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又焉倒是異常的沉得住氣,嘴角揚了抹玩味的笑,想看著他這個好妹妹今天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招來。
卻隻見徐荼突然的貼近。
閃動的眼睫毛和她鼻尖的粉紅陡然放大,讓徐又焉閃了一下神。
她嘴角一揚了抹得逞的笑,臉頰從他臉邊擦過,隻微微側了個身,就猛地把酒杯拿了回去。
“看來四哥這些年退步了,我這點小伎倆都看不出了。”說著,生怕徐又焉再把酒杯搶回去似的,就著手當就一飲而儘。
本就是特調的烈酒,多種洋酒摻雜著,小口慢喝尚且容易上頭,更彆說徐荼這種喝法。
就是酒量再好的人也架不住。
徐又焉的脾氣還未等發作,眼前的姑娘就已經軟了下來。
趴在吧台上,呼吸綿長。
付坤眼看著沒敢上前,隻看著徐又焉把人抱在了懷裡。
懷裡的人兒蹬了蹬腳,直嚷著不舒服,嘴唇掃過他的耳邊,非要背。
“你背著我嘛,我又,又不沉。”
那架勢,當真是要多囂張又多囂張。
徐又焉被她擰來擰去扭得沒了脾氣,這才把人放到椅子上,自己半屈身,到底是把徐荼背到了肩膀上。
徐荼本是有點迷糊,稱不上醉,故意鬨了這麼一大通,這一刻光明正大的趴在徐又焉的背上,不由得把手緊了緊。
十一月的海城夜晚氣溫驟降。
潮濕和晚風襲來,能讓人瞬時清醒三分。
徐又焉沒有開車,背著她穿過來時她迷了路的巷子,穿過十二點多還依然繁華喧鬨的都市。
然後他聽到徐荼輕聲問道:“哥,你說如果小望來找我了,我會怎樣?”
徐又焉愣了半響,到底還是沒想出這個小望是誰。
徐荼身邊這些年走了未歸的,隻有那個惹他生厭,卻動不得的人。
當下語氣就不太好,“這是你給祁安的愛稱?”
“才不是,”徐荼抗議的拿拳頭捶了下徐又焉的肩膀,“是我弟弟,陳望!”
徐又焉這才勉強想起來,在她昏暗破敗的家裡,好像是有那麼個不大的小男孩在院子裡跑來跑去,穿著開檔褲,跌倒了也隻會傻笑,看起來非常不聰明的樣子。
隻不過好像非常喜歡徐荼,姐姐姐姐的叫個不停,在她俯身跟他說,“小望,以後你就當沒有二姐”的時候,哭得一塌糊塗。
可他不覺得,徐荼以前的人生與她現在還有任何瓜葛。
“他來找你了?”
徐荼的頭腦有些混沌,酒精讓她的思維發散,說話撿不得重點,她想起那天爺爺問她,若是以前的家人來尋她會如何。
她那時候回答的乾脆,“四哥已經買斷了我們之間的所有關係。”
可後來的一晚,她突然就夢到了小望。
那個在她陷入絕望境地,偷偷給她開門,才不過四歲的孩子。
“二姐,你快跑。”
這句話,她曾經記了很多很多年。
告訴自己,不要回頭。
她從來都覺得自己是個冷血刻薄的人,所以當初才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