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血口噴人, 你姐夫一家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趙大嫂扯開嗓門子嚷嚷道, “都讓開,我要回家做飯了。”
大嬸們圍著趙大嫂,趙大嫂不編排林鳳、廖安梅是非,她們能接著趙大嫂的話往下說嗎?
吳衛國真的帶廖安梅去死,老嬸子們大嘴巴一說, 村裡人全認為她們逼著吳衛國去死, 村民們一口吐沫能把她們淹死。不行, 屎盆子要扣在趙大嫂頭上。
“趙大嫂, 把話說清楚你再走。你怎麼知道林鳳吸女婿的血?你張口閉口勸人家離婚, 敗壞林鳳的名聲, 你想怎麼樣!”大嬸們拉拉扯扯就不讓趙大嫂走。
“差點把我們帶進陰溝裡, 心眼太壞了,看不得林鳳好。”
“我沒說這些話,全是你們說的, 少往我身上潑臟水。”趙大嫂瞧明白這些人的心思,把責任全都推卸到自己身上, 沒門。“你們看不得林鳳有一個好女婿, 心思歹毒編瞎話慫恿吳衛國和廖安梅離婚,好讓你們的女兒嫁給吳衛國,天天讓吳衛國買大魚大肉孝敬你們。”
“胡說。”一群人爭著吵著相互推卸責任,吵嚷間互相推了一下,不知怎麼扭打在一起。
老嬸子們站在一邊看熱鬨, 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攔。
有人跑去找村長、大隊長,有人去找母親。廖安西使勁揉搓眼睛,不揉不行啊,他哭不出來,要演戲就要演全套。
廖安西背著她們哭的稀裡嘩啦,誰家碰到這件事,心裡都不好受。老嬸子們上前安慰廖安西,“你姐和你姐夫還沒出事呢,彆哭了。”
“村裡也容不下姐,她能去哪裡?”廖安西傷神道。
“我們村怎麼可能容不下安梅,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誰敢在後麵嚼舌根,破壞村裡團結,直接把她逐出村子。”李村長聽說出人命了,林鳳女婿要帶著廖安梅尋死,村裡一些嘴碎婆娘敗壞廖家名聲,逼人家去死,他火急火燎趕過來。
“村長,你可要管管趙國勝媳婦,一張口敗壞林鳳名聲,你看她把人家女婿逼成什麼樣子了。”大嬸們趕緊甩鍋子,她們嘴快說著玩的,誰知道縣裡人開不得玩笑。
趙大嫂頭發淩亂,臉上有幾道傷口,被這群婆娘按著揍。自從二弟當上大隊長,村裡的人見她都要給她幾分麵子,好久沒受窩囊氣了,她咽不下這口氣。看到二弟來了,又是哭爹又是喊娘,“二弟,你可要為大嫂作主。”
權利是個好東西,如果丈夫是村長,這些潑婦敢打她嗎?不行,今天一定慫恿公婆跳井自殺,威脅二弟提攜丈夫當村長。
大嫂什麼人,趙隊長最清楚,他經常飽受大嫂毒嘴摧殘。“哪個慫恿林鳳女婿離婚?”
大嬸們後退一步,齊齊指向趙大嫂。這事驚動了大隊長和村長,她們更不能沾上這事。
姐姐和姐夫還要在村裡生活,不能把這些大嬸全得罪了。槍打出頭鳥,就讓趙大嫂一個人頂下所有的事吧。
顯然老嬸子們的想法和廖安西不謀而合,如果大隊長和村長給一群大嬸們難堪,這些大嬸們心裡不服氣,暗中使絆子搞林鳳一家,不好防備。不如賣她們一個人情,這件事之後,她們也不敢搬弄是非。
趙大嫂顫抖地指著所有人,竟沒有一個人為她說話,“你們不憑良心,分明這些人也說了。”
大嬸們鬆了一口氣,提起精神一口咬死趙大嫂搬弄是非。
趙隊長和李村長兩個老狐狸,猜到其中的貓膩,肯定還有人搬弄是非。先抓一個殺雞儆猴,趙大嫂榮耀的成了被宰殺的雞。
“大嫂,吃完早飯,你當著全村的人和廖家人道歉。如果你不道歉,影響到大哥在村裡的形象,害了大哥,彆來找我。”趙隊長隱晦地警告道。
趙大嫂的氣焰立刻被掐斷了,丈夫在村裡的形象不能壞,丈夫還要競選村長呢。“我道歉。”
“好了,大家各乾各的,彆整天挑撥是非。”李村長讓大家全都散了,他和老趙互看一眼,看著機械割豬草的漢子歎氣。
“安西,你好好勸勸你姐夫,沒有過不去的坎,有我和老李在,村裡人不敢搬弄是非。”趙隊長拍著廖安西的肩膀,他們隻能做這麼多。
“我一定會看好姐夫。”廖安感激道。
豬草被壘的老高了,吳衛國背著豬草,雙手握緊鐮刀身體僵硬地往回走。
抱歉利用了村民們的善心,可是他真的沒有辦法了。達到了自己預期的目的,母親帶人來鬨事他也不怕了。
所有人盯著被逼上絕境的漢子,漢子臉上的笑容刺疼了他們的心。
廖安西和大家揮手再見,跟在姐夫身後,緊張到注視著姐夫的動作。
縣裡的媳婦更不好當,他們也不羨慕林鳳了。吳衛國背著滿滿一竹簍子豬草回家,她們也要回家喂豬了。“我們也回家吧!”
嬸子們彎腰拎竹簍子,咦,竹簍子呢!找了一圈子才發現竹簍子在她們背上···
竹簍子好輕啊,嬸子們神色古怪地扭頭看了一眼背後,光顧著看熱鬨、擺脫嫌疑,她們一根豬草也沒割。
太陽都升起來了,回家吃飯上工的時間到了。
嬸子們抬頭看了太陽,愣了幾秒,火速蹲下來爭搶著地盤挖豬草,被家裡的人罵是小事,餓瘦了豬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