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彆奉承他了, 工農大學生名額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輪到我們村。”林鳳驅散起哄的人群,今年分的糧食多了,可吃飯的嘴也不少。
“也是, 縣裡隻分到十幾個工農大學生的名額, 一兩百個村子,我們村子也不突出, 想得一個工農大學生名額難!”
上河村每年預選出工農大學生的名額, 每年都落空, 到現在為止村裡沒出一個大學生。
“我家安西為了娶媳婦,拚命掙工分, 才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林鳳笑嗬嗬奪走兒子手中的票據和錢。
剛剛她和小凡等兒子領票據時, 有人談論兒子否認和小凡的婚事, 還擺了周小蝶一道。她要探探兒子對於娶媳婦一事抱著怎樣的看法。
“哦~”村民們拉長聲線, 衝著廖安西擠了擠眼睛,扛著糧食說說笑笑回家了。
廖安西張開的嘴變成歎息, 等回家再與母親細談婚姻問題。
看來兒子還在意被戴綠帽子的事,對婚姻產生恐懼。林鳳眉頭一皺, 這可不行, 兒子都二十一了, 翻過年成了老男人, 哪個姑娘願意嫁給他。
村民們急匆匆回家,看不到嬸子、大叔蹲在牆角下聊天的場景。
三人也扛著糧食回到家裡,林鳳坐在院子裡反複數著錢和票據,嘴裡反複嘀咕著如何分配它們, 眼珠子骨碌轉著,該怎麼把兒子拐進婚姻的天堂,讓兒子知道成為真正的男人不痛苦反而幸福。“嗬嗬嗬···”
廖安西急忙縮回踏出去的腳,笑容太恐怖,小心肝子快被嚇的停止跳動。
“小凡,十八歲可以領結婚證。秋收過後嬸子閒的發慌,給你做兩套衣服,咱們穿的美美的去相親。”林鳳心中狂笑。兒砸,既然你恐懼結婚,老娘就給你下一貼猛藥。你不和小凡結婚,老娘隻好把小凡嫁給一個更好的男人。
張小凡身體一震,手中的菜葉落在地上。他要結婚了,自己總是走在他身後礙事了。
“媽,十八歲太小了,至少二十五歲結婚。”廖安西走上前盯著母親的眼睛。他心很混亂,張小凡要結婚了,身邊有彆的男人,他就沒辦法跟在張小凡身邊。
“國家規定女的十八歲領結婚證,男的二十領結婚證,你要是不服氣找主*席理論。”林鳳守好票據揣在懷裡,抬起手指抵著兒子的胸口往旁邊推,“你這個老男人,自己沒女人要,彆妄想拉著小凡陪你成為老姑娘。”
廖安西努動著嘴哆嗦著,二十一歲跨入老男人行列了嗎?
林鳳回頭瞥了兒子一眼,輕嗬了一聲,走上前親熱地拉著小凡,“嬸子身上的票據全給你當嫁妝,我出去一吆喝,要娶你的小夥子從村頭排到村尾,絕對能找到適合你的優秀小夥子。”
“媽,你這樣做,小夥子娶的是票據,不是小凡。”廖安西扶著額頭,快被無理取鬨的母親氣死了。
村裡人都知道自家領的票據最多,肯定有好多表裡不一的小夥子求娶小凡,娶小凡的男人絕對是優質男人,小凡不能嫁敗類。
“嬸子,票據給哥娶媳婦。”張小凡摳著地上的泥土,低聲道。
“你哥要當萬年光棍,嬸子不給他娶媳婦。”林鳳抱著小凡,頭輕輕貼在小凡小巧的腦袋上,朝著大閨女擠眼,“嬸子啊,喜歡抱著你睡覺,把你當成親閨女,我大閨女嫁人嫁的憋屈,小閨女必須風風光光嫁人。”
“姐送你一台縫紉機陪嫁。”廖安梅靈光一閃,母親逼小弟認清感情,作為親姐姐再必須要推一把。
母親蓋房子時,她和丈夫商量好了,送小弟一台縫紉機做聘禮。小弟和小凡是一家人,她把縫紉機給小凡也一樣。
“胡鬨!”廖安西板著臉,平生以來第一次衝家人發火。
林鳳為兒子喝彩,終於當一回男人了。
廖安梅為小弟喝彩,既然生氣了,快要認清自己的感情。一定要小弟氣的喪失理智,親口求娶小凡。
“小凡,嬸子帶你找花嬸聊天。”林鳳拉著小凡,挽著她的手臂,宛如一對親密無間的母女。
張小凡腦子昏昏沉沉,胡成一團漿糊。
花嬸是村子裡出了名的媒婆,來了一個,撮合成一對。
廖安西被氣的脖子粗紅,臉爆紅,眼珠子染上了紅血絲。腦子還沒有下指令,身體率先行動拉著小丫頭,脫口而出,“沒有我允許,她不可以結婚。”
“嫂子,你們為啥要拆散他倆。”吳巧芳心疼死了,小凡落寞、傷神跟著嬸子,安西哥被氣的快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