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場無論是什麼偏好審美的,被這一身雪白的大氅給吸引住了。
白衣和白衣也是有區彆的。
有人穿著像是戴孝,有人穿著就是楚楚可憐。
西門吹雪這種人穿的白衣,就給人一種冰冷的無情的感覺。
而巫鼎現在身上這件大氅……
沒有巫鼎本人氣質加持。
它都透出一種純淨的生命力的感覺。
像雪,像光,更像一把鋒利的寶劍。
“這是法衣?”
律有製度,應法而作,故曰法衣。
巫鼎身上這件從款式到花樣和“製度”沒有半毛錢關係。
顏色不對不去說。
沒有鬱羅簫台,日月星辰,沒有吉祥海雲相卍字。
“我既不是道教,也不是佛教啊。”他是巫。
要說這法衣,那是自古以來一直都有的。
這是屬於華夏的“禮”。
重大的儀式要穿特殊的衣服,那是華夏的“禮”。
古代的巫在做法事的時候有專門的法衣嗎?
當然有。
但是上古的風格你現在能穿嗎?
巫鼎表示:不不不不不。
巫鼎覺得如果穿了上古的衣服,他會道心不穩,並且每穿一次都得解釋一遍自己腦子沒病。
反正正統的巫現在就剩下他一個了。
就讓他自己說了算吧。
身為真正的修行中人,一身法衣自然不能隻是“儀式感”,不然也太浪費了。
怎麼也得有良好的裝備屬性才行。
製作裝備這項技能巫鼎還沒有點亮,連桃木劍拚得都是先天屬性。
不過好在,大佬們不會造紙,不會做筆,但是會做衣服!
鶉鳥知道嗎?
不知道也沒關係。
他名聲不顯,但是人家是個官。主管天帝服飾。
鶉鳥的樣子相當可愛,白乎乎的羽毛,黃色的小尖嘴,腦袋後麵飄著一片黃色的雲朵形的毛。
聽說巫鼎要做衣服的時候,相當雞血,拍著翅膀就同意了。
它這種兩邊跨的當年就麵臨了選擇的難題,到底是去九重天還是去山海界。
最後想著自己為天帝服務了那麼多年,不想再乾的它選擇了山海界。
然後一朝休假直接失業至今。
爪子都癢了!
巫鼎隻是選了衣服的款式,關於法衣的紋飾,巫鼎讓鶉鳥自我發揮,鶉鳥滿肚子藝術創作卻……得罪不起周邊的大佬。
哪怕是上古時期,在法衣上描繪神獸仙草等圖案都是常規操作。
看著不停在自己身邊展示羽毛和肌肉的大佬們。
鶉鳥覺得自己都快掉毛了。
嚴重□□擾到創作進度的鶉鳥,隻能把滿肚子才華收起來。光棍的選擇了最好的材料,給巫鼎做了一件純白的法衣。
沒有!什麼紋飾都沒有!整件衣服連個縫都沒有!沒有!
但是這樣一件衣服,卻很讓巫鼎喜歡。
純色正是現代服飾流行審美中不變的主題。
以巫鼎的顏值和身段,穿上了這件純色大氅。
完全沒有過於樸素的感覺,反而有種映射生命純粹,神聖不可侵犯的嚴謹。
在法衣的加持下。
頭發才剛剛過耳的巫鼎顯得格外可靠。
哪怕他的法衣不那麼符合常規,都掩蓋不了那種非凡的感覺。
畢竟四舍五入一下,巫鼎現在穿的那就是天帝穿過的同款大牌。
那種蘊含天理的美,是超越人類感覺的。
“開始吧。”
巫鼎站在了金九齡麵前,拿起朱砂筆在金九齡的胸口開始撰寫巫字符。
不是直接用靈力凝,而是寫在金九齡身上。
這是一種更緩和的做法。
畢竟現在不清楚控製金九齡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如果下手太重……把金九齡給滅了怎麼辦。
靈力順從的通過自己的筆,混合在純淨的朱砂之中,描繪在金九齡的皮膚上。
在繪製第一筆的時候,筆尖傳回的觸動就讓巫鼎一挑眉。
金九齡本身也有感覺。
身體裡麵果然有東西!
兩人對視了一眼。
巫鼎繼續畫,金九齡咬牙忍住。
其他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見金九齡額頭的汗珠一滴滴的落下,臉色格外慘白。
金九齡的胸口也開始浮現出了黑青色的經脈。
這些經脈像是在攻擊紅色的朱砂,又像是在躲避。
就像是黑色的蟲子在胸口亂串。
“藏得那麼深,難怪之前什麼都沒看見。”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是蠱還是鬼?”
“還不好說。”
名詞解釋不好說,但是一點都不耽擱巫鼎動手。
無論是鬼還是蠱。
在巫的眼裡都一樣。
如果巫鼎要役鬼或者養蠱的話,他們全部是歸類在巫技類裡麵的。
鬼是一種可以拿來用的濁氣。
蠱是一種可以拿來調配的材料。
在傳統巫道的鄙視鏈裡,他們的地位完全不如手裡的符呢。
“快……D……”金九齡已經疼的嘴裡說不出具體的話了。
不僅僅是胸口黑色經脈在竄動了。
誰都看得到,金九齡身上開始冒出黑色的詭異的煙。
如果不是巫鼎的符貼在他的天池穴。
他現在已經失去意識,被直接操控了。
在巫鼎畫完最後一筆的時候。
金九齡身上的符第一時間燃燒了起來。
巫鼎描繪的他胸口的朱砂,開始如同鮮血一樣的流動了起來。封住了想要從他體內逃出的東西。
雙方形成了一種製衡。
以金九齡的身體為戰場開始廝殺。
金九齡幸福的疼暈了過去後,再不幸的被疼醒。
就在他要被活活疼死的時候。
巫鼎抓準時機,一劍刺過去,刺在了裡麵拿東西的要害上。
一聲淒厲的鬼叫,和金九齡驟然鬆下來的神情都詮釋著著巫鼎的勝利。
就在大家鬆口氣的時候。
一個黑霧的影子從金九齡的胸口透體而出。
直接朝著巫鼎咆哮過去。
黑影很快,隻能隱約看到似乎是一隻張牙舞爪的蜈蚣,還有一張女人的臉。
刹那間穿過貼在金九齡周圍的符。
讓那些符瞬間化為灰燼。
突破最後一重障礙後,它的目標不是逃跑。
直衝巫鼎而來。
來勢洶洶,帶著同歸於儘的憤恨。
就在他要觸及到巫鼎的前一刻。
雪白的法衣就散發出柔柔的光芒。
直接讓撞上來的黑影當場飛灰湮滅,留下鬼生最後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