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露和遲牧野下午在家裡無所事事的時候,遲牧野的好友開昊遠還打了個電話來。
遲牧野其實有點煩他打擾自己二人世界,但還是接起了電話。開昊遠的聲音當即從電話另一頭傳了過來:“你今天怎麼請假了?我剛剛去你公司有點事,還想喊你晚上一起吃個飯呢。”
他印象中的遲牧野應該是常駐公司的才對。
“沒空,我老婆昨天做噩夢了,身體不舒服,她平時雖然看上去冷冷淡淡的,但一到這個時候就黏我黏得特彆緊,根本離不開我,我就隻好請假了……”遲牧野聲音清清冷冷的,但乾得卻是抓住一切機會秀恩愛的事兒。
開昊遠:“……”
開昊遠本來隻是想問問他怎麼不在公司,但沒想到又被遲牧野抓住機會塞了一嘴狗糧。
他就沒見過把自己戀愛腦表現得這麼明目張膽,甚至當優點來炫耀的人。他就不該給他打這通電話,反正早就應該知道遲牧野這個人重色輕友是肯定的了。
他才不信沈露會黏他黏得不行呢?
說遲牧野黏沈露黏的離不開人家,他還相信一點。
遲牧野卻不想放過他,臉上寫滿了溢於言表的甜蜜負擔:“畢竟,工作固然重要,但我老婆更加無可取代嘛。”
開昊遠直接掛斷了電話,完全不想被他傳染:“再見!”
沈露則是一臉無語地看著他:“……”
她就沒見過這麼幼稚矯情還愛炫的男人,這以後她在遲牧野朋友圈子裡的名聲還能好嗎?
注意到沈露看著他,遲牧野當即放柔了聲音,一臉甜蜜地看了過來:“怎麼了?”
“沒什麼。”沈露懶得搭理他。
……
沈露雖然麵上沒顯露什麼,但心裡一直對預見劇情中遲牧野要出事的事情持高度戒備狀態,她早就已經讓人悄悄查過了,不曾查出過什麼有可疑人員要害遲牧野的跡象,而遲牧野的所有車她也早都讓人檢查過,沒有任何讓人動過手腳的痕跡……
可她的心卻還一直懸著,直到晚上躺到床上也久久不能入睡。
遲牧野看她翻來覆去睡不著,顯然誤會了她的意思,湊上來就開始吻她,試圖解開她的睡裙。
沈露為了轉移注意力跟他胡鬨了一番,才算是累到堪堪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沈露也還是心神不寧的刷著微博和新聞。
直到在吃早餐的時候,她突然看到了微博熱門,遲牧野本來要出差的AQ市因為暴雨路滑,兼之貨車司機疲勞駕駛,發生了連環追尾事故,幾個傷者當場被送到了醫院,無人員傷亡,她才稍稍鬆下了一口氣。
突然站起身,撲到了遲牧野懷裡,緊緊一把抱住了他。
遲牧野被她這樣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頗有些受寵若驚:“怎麼了?”
“……如果,不是我讓你留下來,你昨天可能就出事了。”沈露抱著他,將自己剛剛看到的新聞說給了他聽。
既然現在遲牧野沒有去那個地方,哪裡還是發生了連環車禍,那就說明了遲牧野在她預見劇情中的出事,真的隻是一場意外,不是人為……
她帶著遲牧野總算是躲過了這場死劫。
“我不是好好的在這裡嗎?”遲牧野聽她說完AQ市的連環車禍,沉默了一下,不由感到了有些好笑,柔聲安撫她:“再說了,就算我之前真的去哪裡出差了,也不一定會在那個時間點,經過那一條路,然後被車撞吧?”
他覺得老婆真的是太敏感,太緊張他了。
遠在千裡之外的一個城市發生連環車禍,跟他們根本毫無關係啊,看來沈露還是被昨天的那場噩夢嚇到了,才會什麼都聯想到一起。
沈露卻將他摟得又緊了幾分,恨不得將他嵌入自己的身體裡去:“你會的,你一定會的。”
她從有意識起就認識大小姐了,大小姐是全世界對她最好的人,要是她沒有了大小姐,她可該怎麼辦啊?
