聊了起來:“殿下,現在雪狼恢複得也差不多了,我看他基本可以獨立生活。”
塞繆爾:“看起來是的。”這幾天的直播他一場不落地全都看了,雪狼是什麼情況,他也有所掌握。
這個結果大家都很高興,奧利弗的家人,全體王室成員,軍部……
他也很高興。
“你想休息嗎?”塞繆爾做好了去接路白的準備。
“那倒不是。”路白趕緊說,怕被誤會想放假。
塞繆爾聞言,微微有些失望。
然後怔了怔,突然get到了大家對工作狂無感的原因。
這時耳邊響起路白的聲音:“其實是這樣的,我想回平原一趟去看看栓子和兩隻獵豹,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和花豹相處得還好嗎?”
這陣子都在忙雪狼的事情,路白還真沒有問過。
“栓子?”親王殿下頓了頓,告知:“現在快到冬天了,熊離開了花豹的領地,獨自找地方吃飽冬眠去了。”
“啊?不是吧?”路白聽到這個消息,還挺驚訝的,不過想想,這種事發生在栓子身上好像也不奇怪:“哦,他們生活習性不一樣,我就知道冬天不會在一起過……”
“是的。”塞繆爾輕聲附和。
“那我回去看看獵豹他們吧。”路白說:“當初是我把他們帶到那裡的,我回去看看那裡的氣候適不適合過冬,如果不適合的話,我再給他們找一個領地。”
畢竟是自己帶過去,如果不好人做到底,路白會覺得心裡不安。
塞繆爾倒也沒有意見:“可以,你準備怎麼過去?”
這就是今天聊天的重點了,路白厚著臉皮請求:“您能讓人過來送我嗎?或者您過來?”
這大半年習慣了和塞繆爾一起行動,一來二去地路白也不再拘謹,說話都挺直接的,能就能,不能就不能,他覺得塞繆爾應該不至於會因此生氣。
“坐標發給我。”明天剛好有空的上司,又接下了他這個活。
“好嘞。”路白美滋滋地發過去,等著第二天熟悉的飛行器來接自己。
說完,發現狼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跟我的上司通話。”路白摸摸這隻非常聰明的狼,對方分得出來是不是在跟他對話。
“嗚。”
比如現在,跟他說話就會回應。
“我明天要出一趟門,可能要過幾天才回來。”路白輕聲吩咐道:“你和小秋褲乖乖待在這裡,我忙完了會回來。”
知道他可能聽不懂,路白也沒有多說,就笑著擼了擼他的頭:“來吧,今天晚上最後一次按摩,然後睡覺了。”
“嗚。”按摩這件事,雪狼還是很喜歡的,知道路白要按他,他挺自覺地躺好,真懂得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