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
“就這樣睡吧,怎麼也不可能再像小時候一樣了。”
小時候,徐又焉會抱著徐荼的胳膊睡覺。
徐荼是在跟著徐又焉回到海城後才發現他會在半夜驚醒這個毛病的。
彼時她也不過十二歲,聽到他的房間裡有痛苦的呼救,下意識就會推開門走進去,人靠近床邊,最先做的就是把手伸過去搖醒他。
徐又焉順勢就抓住了她的胳膊,像救命稻草一樣。
他那時候嘴裡喊著的是祁芸絨的名字,當年徐荼發現他的時候,在他身邊因為失溫而去世的女孩兒。
後來徐荼問過他,祁芸絨和他的關係。
他卻隻說是認識的朋友,既不是女朋友也不是同一個圈子的發小。
還是後來她認識了祁安才知道,那年徐又焉攢了局說要去末寨,響應他的,就有祁芸絨和她的男朋友。
隻不過徐又焉的自負,明明上山之前已經有當地居民提醒過他們,通往末寨的山路崎嶇陡峭,隨時都會有各種事情發生,切不可貿然前往。
可他們還是出行了。
隻因為聽說末寨會盛開一種花,極儘絢爛,終生難覓。
後來徐荼聽到祁安的這個說法,笑得冷漠又嘲諷。
那不過是文人墨客給那個山路不通的地方刻意營造的神秘色彩而已,所謂的極豔花朵,也不過是被當地人稱作枯鴉草的,一種生長在山儘頭的黑色植物罷了。
但卻絲毫不影響那些城裡麵閒來無事的愛好者們成群結伴的前往。
然而山裡的路何止簡單的崎嶇陡峭,攀得越高,氣溫越低,徐又焉他們恰好趕上台風來襲,山上是近乎瞬間的溫度驟降。
祁芸絨一個女孩子已經爬不動,她的男友卻拿著行李蒼然逃竄。
留下徐又焉拉拽著她向前,卻因為山路和黑夜而不得不選擇原地停留,最後眼看著她在自己身邊沒了呼吸。
再多再深的故事,徐荼沒有心情去挖掘。
隻是許是因為那時候她在山裡救了他,這份或許與生命有關的肢體接觸會極大的緩解徐又焉的夢魘。
因而很多年間,他都是要靠著徐荼在身旁而度過一個又一個噩夢的夜晚。
當下聽到她這麼說,徐又焉的眼眸一沉,依舊啞著聲音的問了句,“為什麼?”
“以前我年紀小,這樣做沒什麼,但是男女授受不親,我們又不是親兄妹,不合適。”
“哦,”徐又焉一副了然卻又不太信的模樣,“那你隨便和彆人說愛他,隨便跟彆的男人擁抱,看來是一件合適的事情。”
這話說的,徐荼皺著眉頭,再次抬眸看向他,“i love you就是最簡單的社交用語而已,沒有賦予彆的含義的。”
“你也跟我說一聲好了。”
徐又焉這話說的太過孩子氣,一度讓徐荼的心臟漏跳,產生了一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可她抬眸看著他,這個把她帶大,養育她,利用她也曾經怒斥她的男人,那句明明她可以隨便跟任何人說的三個單詞,她卻卡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不動心的人才能不走心,假話真說,她做不出。
當下故意哼哼了兩聲來掩蓋心虛,“讓錢淼給你說,來找我乾嘛。”
“我跟錢淼沒有什麼。”
“那你把彭宇給她。”徐荼到底是借著由頭,把話問了出來。
徐又焉沒有回答,而是眼眸深邃的看著她,認真的問道:“你為什麼答應爺爺給你安排的相親?”
“為了讓爺爺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