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平時照顧她的柴婆不見了。
她問人,發現大家都沒見過柴婆,紀恬止不住心慌。她又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是又想不通哪裡出了錯。
按她的計劃,應該是紀黛寧被人折磨死在牢中,時慕揚更加珍惜她。
可是這兩天,據說時慕揚不是在陽光浴,就是讓人下海摸魚。
還讓人海邊撿貝殼,做了個貝殼簾。但他沒來找過她,不管言語交流,還是身體交流,他都沒有興趣。
她倒是遇見過“紀黛寧”,對方遠遠看著她,似乎彎了彎唇,那笑容有幾分詭譎,讓人心裡發怵。
對方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就像已經知道什麼似的。
漸漸的,紀恬發現自己的生活狀態發生了很大變化。她的食物越來越差,有一天傍晚,竟然隻有一小塊椰子,連一粒米都見不到。
她委屈地去找“時慕揚”,發現對方桌前全是好吃的。
對方看見她,還不等她說話,便道:“食不言,寢不語,有什麼事等我吃完再說。”
“……”於是紀恬眼睜睜看著時慕揚和紀黛寧,兩個人香噴噴地吃飯。
她一直咽口水,“時慕揚”像是沒看見,還讓人弄了一杯蜂蜜柚子茶。
多糖那種。
眼見這段飯吃完,紀恬委婉地說出了自己事物越來越差,還吃不飽的事。
黛寧眨眨眼:“你一說,我才想起來。”
紀恬殷切地看著她,她慢吞吞道:“彆人都是乾了活才有飯吃,你沒乾活,當然沒飯吃,明天開始,你自己去找活乾吧。”
一旁的時慕揚眼裡帶上幾分貓抓耗子般的興味,看紀恬一眼。
紀恬覺得自己被羞辱了。
“可是……可是您當初不是說,跟著您,會保護我嗎?”
作為女主,她也是敏感的,起初還理直氣壯慕揚慕揚地叫,現在覺察到不對勁,都知道用尊稱了。
此話一落,黛寧笑眯眯看向時慕揚,時慕揚眉心跳了跳,皮笑肉不笑,和黛寧對望一眼。
黛寧扁扁嘴,男人都是大壞蛋。好的時候喊人家小甜甜,給山珍海味,要整人的時候,還溫水煮青蛙,鈍刀子殺人。
她大抵能猜到時慕揚的想法,於是樂見其成道:“你在北島,沒受傷害,難不成你這麼懶,想不勞而獲?”
紀恬手一指時慕揚,鼓起勇氣委屈道:“可是,她做了什麼?”
時慕揚眼睛微眯。
黛寧半點也不羞赧:“他陪我睡覺啊。”
屋裡安靜了一瞬,紀恬最後臉色無比難看地離開。時慕揚臉上的笑也僵住,說起來,這幾天的夜晚,他竟然沒有掐死她或者弄死她的想法了。
他比以往都睡得好,他忍不住看了眼黛寧,結果這小沒良心的,趁著他發愣,已經把桌上的新鮮水果吃完了。
沒過幾天,黛寧聽到一個消息。
為了吃上飯,紀恬開始找事做了。可是一個年輕女人,在島上能乾的活幾乎沒有。
試想一下,哪怕是時慕揚所在的北島,上麵一大半,都是窮凶極惡之徒,紀恬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這裡也沒有她現代白領發揮的空間,哪怕是洗衣服,都沒有島上的老大爺洗得乾淨。
一開始島上眾人持觀望態度,以為她仍然是老大的女人,沒敢為難她。
可是漸漸的,眾人也回過味來!
老大似乎真的不管她了。
一個年輕女人,在女人稀少的惡之島上,最容易發生什麼……猜也知道。
紀恬來哭訴過兩回,說有人摸她,試圖搏可憐。
黛寧揮揮手:“挪開,你擋著索二給我扇風啦!”
說不管,就是不管。她也好奇時慕揚想對紀恬做什麼,以紀恬的性格,最後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
紀恬完全想不到,這回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她明明最先遇見時慕揚,對方也似乎為她心動了,那樣暴戾嗜血的一個人,會親自出去給她找解毒的藥引。
怎麼還沒幾天,就變了天,局勢完全發生了改變呢?
她心灰意冷地離開。
沒幾天,黛寧從手下那裡聽到一個消息,紀恬和北島上一個小頭目睡了。
青團瞠目結舌:“她、她可是女主啊。”
黛寧撐著下巴,解釋道:“正因為是女主,才會選擇這條路。她不想被島上所有男人碰,於是找個相對比較厲害的,希望能庇佑她。”
紀恬想傍男人,已經成了慣性思維。
其實但凡任何一個自立型女主,都有很多好機會。
哪怕和跟了崔堯,也能幸福一輩子的。
時慕揚比黛寧還早知道這件事,他懶懶靠在巨蟒身上。許久,嘲諷地笑笑。
或許,他不用答案,也知道以前紀恬對他是怎麼一種“愛”了。
他覺得挺沒意思的。
回去的時候,他看見曬陽光浴的大小姐。她愜意地躺在沙灘上,眼睛看著大海。
海水湧上沙灘,又退回去。
“彆過來哦,你身上有熱氣。”
時慕揚偏不,見她嫌棄自己,他故意靠過去。
好家夥,一靠近她,發現周圍冰塊把溫度降到了二十度,簡直春風拂麵一般舒適。
時慕揚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問她:“趙嶼和言景,是你的誰?”
黛寧一口椰汁差點嗆到。
好半晌,她偏頭看他:“你怎麼知道他們?紀恬說的呀?”
時慕揚保持假笑。
“也沒多大關係。”
時慕揚盯著她。
她慢吞吞說:“大概一個是炮-友。一個是,前未婚夫。”
她說這些事,眼睛裡帶上幾絲溫暖,和麵對他的假笑完全不一樣。就仿佛那些人對她很好,而他是個討厭的渣滓一樣。
時慕揚嗬了一聲,想掐死她的感覺,又上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