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他。
這一刻,徐荼突然覺得所有的任性都?是假的。
隻有旁邊的徐又焉,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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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直接駛去了醫院。
彭宇開的車,路上申叔隻簡單說了三句話。
“老爺今早上呼吸困難送入急症室。”
“四爺昨晚住在老宅,今早上一起來?的。”
“二爺……”
申叔突然語焉不?詳,徐荼把眼眸投過去,原本是想看申叔的表情?,卻隻聽到徐又焉悠悠的開口,帶著冷笑,“二爺從爺爺屋裡出來?的對吧。”
他的父親,從來?想要的都?是最多的。
哪怕已經手握了旁人不?能及的權利,也總想要再?穩固些。
兒子已經沒有按照他的設想承接遺誌,他自?己就會去盤剝更多。
徐又焉太了解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最大的敵方在哪裡,當然也知道,那一年陳靈荷去世,他的父親起了怎樣的作用。
他向後靠在椅背上,眉眼間?的倦意散不?儘。
若是爺爺今天?當真沒有撐住,隻怕是徐存禮說了些什麼。
這人生當真可笑,仿佛一場怪圈,誰都?走不?出上天?劃定的軌道。
徐荼卻完全不?知道徐存禮做了什麼,在她的印象中,二叔永遠都?是冷漠、專權、嚴厲、古板的人。
雖然常年在京市履職,卻因為職責需要,每年會在各地調研,鮮少?居家。
徐又焉的母親多年前便定居意大利,兩個人的婚姻關係雖未解除,但也早已經沒了婚姻之實。
據說是一位從事文學創作的作家,在海外頗有名氣。
從徐荼跟著徐又焉開始,就很少?見過這位女?性。
現在,聽到申叔和徐又焉提起他的語氣,徐荼恍然發現,自?己或許沒有了解任何一個人。
彭宇的車開得快且穩,抵達市中醫院的時候,不?過十?五分鐘。
徐荼幾乎是小碎步跑著才能跟上徐又焉的步伐。
以至於到了ICU門口時,她撫胸喘著氣,那份無法控製的心跳,說不?清是因為跑動還是緊張。
徐培恒和徐存禮守在門口。
看到他們過來?,眼皮淺抬了抬,繼而又落了下去。
沒有什麼寒暄的心情?。
反倒是後來?徐安華來?的時候,看到徐荼的模樣,幾乎是尖叫著發瘋,“爸爸都?快不?行了,你還有心情?穿紅色,果?然是賤皮子,野丫頭,你是不?是就等?著這一天?,等?著爸把……”
“安華!”
“大姐!”
徐存禮和徐又焉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喊了她的名字,眼眸裡的寒意溢出,嚇得徐安華隻能坐回到椅子上。
大氣不?敢喘。
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就連過往護士的腳步聲,不?小心的咳嗽聲,過深的呼吸聲都?可以加劇空氣中的凝結度。
像是亟待爆炸的氣球,每一個動作都?在給他注入氣體。
所有人都?在等?著爆炸的那一瞬間?。
時間?的流逝已經不?能用分鐘來?記錄,徐荼在無所適從的時候,一直盯著手機的跳表。
從分鐘調到了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