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的婚宴總共吃兩頓,晚上的宴席結束,年輕小夥子和姑娘們簇擁著栓子和小燕去婚房。
趙嶼眼疾手快拉住黛寧:“大小姐!咱們回去吧。”
黛寧這回可不聽他的,她很有興致:“我要去看鬨洞房。”
趙嶼不同意,他總覺得黛寧不是個安分的人,到時候鬨出什麼事,不好收場。
黛寧討厭他這幅嚴肅的模樣,她說:“我是去看鬨洞房,又不是盯著他們倆洞房,你管這麼寬,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小燕是你媳婦呢。”
趙嶼恨不得捂住她這張嘴,他左右看看,生怕鄉親們聽見大小姐口不擇言:“胡說什麼!”
“我不管,我要去看,你也一起來。”
趙嶼拗不過她,她今天白天已經算十分聽話,現在強行把人帶回去,大小姐估計會把他家房子屋頂掀翻。
趙嶼嘴唇動了動:“你到時候彆亂跑。”
“知道。”
黛寧反手拉住他,跟著大家進入新房。
杜恬見了,連忙跟著站起身:“娘,我過去看看。”
山村的新房簡陋,為了迎娶小燕,栓子家春天裝修了一番,但也僅僅是蓋瓦片,換了張木床,床上被子換成喜慶的大紅色,房間到處貼著喜字。
新娘小燕才十七,和黛寧一般大,小燕坐在灑滿花生和紅棗的床上,臉頰紅如朝霞。
說是鬨洞房,但其實隻是男人們湊一堆,女人們湊一堆,說說話。
小燕好奇地打量黛寧,她知道這位大小姐是個金貴的城裡人,大小姐比村上所有女孩都好看,此刻在歪著頭打量她。
小燕羞赧道:“紀小姐,你要過來坐坐嗎?”
黛寧開心道:“好呀。”
趙嶼拉都沒拉住,大小姐愣是跑過去和新娘子坐在一起了。
黛寧伸出手,摸摸小燕頭上的紅花,發現是布的。她被屁股下的花生咯了一下,連忙挪開。
小燕笑道:“彆介意,這是風俗。”
山村花生多,意味著多子多福,早生貴子。
黛寧說:“你們這裡的鬨洞房就這樣呀?真沒意思。”虧她從午飯就開始期待。
小燕紅著臉虛心請教:“城裡麵鬨洞房是怎麼的呢?”
黛寧看看房間裡的蘋果,就地取材拿了一個,衝栓子招手:“來,過來。”
被兄弟們調侃的栓子回過頭,不確定指指自己:“我嗎?”
“你媳婦想知道城裡怎麼鬨洞房的,你過來配合一下。”
栓子一頭霧水地過來。
趙嶼頭疼地看著黛寧,他心裡有種果然如此的荒謬感。趙嶼攔住栓子:“你彆聽她胡鬨。”
栓子笑嗬嗬說:“沒事。”
年輕人們好奇地看過去。
黛寧讓栓子和小燕對坐,把蘋果放在他們中間。
“你們同時咬住蘋果,算遊戲結束。來來,開始。”
栓子和小燕都是老實人,聽她指揮,不遺餘力想湊上去想咬一口,黛寧猛然抽走蘋果。
本想讓兩個人來個吻,沒想到兩個人太實誠,直接牙磕在一起。
小燕捂住唇,當場差點疼得飆淚,栓子顧不上自己也疼,連忙去看小燕怎麼樣了。
黛寧也十分意外,山村兩個二傻子碰撞的聲音,聽著她都覺得疼。
趙嶼連忙把黛寧拉過來,道歉道:“對不住,栓子,大小姐不是故意的,你和小燕沒事吧?”
栓子含糊地說沒事,小燕脾氣也可以,蹙眉搖搖頭。
趙嶼示意黛寧道個歉,黛寧探出個頭,提議道:“你們不喜歡這個遊戲的話,我還有彆的遊戲喲,特彆好玩,咱們來試試吧!”
栓子和小燕嚇得連連擺手。
杜恬暗地挑了挑眉,有幾分想笑。紀黛寧如此招人恨,她大可不必擔心,炮灰就是炮灰,看看趙嶼臉黑成什麼樣子了。
趙嶼賠了好幾個不是,也不敢讓黛寧繼續在新房待著。
“祝福你們,我帶紀小姐先走。”
黛寧不大樂意地被趙嶼拉走。
天色晚了,月光明亮。
趙嶼一肚子火:“你好好反省自己做了什麼!”
黛寧古怪道:“我做什麼啦?”
見她不知悔改,趙嶼聲音就大了點:“人家新婚之夜,差點牙都掉了!”
黛寧見趙嶼竟然吼自己,她跳上菜地旁邊的石頭,居高臨下看他,吼得比他還大聲:“是他們自己傻嘛,怎麼能怪我,我讓他們做什麼就做什麼,我讓他們吃屎難不成他們也乾!”
趙嶼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千防萬防,還是讓紀黛寧使壞成功。
“紀黛寧,你整人你有理了是吧!”
“我沒整人,你這個沒見識的老古板。”她理直氣壯,“是小燕想知道怎麼鬨洞房,我就讓她體驗一下,再說了,我還沒放大招。”
趙嶼冷笑:“你還想放什麼大招!”
“你讓我說的哦,拿顆櫻桃往這裡一放。”她在自己胸口溝壑處比劃一下,“新郎用嘴叼出來。”
黛寧想了想,補充道:“小燕太瘦了,好像夾不住。沒關係,還有彆的……”
趙嶼咬牙:“紀黛寧!”
你可真會玩,你夾得住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