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肉靈長55公分,重達392克,易天那日回去查過資料,在當下算比較稀有的一支,但由於肉靈的藥用價值一直沒得到醫學上的實驗認可,所以起拍價並不高。
一萬起拍。
易天來的時候算了下,他手裡現在有四萬八,想來應該是夠的,當即舉了幾次牌。
可沒想到有三四組人競價,沒一會兒價格就飆到了五萬,還在持續往上攀。
蘇文遠好像對這個也很感興趣,和他身旁的中年貴婦對看一眼,直接舉牌,將價格抬到了七萬。
易天還沒回過神,就見陸燁淡定舉牌:“八萬。”
泥煤!!!!
易天聽了想打人!
“你乾什麼?”他壓低聲音問。
“拍啊,還能乾什麼?”陸燁掃他一眼,舉牌,“十萬。”
隔壁那孫子出到了十二萬,很好。
陸燁從容舉牌……卻沒舉得動。
低頭就見一隻白嫩嫩的爪子死死扣住自己的手。
陸燁急了:“喂,放手,乾嘛你!不是,我有錢!老子有的是錢!十萬算什麼!”
易天不為所動:“你錢在哪裡?彆說十萬,我就問你十塊錢你有嗎?”
陸燁:“我、我兜裡沒有,但我家裡有礦……你他媽先鬆手!”
兩人正麵紅耳赤地扳著手腕,就聽拍賣師:“十二萬第二次,十二萬第三次,成交!”
陸燁:“…………”
易天回過頭,剛剛成功拿下一株肉靈的蘇文遠正對著他禮貌微笑。
*
拍賣會後是晚宴環節。
陸燁一直黑著臉,氣場低到快要爆炸。
易天雖然很鬱悶,但還是打起精神跑過去跟蘇文遠商量,看能不能用四萬塊買一小半。
蘇文遠很為難:“易先生,這個是我代我父親拍下的,所以很抱歉。”
易天連忙不好意思地擺手:“沒關係沒關係,是我強人所難了。”
就在兩人友好會談之時,不遠處忽地傳來一聲驚呼:“小心!”
蘇文遠回過頭,恰好看到前方的酒櫃搖搖欲墜,酒櫃麵前的幾個女人如受驚的鳥雀般邊驚叫邊提著裙子跑開,這幾人中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一時驚慌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下一刻,那麵櫃子便啪一聲倒了下來,剛好壓住她還未來得及收回的一條腿上。
蘇文遠眼瞳一縮,疾步上前:“媽!”
話音未落,人已經奔了過去。
周圍一片嘈雜隻剩:
“蘇夫人!”
“蘇夫人您還好嗎,天哪,怎麼辦,快打120吧!”
“你們經理呢,這酒櫃怎麼回事,之前沒有檢查清楚嗎?太不負責了!”
“還愣著乾什麼,趕快過來把櫃子挪開!”
“……”
第一時間挪開櫃子後,慰問的慰問,投訴的投訴,更多的則是捂著胸口吃瓜,場麵一片混亂。
酒店經理冷汗淋漓,他們酒店從未出過事故,哪想到這等重要的拍賣晚宴上,卻偏偏出現了這麼大的紕漏。
更何況,被傷到的人,是蘇夫人。
蘇夫人這會兒同樣冷汗淋漓,不過是是疼的。
小腿腕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痛得她身體本能地冒出了一層層的冷汗。
“媽,現在感覺怎麼樣,腳能動嗎?”蘇文遠聲音緊張。
蘇夫人忍著痛皺眉,抽了一口冷氣後,才咬著牙開口:“小腿好像不能動了。”
蘇文遠立時看向她的小腿,臉色大變。
這麼一會兒工夫,右腿腕關節的地方,已經高高腫起,看上去極為不妙。
酒店方慌亂地辦了一張椅子過來,擦擦汗:“先把蘇夫人扶——”
還沒說完便看到蘇文遠眼裡的冷光,嚇得連忙閉上了嘴。
還有幾個不怕死的還在小聲議論:
“瞧著骨折了吧?”
“動都動不了,情況怕是更嚴重,嘖嘖。”
身邊的女人還想說什麼,被旁邊人輕輕拉了拉衣袖,立刻閉上了嘴。
——這裡賓客非富即貴,圈子彼此都有重疊,吃瓜也不好意思太明目張膽。
一時間,整個宴會廳鴉雀無聲。
突然一個聲音,輕輕的:“可以讓我看一下嗎?”
眾人正尷尬地杵著,一聽這話,頓時一同望了過去。
裡三層外三層的人圈兒裡,一個清瘦的小道士夾在其中,軟軟地舉了舉手:“那個,我會接骨。”
吃瓜群眾ABCD:“……”
蘇文遠臉色很不好看:“易先生彆開玩笑了。”
易天往前擠了擠,費了好大力氣才從幾個壯漢包圍下擠進去,蹲下目不轉睛地看了幾秒:“我沒開玩笑啊。情況應該沒那麼壞,不過具體要等摸到骨才知道。”
說著,毫不猶豫地伸出右手,四指並攏,往蘇夫人的腳踝上一靠。
“嘶——”蘇夫人頓時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蘇文遠臉色一黑:“你乾什麼?!”
說著,便要將他一把掀開。
眼看手就要碰到易天的肩膀,卻被一直大手穩穩抓住手腕,回頭便看見一張凶神惡煞的俊臉,冷冰冰地注視著他。
他又驚又怒:“你們到底要乾什麼!”
“文遠,”蘇夫人輕拍了他一下,眼色驚疑不定,“等等,我的腿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