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現如今說到蒙古格格所有人再不做第二人想,隻能是被太後抹了名兒的那位。現在沒人敢提那個名字,可不隻能這麼黑不黑白不白的叫著,就是可憐了蒙古來的其他人,生怕跟這位扯上關係,更怕敗了名聲牽連往後自家姑娘不好說親。
“慌什麼慌,不是昨兒就說不好了嗎,怎麼今兒又不好了。”比起胤祐的詫異,老九倒是已經見怪不怪了,“有病就去請大夫,怎麼,還讓爺給她瞧病去?”
胤禟知道這回老七在這上邊吃了個大虧,所以這會兒看著莽莽撞撞進來的人也沒個好氣兒。過來回稟的吏員沒想到七貝勒今兒也過來了,這會兒頭都快低到褲衩子裡去了,生怕主子怪罪。
“行了,你罵他做什麼。”胤祐擺擺手渾不在意,自太子把這事挑起來的那一刻起,胤祐就知道沒那麼容易了事。說白了要麼海蘭珠全須全尾的回去,不管是自己還是被惡心了的太後和皇阿瑪,都捏著鼻子等這事慢慢平息。
要麼海蘭珠把命留這兒,從此沒了這麼個人,算是給眾人一個交代,蒙古和宮裡都能裝作從來沒這檔子事。現如今看來不管是誰做了這個決定,反正選的是第二條路。
“你拿著你九爺的牌子去一趟太醫院,不拘哪個當值的請來就行,到底是蒙古來的客,彆怠慢了。”胤祐手快,老九還沒反應過來人就搶了他的牌子扔過去了,等著下邊的吏員領著牌子就往外跑,生怕主子再多說什麼。
老九愣了愣神才哆嗦著手指頭指著胤祐,“七哥,您這可不地道了啊。”如今胤禟一聽到蒙古格格的事兒就頭疼,老七被流言找上門可好歹他想法子洗乾淨了。倒是自己明明什麼事都沒挨著,卻天天被府裡那位揪著不放。自從過了自己得了貝子爵那股勁,就天天的問自己沒看中蒙古來的什麼人吧。
為此九福晉還專門替胤禟又添了兩個侍妾回來,胤禟都驚呆了人董鄂氏眼皮都不抬一下,人說了,反正後院裡那些個女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是好人家的女兒就行。搞得胤禟反而不敢去後院,這些日子都老老實實在正院待著。現在拿著自己牌子去請太醫,這事萬一傳到董鄂氏耳朵裡,自己不要命了?
“你說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咱們兄弟從小到大不管哪個都不是缺女人的人吧,後邊那個再是貌若天仙,那也不至於為了她名聲前程全不要了吧。”胤禟是真不明白一女人至於這麼地嗎,自己後院不是沒有受寵的,也沒見董鄂氏這麼在意啊。
“你我都覺得不至於,可萬一呢。”胤祐笑著給弟弟把空了的茶盞續上,“這事誰都說不準,弟妹也是心裡有你。”事情沒發生之前,誰都覺著為了一個女人不至於到那份上,但自古以來唐明皇明憲宗的軼事不都還在流傳嗎。哪怕不說那麼遠,隻說自家那幾位老祖宗的後宮,但凡宸妃沒這麼大後勁兒,海蘭珠也不至於為了個名字就落得如此地步。
“行行行,哥哥您可彆跟我在這兒酸了,還心裡有我,瞧瞧你這話說得,牙都快讓你給酸倒了。”這麼
多兄弟中若說真有情聖,那也是老七跟老八兩個。一個任由福晉在府裡作威作福,聽說八貝勒府後院的侍妾日子過得比奴才還不如。哪怕是自己跟八哥要好的時候,自家福晉也從不與郭絡羅氏來往過密,甚至自己一提她就翻臉,久而久之胤禟也再不說這事了。
還一個就自己麵前這個,七嫂是個能乾知理的,就是架不住自己哥哥不著調。這回被皇阿瑪罰是因為什麼兄弟們怎麼可能不知道,也就老七膽子大,這種事都乾得出來。要不說法喀還是太老實,要是換了自己非直接把人從府裡打出去不可。
兄弟倆相互擠兌幾句,再對著冊子商量商量蒙古的事兒時間倒是過得挺快,臨近中午時分之前那吏員送走了太醫便過來回話了。“回主子的話,太醫過去瞧過了,說是瞧不出有什麼不好。本來太醫還想開兩幅方子讓格格吃著試一試,可……”
“可什麼趕緊說。”今兒中午兩人的飯轍還沒著落,胤禟最近這麼老實辦差,胤祐打算領著弟弟出去吃去。胤禟早就煩了天天府裡衙門衙門府裡的日子,現在能出去放風早坐不住了。
“可巴爾特台吉不願意,太醫開了方子奴才本想領著台吉那邊的奴才去煎藥,沒成想人擺擺手沒讓,方子也沒收直接給奴才扔出來了。”這吏員年紀不大,是頂的自家阿瑪的缺在理藩院裡掙口飯吃,平常就以老實出了名,這會兒吃了閉門羹也沒什麼火氣,連一起被扔出來的方子都還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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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祐招招手接過方子粗看過又遞給胤禟,“瞧瞧,看來這蒙古來的台吉,還真是個豁的出去的主兒。”胤禟接過薄薄一張紙從頭到尾看過幾遍也不禁咋舌,這方子就是最常見的太平方子,吃了治不了病也藥不死人,太醫能開這個方子出來,要麼是不治之症要麼是什麼毛病都沒有。
“這就跟咱們沒關係了,自己收不住閨女的心,如今又狠心把閨女給豁出去,哪個前世作孽的去了他府上真夠倒黴的。”胤禟看過方子之後就打開香爐扔進去燒乾淨了,生路是人阿瑪親手掐斷的,自己這種外人管不著。
了了手頭最棘手的事兒,兩人便晃晃悠悠往山海樓去,今兒中午的局是早就約好的,胤祐帶著胤禟進去四爺隻挑了挑眉,倒是胤祺瞧著自家弟弟吊兒郎當的樣子,那挑刺的勁兒又上來了。還是四爺出言勸住了他,大中午的好好吃飯,非要這時候教弟弟做什麼。
胤禟沒想到還有四爺五爺在,原本挺好興致的人這會兒隻能坐在一旁裝鵪鶉,老老實實盯著桌上的菜認真吃飯
。但再認真也架不住幾個哥哥嘴上不停的聊,前朝後院什麼都說,沒什麼要緊的事兒全是些閒話,跟以往自己在八哥那兒截然不同。
八哥心裡太要緊自己的經營的成果,每次不管大事小事在他那兒都能反複推敲,反複思索該如何周旋如何定奪。自己偶爾說些閒話,也總能被他拐到正事上去,想來從那個時候起,自己就跟八哥越走越遠了吧。
“老七我可跟你說啊,下回你出去能不能上道點,生怕自己不顯眼怎麼的。”
五爺吃吃喝喝差不多了,總算想起要擠兌胤祐,最近兄弟們見得少,好些事想說來著過了時候又懶得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