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慕揚把她拉過來:“你該吃藥了。”
他不容抗拒地,帶她離開關住紀恬的地方。
黛寧說:“小叔叔,你每天都這樣閒嗎?一天二十四小時,我感覺有二十個小時,都能看見你。”
他微微抿唇。
黛寧暗自笑了下,沒有追問,反而輕鬆地錯開話題:“我問你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好不好呀?”
時慕揚不太想聽,甚至有幾分抗拒。
“如果紀恬肚子裡,真是你的孩子,你會原諒她嗎?”
時慕揚聽見她問的是這個,竟然下意識鬆了口氣,可是反應過來,他臉色又變得難看:“紀黛寧,你想死是不是?”
他捂住她的嘴,帶著幾分惡狠狠的意味:“沒有假設,不會講話,就閉上你這張惹人煩的嘴。”
她一雙清亮的眼睛睜得圓圓的,十分不滿。
見她嗚嗚要講話,時慕揚怕悶壞她,順勢鬆開手。
大小姐捧住他的臉,踮起腳尖湊近他唇邊。
時慕揚一瞬愣住。
黛寧從未主動和他接過吻,他心跳幾乎一瞬加快,情不自禁想要低頭。
少女氣息香甜,她的睫毛,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可她許久不動,隻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時慕揚心裡低咒一聲,低頭去追她的唇。
黛寧一巴掌拍他臉上。
“……”
大小姐得意地做了個鬼臉:“壞蛋,讓你說人家的嘴惹人煩。”
時慕揚捂住眼睛,用儘畢生的自製力,沒有衝上去把她就地正法弄死算了。
*
晚上就有消息過來說,紀恬的孩子流了。那個小生命再頑強,也禁不住紀恬這樣的摧殘。
黛寧知道以後,並不意外。
換種情況,說不定她還會佩服這個女人,對自己都能下狠手的人,還是什麼事情,紀恬不敢做?
船又開了幾天,第一縷陽光出來時,時慕揚為她換上漂亮的小靴子。
“寶貝,我們到家了。”
陸地已經冬天了。
從九月,到十二月,城市已然進入了冬天。時慕揚親自給她換上厚厚的衣服,又給她戴上圍巾和帽子。
大小姐不喜歡身上的棉襖,土裡土氣的,不知道時慕揚從哪裡翻出來的。
時慕揚牽著她:“陪我去打電話。”
他身上沒錢,做事也夠惡,用刀子比在一個路人脖子上,那人嚇得連忙把手機給他。
時慕揚對著那邊講了幾句,這才把手機扔回去,那個倒黴蛋戰戰兢兢接住,頭也不敢回跑了。
時慕揚回頭看黛寧。
大小姐小小一團,正在踩雪玩。
他嘖了聲,嫌棄道:“麻煩。”要不是這個小毒物太嬌貴,他帶著一群人,去哪裡都方便得多。
沒錢就沒交通工具,一行人,隻有她嬌氣得一戳就能死。
說是這樣說,當她抬起頭衝他笑,他眉眼一瞬溫和下來,叮囑道:“彆踩雪,感冒了老子把你賣掉。”
為了讓黛寧舒服些,時慕揚像個土匪似的,一路又是威逼又是利誘,才湊夠她舒舒服服坐車的路費,在中午時,到達了一個彆墅。
一位老管家顫巍巍給他開門,一見他,潸然淚下:“二少爺,真是您,你終於回來了!”
“行了,老子還沒死,彆哭喪!”
黛寧抬頭,發現小彆墅有些年份了,估計是時慕揚被設計送進惡之島前的私產。
“這是哪個市?”黛寧問身後的人。
“T市,怎麼,在計算離京市多遠?”時慕揚一瞬回頭,冷冷眯起眼睛。
黛寧嬉皮笑臉的,毫不避諱地點頭。
時慕揚單手禁錮住她,眼裡冷了幾分,嘲笑道:“想得倒是美。”
他跟伺候祖宗似的,把人帶回來,難不成是為了送她回去,和野男人你儂我儂?
不,他祖宗都沒得到過他這樣的伺候。估計地下有靈,都想從棺材板裡跳出來。
回到彆墅,時慕揚把她放在沙發上:“不準動。”
他自己翻箱倒櫃,找東西去了。
老管家想幫他,被他壞脾氣揮開。
老管家隻好過來問黛寧是否有什麼需求。
黛寧指著自己,甜甜地問:“你認識我呀?”
老管家神色複雜:“嗯,您是紀家大小姐。聽說您落海了,這段時間,不少人在找您。”
“哦,都有哪些呀?”
“您弟弟,還有……言大少。”簡直找到瘋魔了,沒想到大小姐和自家時少在一起。
黛寧鼓了鼓臉:“趙嶼就是不愛我了。”
青團點點頭,深以為然。
時慕揚找東西的動作頓了頓,踹得櫃子震天響,老管家連忙閉嘴,不再講話。
時慕揚冷哼一聲,他拿到自己需要的東西過來,發現黛寧手裡拿著個手機。
時慕揚臉色當即不太好看,伸手奪過來。
怎麼?才回來,就迫不及待和她那些男人聯係?
黛寧氣得要跳起來搶。
“小叔叔,人家要生氣啦!”
時慕揚看一眼手機,神情微妙。
界麵不是某個男人,是一本,叫做《禁欲首席長官霸寵小甜妻七天七夜》。
“……”
時慕揚心情一瞬轉晴,把手機還給她,不忘批評:“什麼低俗玩意兒。”
她氣哼哼踹他一腳,時慕揚被踢了,卻沒有不高興。
他打橫抱起她:“去醫院。”
外麵一大票人沒安置,回來首先帶她去看病。
黛寧都有幾分意外,她埋首在他懷裡,晃動著小腿:“我不離開你,時慕揚,你彆怕。”
“閉嘴。”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