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欠你一個表彰。”
張小凡和馬秀秀徹底撕破臉,終於有人站出來客觀說出坦克研究基地發生的事,人家非但沒有耽擱坦克研究進程,還推動坦克研究進程,照顧妻女礙著誰的事了。
你一句我一句說出白天發生的事,廖安西揉著眉心心裡偷樂,大家以為他想起傷心的事,紛紛勸他想開點,“公道自在人心。”
廖安西淡然笑了笑,“時間會證明對錯。”說完推著自行車朝家屬樓走去。
郭平在樓下躊躇許久,見到廖安西不好意思道,“我不知道秀秀她···”他痛苦的皺著眉頭,說出他的難處,“我爸和爺爺逃難來到W市,我老丈人心好,在我們快要餓死時,給我們一口飯吃。每次吵架秀秀拿這件事說事,我···”他是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有恩必報,他恨不得把秀秀供起來,哪裡敢責備她。
周圍的人露出同情的目光,原來為了報恩娶沒有一點優點的女人,還真可憐。馬秀秀配不上郭平,馬秀秀知錯不改,郭平委屈自己不提離婚,他遲早被馬秀秀連累,前程儘毀。
大家的神情被廖安西看在眼裡,郭平沒說馬秀秀一句壞話,大家已經腦補出全貌。
他把自行車推到停車位,在郭平殷切的目光下返回樓道下麵,語重心長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珍惜我們來之不易的緣分。”他拍著郭平的肩膀,長歎一口氣,走進樓道裡。
廖安西熟碾的和他說話,說明不嫉恨他,郭平卻覺得心裡不是滋味,在廖安西身上找不到往日磨驢的影子。細細品剛剛那句話,更像是和他說的。
“郭哥,多吃點飯。”技術員忍不住把兩口子放在一起比較,馬秀秀快有郭哥兩個胖了。
“會作的女人,你對她狠一些,大家隻會覺得該。”
“夫妻要相互理解才能走的長久,你一直讓著她可不行,拿出一家之主氣勢,絕對不能含糊。”
揍馬秀秀一頓,活該,沒有人會為馬秀秀打抱不平。
郭平歎口氣扯開話題,“聽說你們研製出吊扇?”
“那啥!”技術員敲著後腦勺,“差點忘了正事,郭哥有時間再聊。”他們急忙把自行車推到停車位,火速趕回家吃飯、衝涼,躺在床上睡覺,讓大腦保持絕對的清爽,明天重新集中注意力檢查吊扇。
老廖說他們太累了,需要給大腦休個假。他們也覺察到腦速跟不上老廖,看來真的要好好休息。
老男人靠在窗戶旁眺望遠處,張小凡走到他身邊什麼也沒看到,興趣缺缺走向沙發坐下,拿起針線給閨女做小花裙子。
郭平被一群人拉到籃球場,廖安西收回視線,掏出一封信,“老家寄來的信。”
他剛打開信封,張小凡從下鑽到他懷裡,眼珠子雪亮的瞅著信紙,催促老男人趕緊打開。
廖安西打開信,信上的每一個字被兩人反複讀,透過字跡,他們仿佛看到上河村祥和的生活。
一九七零年十二月二十四號,趙隊長如願以償得了一個閨女,姐姐也在次年五月生了個男孩,孫誌軍光榮的成為首都大學的工農大學生,李於明費儘心思逃出村子投奔hong袖章,結果被揍一頓,灰不溜秋的回村裡當祖宗,兩口子吃喝全靠李家人,李村長狠下心把李於明和王慧蘭分出去過···
廖安西合上信,“巧芳到了說親的年紀,彆指望親媽能給她找一個好人家,媽留在家裡坐鎮,姐夫一個大男人總有考慮不周的地方。再說金豆還小,需要人照顧,等金豆長大點,巧芳嫁人了,再接媽過來住。”
再等等,至少等小懶懶長肉了,手和腳變成正常膚色,再提接母親過來住。
“明天我到供銷社給他們買些東西。”張小凡也有自己的顧慮。
“嗯。”
有彬彬看著小懶懶,倆人到書房給老家回信。紙抽出半截被廖安西放回去,上次他扣下小懶懶的畫像,太小了,等長大一些,照一張全家福寄回去。
他打開另一個抽屜拿出信紙,分給妻子兩張信紙,兩人各自占領半張桌子,互不打擾寫自己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