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架子似的。
手指還是攥著他衣角的模樣,緊緊扣著,很?難撥動。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心?疼。
酸澀和腫脹感襲來。
明明是他放在心?尖尖上舍不得逼舍不得說的姑娘,怎麼就?縱著她一次去處理自己?的事情,就?落得這樣的境況。
怪他,明明可以快刀斬亂麻的把所有人都?解決,卻總怕她怪自己?手伸得太長。
怪他,明明知道祁安手裡握著的威脅籌碼是什麼,卻總還是想通過他們,來把阿圖推向自己?。
是他太貪婪了。
徐又焉長舒了一口氣,心?底那份酥麻的痛感讓他不由的捧起徐荼的手輕輕的吻上,可炙熱的觸感一下子讓他清醒了幾?分。
他去燒水溫水,取了藥,耐著性子的坐在她身邊輕聲哄著她,“阿圖,起來我們把藥吃了好不好。”
徐荼哪裡還有意識,人已經被燒的迷糊,身子軟的像水似的。
彆?說喝藥,就?連靠在徐又焉的身上,若非他撐住她的腰際,也會瞬時滑落似的。
徐又焉到底還是把她摟在了懷裡。
藥放進?口中,水卻灌不進?去。
水流滑出,落在她的脖子上和睡衣上。
如此折騰了幾?次,終究還是在她日漸升高的溫度中,徐又焉眼神一沉,低眸俯身,把水渡了進?去。
徐荼迷迷糊糊,隱約中好像有人吻住了她的唇。
幾?乎是本?能的,想要尋求呼吸的出口似的,她把水和藥全?部吞咽了下去後,毫無章法的穩住了徐又焉的唇。
混亂的吮吸,毫無憐惜的啃食,隻?覺得周身的冷顫這樣可以緩解。
最後吃乾抹淨似的,人一下子倒回到了床上。
把被子扯了又扯,還是覺得冷,嘴裡喃喃著,愣是把徐又焉的手掌埋在臉下,才感受到了一點溫暖。
再之?後,她好像感覺身體暖了些,熟悉的味道縈繞在鼻尖,讓她安心?。
她幾?乎瞬時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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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荼這一覺睡得沉。
隱約中好像有人進?進?出出,把她扶起喝了藥,又有人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
可意識仿佛與本?體已經脫節,徐荼什麼都?記不得。
隻?有偶爾閃進?來的祁安的臉和祁芸絨的墓碑。
但夢裡麵她卻好像不怕了。
她走到祁芸絨的碑前,放了一捧花,而?後替她把周遭的野草拔掉。
“我想,你應該希望你弟弟可以放下執念好好生活的。”
她坦然自若,因為知曉自己?與她的離世無關,所以在麵對她的時候,才沒有恐慌。
再之?後,徐荼感受著手指的溫度,她動了動,意識先於身體恢複,繼而?才睜開眼。
昏暗的臥室。
遮光窗簾被拉上,燈尚未打?開,空氣中有淡淡的中藥的味道,更有若隱似無的木檀雪鬆的氣息。
徐荼在床上躺了幾?分鐘後,到底還是努力試圖坐了起來。
頭?昏昏漲漲,四?肢酸痛,不像是生了一場大病,倒像是跟人打?了一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