遲牧野不知她的篤定從何而來,隻能滿臉寫著甜蜜的負擔般無奈地任由她抱著,有伸出手回抱了她,將沈露摟在懷裡,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撫著:“那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說起來,還得感謝你的那個夢呢。看來我們夫妻之間還是有點心電感應的。”雖然覺得是無稽之談,但他還是順著沈露的話說。
沈露靠在他懷裡,感受著他的心跳聲,不知過了多久,才緩過了這股勁兒。
遲牧野沒長透視眼,完全不知道沈露已經緩過來了,當即柔情蜜意地道:“你既然還沒緩過來,還覺得心裡難受的話,那我就再請一天假,在家裡陪著你好了。”
他非常享受隻有他們兩個人,沒有兩個小屁孩打擾的二人時光。
沈露:“……”
“大可不必,你趕緊給我去上班,把昨天的工作補上。”沈露的一腔柔情一掃而空,堪稱冷酷無情的推開了他:“給孩子做個榜樣。我看他倆動不動就不想上學就是跟你學的,這麼大個人了一點也不穩重。”
她經常感覺這個家裡隻有她一個家長,剩下三個都是熊孩子。
遲牧野看她一副已經徹底恢複了的樣子,頓時歎了口氣:“好吧,你真是個冷酷無情的女人。剛剛還那麼依賴我,緊緊抱著我,現在居然變心變得這麼快,就要這樣始亂終棄了?”
“你要是不去上班,你會發現我不僅變心變得快。我翻臉也翻得很快,你晚上不用回家了,因為回家也不會有人給你開門。”沈露堅決杜絕著家裡發生沒什麼事就要請假在家,不肯上班上學的壞毛病。
遲牧野:“……”
遲牧野隻好拎上公文包,無奈地出門上班,嘴裡還不斷唉聲歎氣著:“好吧,果然女人心海底針,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沈露完全不想搭理他。
在度過死劫之後,遲牧野在她這裡已經完全不配享有特殊待遇了。
……
比之沈露的春風得意,沈輝則是過得一片愁雲慘淡,因為他跟董事會誇下的海口,說他能馬上和沈露和好,還能和SL共享‘雪碳’料的技術,董事們紛紛打電話催他。
“阿輝,馬上就要年底了,和SL共享那個雪碳料的事,你辦好了沒有?落實得怎麼樣了?”
“沈總,我也不是催你,但是眼瞅著就要年底了,冬天都要過去了。您再不把這件事落實,人家消費者都快不需要購買雪碳料的衣服了。”
“阿輝,馬上快年底了,這年終獎該怎麼安排啊?之前沈露在的時候都是優待我們這些老功臣的,現在換你上位了,你自己把公司名聲搞臭了,把股價搞跌了也就算了,不能連我們年底的分紅都要少吧?跟著沈露我們頓頓吃肉,跟著你總不能連個肉湯都喝不上吧?當爹的還不如當閨女的,這像個什麼樣啊?”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可是從公司的賬麵上轉走了一筆錢。我這是看著你是沈露的父親,能拿到雪碳的共享權才沒說什麼的。”
各個都是催著他要錢,要看到公司利潤提升的。
過去看著沈露當總裁,他隻覺得沈露風光無限,錢賺得輕鬆又容易。現在輪到他自己了,他卻覺得自己好像成了一群人的爹,一群人都在等著他養活,搞得他連脾氣都變得暴躁了,頭痛欲裂。
他想去找沈露把這一堆爛攤子甩回去,沈露根本不搭理他,甚至現在他蹲在沈露公司樓下,連沈露的麵都見不到,就被安保人員趕走了。
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夥甚至還威脅他下次再來就要報警,動粗了。
他想去找沈霧勸勸她姐姐,沈霧張口就是拜他們所賜,姐姐根本不搭理她,現在完全沒聯係,不來往。
他想問沈霧借點錢周轉一下,沈霧壓根不出學校,他鬨狠了想把沈霧拖出學校,沈霧就又哭又鬨要求學校保安報警,說自己這個渣爹吸完姐姐的血,現在又想把她賣了,威逼她交出爺爺奶奶贈予她個人的財產……
學校保安當然不可能任由他把他們學校的學生拖走了。
沈輝隻能灰溜溜地離開沈霧的學校,成了沈霧他們學校老師家長都知道的名人,周圍的人都是說沈霧可憐,攤上了他這種爹的,還差點沒鬨上新聞,讓他本來就惡名昭彰的聲譽又差了幾分。
……
沈輝焦頭爛額,隻能在心下瘋狂辱罵方蘭生的女兒,果然都和她一樣自私自利,不念親情,全是純粹的白眼狼。
正當他心煩意亂之際,丁曉天卻是找上了他:“沈總,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