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送到前線的糧草還沒出四九城就進了淩普自己的糧油鋪子,這麼數量的糧草淩普想起來容易吃起來難,這批新糧要換成陳糧再運出來,原先說好的頂多三兩天,卻一拖再拖遲了快半個月。
本來淩普在太子那兒拍了胸脯,反正就兩三天而已,路上碰上個大雨不也要停這麼久嗎,準保出不了岔子。隻要換了糧和棉花,再轉手運到南邊去,一來一回裡外裡可能就翻三番的價錢都不止。
可三天三天又三天,直到太子都坐不住了,
總算收齊的陳糧和老棉花才從京城出發。這一手做的其實不周全也不漂亮,有心人隻要一查就能查到,但誰讓淩普的主子是太子呢。哪怕這回四爺和胤祐咬著牙要問康熙討個說法,玉玳也依舊不抱什麼樂觀希望。
原本他塔喇氏和烏拉那拉氏是想著在玉玳這兒吃過中午飯,再歇一歇,等到胤祐回來了也就能走了。但三人把該說的都說了該聊的都聊了,人還是沒回來,自家府裡也沒見有人來尋,才覺著可能有點不太對勁,趕緊告辭回家。
送走了她們兩個,玉玳抱著剛吃過奶的小胖子也有些心神不寧,直到都傍晚時分了,院子外邊才傳來一陣喧鬨聲。玉玳把孩子往奶娘手裡一塞就跑出去了,院門口的胤祐一臉頹唐的樣子肩膀都垮了的樣子,是玉玳從來沒見過的。
尤其是這回跟著康熙出征噶爾丹,其實是把胤祐好生磨煉了一番,若說之前那個爺們是靠著出身和爵位撐起來的底氣,那麼如今那些就都不重要了。玉玳隱約感覺得到,兩人之間他開始占上風了。
“怎麼回事,是不是在外邊有什麼不順啊。”進屋之後玉玳就把所有奴才都趕下去了。胤祐脫了朝服也不管一聲的汗臭就抱著玉玳的腰肢,把頭埋在她腹部不肯起來。
玉玳剛生完孩子沒多久,肚子上的肉都還沒消下去,這會兒被他抱著靠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他這幅模樣玉玳也沒法把人推開,就隻好端坐著輕輕拍撫著他的後背。
“我和四哥五哥要的結果,皇上給了。”玉玳不催胤祐就好長時間沒說話,直到玉玳手都拍累了,胤祐才來了這麼一句。
“怎麼說的,什麼結果啊。”其實問都不用問,肯定是被打擊到了,在康熙眼裡雖說都是兒子,但太子跟其他人怎麼可能一樣。
太子就是康熙手把手帶大教導大的孩子,就是他很大部分情感的投射,要不然已經廢了的太子,怎麼可能又再複立。現在不過沒造成太大損失的事兒,康熙怎麼可能真的追究太子的錯。太子是儲君,怎麼可能會錯。
“淩普推了幾個替罪羊出來判了斬立決,淩普罰了三年俸祿,太子?太子識人不明,罰在毓慶宮思過。”說到最後一句,胤祐突然抬起頭笑了。
“之後皇阿瑪說我和四哥五哥對兄長不敬,讓我們去毓慶宮給太子賠罪。”幾人到了毓慶宮之後太子倒是客客氣氣就把三人給請進去了,上了茶上了點心,坐了許久問的都是一路上幾人過得如何,吃穿有沒有人伺候,戰時沒遇著什麼險事吧等等關切之語。
若是不明就裡的人,恐怕還會被那副兄弟之間其樂融融的場景感動。但在胤祐三人看來,卻都隻覺得惡心。好不容易熬到要走的時候,太子又不知是何意,叫出來兩個麵目清秀的小太監,說是淩普瞞著自己的事也是意外,都是這兩人傳話傳錯了,現在叫出來給三個弟弟賠給不是。
“爺是什麼?他當爺是什麼,就那兩個不是人的玩意兒,憑什麼來給爺賠不是?我去征討噶爾丹不怕吃苦,也不怕死,但是我就是不甘心!現在就敢如此行事,有朝一日咱們這些做弟弟的,還有活路嗎?”
玉玳查出來的事暫時還沒法說,也沒證據說。但胤祐和四爺都是知道了的,眼看著那兩小太監敷衍的作揖叩頭,兩人實在是片刻都忍不住,直接拂袖轉身便出了毓慶宮。
胤祐突然發泄般怒吼起來,屋外守著的奴才個個低著頭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玉玳也不勸他,隻等他把想說的都說完了,才起身拉著他的手,“不甘心就不忍了,山高水長你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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