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絡羅氏平常一貫不參與妯娌們這些閒聊,大家知道她心氣兒高又傲氣,今兒能接這麼句話,看來私底下也急得夠嗆了。老八出了名的疼福晉,八貝勒府上聽說郭絡羅氏那就是真真的獨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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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老七也好不到哪裡去,但人家老七這一年抱倆多爭氣。便是寵媳婦兒,也沒人多說什麼。可老八家不一樣,寵了這麼久一點動靜都沒有,外人許是就看個笑話,但宮裡良妃可是真坐不住了,聽說天天的想給胤禩府裡抬人呢。
“要我說啊,沒孩子也好,圖個自在啊。這京城本就巴掌大的地兒,我自己還找不到地界鬆快呢,再多個孩子牽絆著,哎喲我想著都頭疼。”說話的是老十家的,剛從蒙古草原嫁過來沒多久,且還不習慣呢。認同這話的隻有在一旁點頭的九福晉董鄂氏,兩人都是新婚不久,都想著再多逍遙會兒。
隻有三福晉看著幾個小妯娌笑得意味深長。三爺說是帶著門客住在園子裡,但內裡到底怎麼回事沒人比三福晉更清楚。不過隻要園子裡那些個香的臭的不往跟前來礙眼,三福晉便能裝聾作啞權當沒那些事兒。
玉玳是主家,這樣的酒席吃一頓真能累個半死,待到一頓飯吃完再把人送走,玉玳真是被扶著回到屋裡,癱在軟榻上一點都不想動。“嬤嬤,你去廚房給我隨便弄些吃的來。”
何嬤嬤轉身出去的時候正好碰上從前邊回來的胤祐,中午被幾個兄弟灌了不少,這會兒走路都直打晃。喝醉酒的人怕熱根本老實不下來,玉玳見他伏在自己腿上蹭來蹭去個沒完,乾脆讓奴才扶著人往外走,兩人一起到小後院的涼席上歇著去。
院子裡通透些,涼席四周又擺著冰盆,胤祐這才消停下來,何嬤嬤端著壽麵過來胤祐非說不餓,不願意起身。可還沒等玉玳吃兩口,他又哼唧著也要。
玉玳看著低頭看著把自己大腿當枕頭的男人,認真思考是不是要把手邊小幾上的碗扣到他腦袋上。最後想到他畢竟是自己金主,才忍住了沒下手。
而且事實證明跟醉鬼是說不通道理的,尤其還是個會耍賴的。玉玳心裡不斷告訴自己,今兒是他過生日不能跟他生氣,不該跟他計較,才順順當當把整碗壽麵一口一口喂給賴著不肯起的男人。
吃飽了酒也跟著醒了大半,胤祐眨巴眨巴眼見玉玳沒下一步動靜,實在忍不住了才開口問,“爺的禮兒呢,不說今兒給爺的嗎。”整個府裡除了後院不能出來的納喇氏,全都已經給胤祐祝過壽了,連伊爾根覺羅還專門抱著大格格過來了一趟,現在就差她的禮兒,胤祐連根毛都還沒見著。
“禮物啊,你等著我給你拿去。”玉玳推了推他,才叫他抬起頭讓自己起身。胤祐手枕在腦後一眼不錯的看著玉玳往屋裡走,又背著手回來。他還記得去年玉玳給自己備下
的禮兒,說真的他現在就想知道還有什麼能比那個更難得。
玉玳坐到他身邊的時候,還躲過了胤祐想要伸到自己身後去搶禮物的手,“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你看完了不許失望,也不許說不好。”
“你送的什麼都好,快給爺瞧瞧。”胤祐嘴裡這麼說心裡也這麼想的,玉玳現在臉上忍不住的緊張和忐忑胤祐都看在眼裡,哪裡會舍得跟她生氣。今天她哪怕隻送塊銀角子,胤祐也能捏著鼻子認下。
人都這麼
說了,玉玳隻能帶著三分忸怩的把昨天匆匆畫好的畫軸拿出來,“裝裱是我自己弄的不怎麼好,你要是瞧著寒摻就再出去找師傅重新裱過便是。”
胤祐沒想到她會送自己一幅畫,他小心翼翼的展開畫軸,不是什麼千壽萬壽圖,也不是什麼吉祥如意寓意的畫,“這,畫的是爺?”畫卷不大,畫的便是此時兩人所在的小院子,涼席花圃一樣不少,自己站在樹下側著身子雖瞧不清眉目,也感受得到氣質裡的舒朗俊秀,任誰都能看出畫者流露的情感。
“怎麼還有顆樹,院子裡沒有啊。”胤祐清了清嗓子才把喉頭的酸澀壓下去,才隨意找了個話頭不讓玉玳再盯著自己看。
“樹在這裡啊,種子是我找府裡花匠要的,咱們現在種下,我希望過些年咱們能一起在樹下乘涼。”玉玳把剛剛一直攥緊的手鬆開來,小小的種子安放在手心,這便是玉玳給胤祐的禮兒,沒有什麼花團錦簇也沒有潑天富貴,隻希望待到這樹枝繁葉茂的時候,兩人還能在一起。
“你瞧瞧你這人,畫了這麼多,連院裡的貓狗都沒落下,怎麼沒見你自己啊。”胤祐接過小小的種子笑得溫柔,眼裡的情誼都快讓玉玳心都化了。
“這下邊不還有一闋詞嗎,我早就寫好了,曲也譜好了,我在院子這頭唱歌給你聽呢。”玉玳一直很想嘗試那種背著吉他到處呲妞是什麼滋味,隻可惜自己活了兩輩子都是妞實在是沒那機會。今天算是一個機會,玉玳接過桃子手裡的琵琶,把寫好很久的輕曲兒柔柔的唱給胤祐聽。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份碎碎念:最後的禮物其實是蠢作者一直想嘗試的啦,隻可惜還沒有機會。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那麼一首歌,就是很想唱給某一個人聽。感謝在2020-03-0422:32:11~2020-03-0522:17: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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