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主子爺的話還能有錯?”許晉忠極不耐煩的擺擺手,粗使婆子見了立馬過來穩穩當當扶著納喇氏往回走。回到後院之後,納喇氏一臉頹唐的想要塞些銀子給一路跟過來的許晉忠,誰知他不但不接,更是一擺手,又進來好幾個婆子把自己兩個貼身丫鬟往外拖。
“公公!這是做什麼!”納喇氏一把攔住一個婆子,不讓人走,兩個丫鬟都是跟了自己多年的人,納喇氏怎能輕易讓人帶走。
“納喇格格,奴才勸您還是彆攔著,這是主子爺的意思,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許晉忠懶得與她多說,示意兩個婆子按住納喇氏,剩下的人很快就把兩個丫鬟給拖下去。
新換上的丫鬟來得很快,納喇氏看著兩個麵無表情的丫鬟站在一旁伺候自己晚膳,再看看這自從搬進來胤祐就沒來過一次的院子,整個孕期一直沒什麼不適的人,突然哇一
聲就把剛吃下去的東西全吐了個乾乾淨淨。
前院後院鬨這麼一通,東院鎖了門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胤祐等到夜深也沒把玉玳等來,實在忍不住了才把馬雲祥叫進屋裡,“前邊,沒人過來?”
謔,這話問得新鮮,剛剛納喇氏才被死狗一樣拖回去,誰還敢這時候來送死?不過馬雲祥腦子活泛,聽出來自家主子爺的話外音了,“主子,許是福晉今兒累了,東院那邊已經落了鎖了。”
胤祐一聽這話原
本消了半截的氣兒又衝到腦門上,眼睛都氣紅了。這女人從嫁給自己就這樣,什麼事都一步不退,每次都是自己先低頭。“誰問你這些了?誰要你出去瞎打聽的,還不去鋪床!”
馬雲祥被罵了一通反而安心些,趕緊麻溜的領著書房的丫鬟去裡間鋪床。一邊鋪床心裡還一邊念叨,這福晉可真是心硬,這樣了都不來瞧瞧,偏生自家這位爺就還著了福晉的道兒,彆家貝勒爺府上側福晉格格們鶯鶯燕燕好不熱鬨,自家光守著個福晉,還能被福晉欺負成這樣。
這一夜,兩人都沒睡好,玉玳想不明白胤祐一點小事乾嘛非得抓著不放。不過一個閨中小名兒,至於嗎?胤祐就更可憐一點,自從跟玉玳成親之後,他鮮少一個人睡,就覺著睡在玉玳身邊特彆踏實。也就因為這個,這兩年才越來越少去納喇氏那邊。
“福晉,伊爾根覺羅氏來了。”第二天一清早,玉玳這腫著個眼睛迷迷糊糊正洗漱,伊爾根覺羅氏就已經到了院門口,等著給玉玳請安。
自從搬到夢蘭院之後,伊爾根覺羅氏的日子就好過了許多,她是原本就是宮女,是成嬪看中了自己老實,才放到七貝勒屋裡伺候的。她不求什麼恩寵,隻要能像這樣安安穩穩過日子就很好了。
“讓她進來吧。”玉玳沒問伊爾根覺羅氏今兒怎麼來這麼早,既然來了玉玳就還留人吃了個早飯。兩人不算很熟,但是也不是完全沒話說。尤其人家手巧,老送些自己繡的,縫的小東西送過來,倒是也不冷場。
直到請過安吃了飯該說的都說了,伊爾根覺羅氏才又沒事人一樣回去了。玉玳看著她的背影半晌沒說話,這人今兒早早的過來,許是得了消息,來瞧瞧自己這個福晉,看著自己挺好的就又走了?
“荔枝,待會去庫房找幾匹時興的布料,送到夢蘭院去。”伊爾根覺羅氏的衣裳整潔有餘,樣式實在是老氣了些。既然她是個好心的,玉玳就也不能虧了人家。
“嬤嬤,那邊怎麼樣了。”吩咐完荔枝,玉玳忍了又忍沒忍住,還是問了。
“福晉,貝勒爺一早就出門了。”
“沒留下什麼話?”
“沒,沒有。許是要趕著上朝去,沒來得及。”
玉玳聽完這話隻得坐在屋裡生悶氣,什麼沒來得及,不就是還氣著自己嗎,愛氣不氣,老子還不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