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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千日白就長在這種地方?”
“當然,你們招子都放亮些,看見白色的花,就過去看看。”
幾個男人走得小心翼翼,都知道,這裡已經是北島最邊緣,靠海的地方。
地下有種毒蟲,就埋在沙子裡,稍微不注意,就會被蟲子從腳底,一路鑽到大腦。
它們長得像甲殼蟲,密密麻麻一大堆,沾上以後,跑都跑不掉。
毒蟲守護著千日白,不讓人采摘。
如果不是北島那位,開出特彆高的報酬懸賞,這些人也不願意冒險來這種地方。
據說前兩天,來這邊摘千日白的人,都沒回去過。
樹林裡連隻鳥兒都沒有,有人啐了一口:“說起來,這北島的時慕揚,也忒狠辣,就差把向雪風一行人,趕儘殺絕,人家好歹也是南島老大,能不垂死反抗嗎?”
同伴連忙噓道:“敢說時慕揚,不要命了?”
時慕揚是個睚眥必報的暴君,出了名的陰晴不定,誰敢當麵說他一句不好?
說起來,這次懸賞,正是時慕揚發出來的。
據說兩個月前,時慕揚從向雪風那裡搶了個女人,向雪風沒了一條胳膊,手下死了個七七八八。
幾天前,向雪風帶人來偷襲報仇。好家夥,這人也是個狠的,孤注一擲,全身抹了毒。
時慕揚讓人把他剁了喂巨蟒,沒成想,巨蟒吃了人,當即差點被毒死。
據說那個搶來的女人,為了保護時慕揚,也受了傷。現在唯一能解巨蟒和時慕揚女人的毒,就是這千日白。
一個胖子甕聲道:“時老大魅力不小啊,女人都願意為他擋刀。娘的,來了這破島,老子連個女人的手,都沒摸到過,這他媽千日白……”
話音還沒落,胖子就被人捅了捅胳膊。
所有人噤聲,呆呆盯著前方。
不知道是誰,先發出咽口水的聲音。
“老子沒眼花吧?”
離他們不遠的石頭上,坐著一個穿旗袍的少女。
她抱著一個椰子,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們,大眼瞪小眼。
“乖乖……這他媽太漂亮了。”
幾乎所有人都這樣想。
儘管少女看上去有幾分狼狽,可她小臉兒嫩生生的,雙眸又圓又清亮,嘴唇粉嘟嘟的,最絕的是,一身旗袍,一眼就能看出她胸大-屁-股翹。
看見她,誰也沒心思再去想什麼見鬼的千日白。
這他媽能上一回,被剁了都值!
黛寧看見他們,就知道不好。
她沒遇見時慕揚,反倒先遇見一群眼冒綠光,衣服連屁-股蛋都遮不住的野蠻男人。
她低頭看看自己白嫩的腳丫,知道自己跑不過他們,忍不住皺了皺眉。
“老子先上,回去家當都給你們。”
“滾,誰要你家當!我先。”
“按住這水嫩的妞兒,彆讓她跑了……”
所有人幾乎爭先恐後撲了過來。
黛寧眼珠子一轉,她坐在石頭上,乾脆晃著小腿,偏頭一笑。
哪怕她是具屍體,這群人恐怕都得搶瘋,何況還是個會笑的活人。
這群幾年沒碰過女人的男人,有人癡癡看著她,下麵差點當場交待了。
“我生病了,你們要是都欺負我,我一定會死的。這樣吧,我挑一個,做我的男人好不好?他可以獨占我,我也能陪他很久哦。”
此言一出,差點摸到她小腿的男人被人撞開。
眾人眼睛一閃。
對,這麼個極品美人,自己藏起來,長長久久享受,難道不好嗎?倘若真的分出去,美人恐怕得像以前那些女人,活不過三天。
黛寧手指一偏,笑得很壞:“我選他。”
她指向在場最高、最壯的一個男人。那男人似乎不敢相信還有這種好事,愣住,隨即喜上眉梢。
可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同伴一把刀子,直接從他心口穿過。
男人瞪大眼睛,鮮血從嘴角留下。
這個動作,就像發起了什麼信號似的,所有人都動了,瘋狂攻擊同伴。
或許有人反應過來,他們此刻不能內訌,但是架不住身邊的人要殺他們,隻好開始動手抵抗。
黛寧也沒想到,效果竟然這樣好,她本來隻是打算賭一把。但這些男人,顯然是饑渴瘋了,“分贓不均”的情況下,什麼都做得出來。
她正要思考,等剩下最後一兩個男人,她要怎麼脫身時,地下突然簌簌作響。
青團連忙道:“黛寧,不好,有危險!”
鮮血引來了不好的東西。
黛寧幾乎下意識,踩到更高的石頭上。果然下一秒,地下鑽出無數的甲殼毒蟲,它們頭部尖銳,像一把鑽頭,鑽進男人們的身體。
黑色的蟲子大片蔓延,不到兩分鐘,這群人鮮血淋漓,甚至有人手臂隻剩骨頭架子。
倒是有人想跑,可是蟲子的速度遠遠比人快幾倍,還沒邁出腳,就被吞噬個一乾二淨。
黛寧捂住唇,把臉蛋埋在膝蓋裡,不去看這一幕 。
這場麵嚇得青團渾身發麻,它瑟瑟發抖,要是、要是一會兒這些東西不放過黛寧,它就和它們拚了!
等慘叫聲平息下來,空氣中突然多了些其他味道。
汽油從樹上灑下,一個黑色皮靴的男人,懶散彈了一支火柴下來。
大火頃刻燃起,毒蟲被爆得劈裡啪啦響。
黛寧抬頭,看見樹上站著一個容貌陰柔的男人。
額發微微遮住他的眼,時慕揚的唇極紅,低頭對上她眼睛那一刻,他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微笑。
“寶貝兒,”他舔舔唇,“小叔叔很意外,在這種鬼地方,竟然能遇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