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沒事。”廖安梅不依道, 農村婦人快要生了還到地裡乾活, 她哪有那麼嬌貴。
如今女兒已經是吳家的人,女兒在娘家乾活出了什麼事,就算女婿不說, 她非得自責死。
“我是你媽, 你必須聽我的。”林鳳撂下一句話便一手拉著兒子, 一手拉著張小凡走出院子。
“安梅, 聽媽的話,我晚上帶一些布回來,你給媽做一件衣服。”吳衛國眯著眼睛傻笑道, 一雙溫暖的大手小心包裹著一雙勤勞的小手,是的, 一雙滿是老繭乾裂的粗糙小手。
“嗯, 彆忘了弄一些白布。”廖安梅皺著鼻子、努著嘴妥協道。自從丈夫知道她懷孕,臉上一直掛著傻笑, 雖然嫌棄丈夫朝著傻子方向靠齊,但是廖安梅心裡止不住甜蜜。
“好嘞。”吳衛國偷香成功, 火速騎著自行車竄出院子, 再不走真的要遲到了。
媳婦回到縣裡要照顧一家子人,可媳婦留在村裡一家子人照顧媳婦。吳衛國十分慶幸腦子及時清醒,沒有腦袋發熱帶媳婦回家。
廖安梅捂著臉瞪著丈夫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笑容。
···
林鳳眯著眼睛樂嗬嗬往前走,一手兒子, 一手兒媳婦,兩人結婚後,她能夠兩手抱著胖娃娃了。
張小凡聽到前麵有好些人說話,下意識抽回手。她遠遠走在兩人身後便好,大家就不會往嬸子和廖安西身上潑臟水。
林鳳哪能如了她的意,她此刻把兩隻手當成了胖娃娃,誰也不能搶走她的孫子。
村口彙集的人圍在一起不知道說些什麼,廖安西走近一聽,‘啊啊···’聲和孩子沙啞地哭喊聲。是大壯和響響的聲音,廖安西抽出手快步走上前。
林鳳也察覺到村民們和往日不同,她拉著張小凡跟緊兒子的腳步。
“紅豆寡婦偷漢子,我昨天晚上聽見院子裡異樣,看到紅豆和奸險漢子抱在一起。”周小蝶雙手抱胸,鄙夷地說道。
“大壯兄弟看我們母子可憐,給我們送些小魚熬湯給響響喝,我們之間沒有其他事。”紅豆沙啞的解釋道,昨天晚上她解釋了好久,三名女知青不聽她解釋,還把她綁了。孩子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還沒吃一口飯,紅豆聽著孩子上氣不接下氣沙啞地哭聲,她的心被人用刀子硬生生挖了一塊肉。
“啊···”大壯一雙眼睛爆紅,像一頭被激怒地雄獅掙紮著試圖掙脫繩索,想要咬死醜陋的壞女人。他不知道紅豆家有人,沒有絲毫防備才被惡女人暗算。
村民們圍在一起議論紛紛,他們早猜測紅豆和大壯之間有不同尋常的關係,沒想到是真的,還被人當場抓住。
村民們看到孩子臉憋得鐵青,下一刻就要昏厥斷氣。就算母親做錯了事,可孩子是無辜地。
有村婦上前伸手想要抱起響響,給孩子一口奶水喝。總歸是一條命,她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孩子死了。
“不行,她母親是個壞分子,他也是,你們不能碰他。”周小蝶一臉正氣擋住村婦,“你們誰到縣裡找紅袖章,把他們抓走進行批D。”
她要把村裡的壞分子全都抓完,和縣裡的紅袖章混熟,讓紅袖章知道她的辦事能力,由他們引薦自己當紅袖章,她就能擺脫貧窮的村子。
周小蝶在矮小、陰暗、潮濕的房子裡住了一夜,和一群人擠在一起睡覺,她受不了這個破地方,想要離開破地方。可是她已經下放,沒有介紹信她哪裡也去不了。周小蝶想到了紅袖章,隻要她當上紅袖章,她就可以到縣裡生活,不光村民、縣裡的老百姓都要怕她。
廖安西擠開人群,眼前的情景讓他非常震怒。他眯著眼睛打量著三名擋住紅豆的知青,握緊的拳頭發出清翠地響聲,預示著他真的極度生氣。
廖安西很少生氣,時間久了大家以為他沒有脾氣,是一個愛笑的老好人。可他畢竟出生在軍人家庭,十幾歲被老爺子丟進軍營和一群粗糙漢子格鬥,也出過任務,手上也沾過血,骨子裡流淌著軍人的血性。
“啊···”大壯嗚咽著嘶叫道,手腕上的皮膚被抹掉一層皮。
安西,他不是壞分子,他不想失去僅有的兩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