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再問兩句,陸燁已經火速背上了雙肩包,推著行李,淡淡道:“走了。”
易天:……這副生怕不帶他出門的樣子,是自己的錯覺嗎?
*
孔偉這段日子想了個壞點子。
成寶閣做的藥丸暢銷不就是因為效果好嘛,要是他偷偷摸進去給藥丸上加點“料”,顧客服用後發生點意外,比如拉肚子、過敏什麼的,然後他再暗自操作一番,一傳十十傳百的,還不信又那麼多人買他家的產品。
隻不過成寶閣是老房子,隔音效果差,裡麵又住著足足三個大男人,不好操作。
正急得團團轉,卻見到小道士和新來的幫工推著行李箱出了遠門。
孔偉不禁一喜,待到夜深人靜之時,他套了隻絲襪,偷偷摸摸地出了門。
……
成寶閣是百年的老房子,房屋不局也相當老式。
前麵是窄小的店麵,中間一個水泥地壩子,用大約三米多高的圍牆圍起來。
孔偉年輕時偷雞摸狗過一段時間,各種開鎖.工具一應俱全,他這人彆的本事沒有,雞鳴狗盜那一套倒是玩得溜。
前門是防盜鎖,他沒辦法弄開,可成寶閣的後門兒卻是普通鐵鎖,倒不難。
所以,他打算先從圍牆翻進去,再經過壩子從後門進去店裡。
隻不過計劃雖然完美,但他到底高估了自己現在的體力,用前些天從淘寶買的鉤子抓固定好,再磕磕絆絆地爬進去,總共用了半個多小時。
所幸,張元瑞那個大傻蛋完全沒有提防,呼嚕聲依舊震天。
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地靠在牆根休息五分鐘後,孔偉才感覺兩條腿終於不再那麼酸痛了。
他把絲襪整理了一番,彎著腰鬼鬼祟祟地沿著牆根兒往後門走去。
中途,呼嚕聲突然中斷,孔偉警覺地轉過頭,沒過兩秒,卻再一次響起。
……還比剛剛更大聲了點。
孔偉鬆了口氣,正要收回視線,目光卻不經意地落到壩子裡那個兩米八的金光閃閃的塑像上。
一看到這個塑像,他心中更是氣得不行。
這麼大一尊銅像啊,據說花了六十多萬!
成寶閣之前有多窮他怎麼會不知道,張元瑞那小子差點連飯都吃不上,哪還有錢鑄什麼銅像。
可想而知,這幾月成寶閣賺了多少錢啊!
孔偉心中一痛,總覺得要不是有成寶閣,這些錢本該是自己的。
月色裡,高大的銅像威嚴而莊重,仿佛散發著奪目的光彩。
孔偉越發恨恨,拿著還未收回包裡的鉤子抓,在塑像身上狠狠地劃了十來道,才意平了些。
轉身,摸出鐵絲開鎖。
……十分鐘過去了,鎖紋絲不動。
……再過了半小時,依然紋絲不動。
孔偉已經急得滿頭大汗,偏偏頭上還套著絲襪,更覺得悶熱,他擦了擦汗珠,心裡納悶兒不已。
怪了,明明隻是一個最簡單的鐵鎖,怎麼就打不開呢!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尿都快憋不住的時候,門鎖依舊沒打開……
孔偉終於徹底放棄,夾著雙腿憋著尿原路返回,翻到圍牆上之時,卻看到月色下的銅像好似轉了個方向,兩隻金色的眼睛好像一個巨大的黑洞,就這麼直直地注視著他。
“啊!!”孔偉嚇得一個激靈,驚呼的同時,一不小心從牆上摔下去。
啪地一聲,跌了個狗吃屎,鑽心的痛從腳脖處蔓延。
“哎喲!”他下意識叫喚一聲,正想要爬起來,卻聽到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緊接著,一個麻布口袋套到他頭上。
一個男人憤怒地罵了句臟話:“抓到了!給老子打!”
“唔……唔唔……”
“臥槽,敢睡老子的女人,你活得不耐煩了!”
“哎喲,彆……不是……彆打……”
“操,還有力氣說話!打死你個龜孫子!”
“……”
“二哥,什麼味兒呢,這麼騷?”
“靠,這孫子尿了。”
*
清晨,天還沒亮,胡叔剛把包子鋪的卷簾門拉開,便聽到對麵傳來一陣吵嚷。
擼著袖子跑過去,正好看到王老二蹲下身,惡狠狠的:“我他媽到要看看你這王八羔子長啥樣!”
說著,伸手取下躺地上那男人套頭上的絲襪。
……絲襪彈力太好,幾乎快把那人的臉都拉變形,才猛一下被揭開。
王老二看著鼻青臉腫的奸夫,瞧了好幾眼,突然震怒:“靠,孔偉!原來是你!臥槽,你他媽竟然偷老子女人!”
圍觀群眾指指點點:“天哪,竟然真的是孔偉!”“偷人家王老二的老婆,彆抓了現行咧!”“……”
街坊們起得早,這會兒人已經越聚越多,把胡叔都擠到外麵去了,他好不容易往裡湊過去一看,可不就是孔偉嘛!
孔偉奄奄一息地爬起來,雙目無神:“不是我,真不是我!”
王老二更是怒火中燒:“不是你?大半夜的套著絲襪,拿著鉤子抓,你特麼說不是你?當我智障啊!好,你不承認是吧,你說!”
他把身後的女人揪到前麵:“那奸夫是不是他?”
孔偉期盼地看著她。
秋梅原本哆哆嗦嗦,看到情人被打得半死,心疼得不得了,結果現在一看,抓錯人了,心裡鬆一口氣,連忙:“是他,就是他!”
孔偉懵了:“什……什麼!”
王老二大手一揮,“繼續打!”
秋梅回過神來,為了演得逼真,還哭哭啼啼:“偉哥啊~~!!”
被打成包子的孔偉:“???”
王老二咬牙切齒:“用!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