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意綿綿,道存於心。
這說明著帝台認主的儀式已經正式開始。
但是……巫鼎一點都沒動。
還在那裡看蛋。
幕黑自己卻是早早的左手捏著一方玉璽,右手捏著一張細網,身形都不管了,隻靠法寶掩蓋,就差直接撲上去了。
帝台的異象還在繼續。
可巫鼎依舊什麼動作都沒有。
沒有拿出認主帝台的核心契物,沒有引動陣法融合自身靈氣,甚至連放血這種讓氣息侵染的操作都沒有。
任由帝台啟動的靈氣流過那顆蛋。
再錯過時間的話。
整個帝台就會成為無主之物。
靈氣激蕩之下,無主的神物會發生的變數太多了。
更彆說等會兒還有……
幕黑突然抬頭看向天空。
之前各種祥瑞吉祥導致的陽光明媚,彩雲繚繞已經蕩然無存。
淺淺的著色霞光的白雲變成了黑沉沉的烏雲。
雲層逐漸加厚,陽光被迫掩蓋在雲層之下。
天空的明亮度眼見著暗淡下來,白日轉為黑夜。
這突然之間的轉變。
導致守在外麵的士兵都開始騷動了。
亂七八糟的謠言立刻浮現出來。
核心思想,便是建造帝台的老神仙想以凡人之軀奪天之造化,最後還是觸怒了上天了。
不然怎麼解釋這突然之間的驟變?
誰沒見過變天?但是一炷香不到,就變成這樣?不是天譴是什麼?
如果幕黑知道外麵的謠言一定又會噴一堆,無知螻蟻之類的詞彙。
天譴個屁。
這叫雷劫。
煌煌天威在雲層中醞釀,
浩蕩雷劫伴隨著天意的考驗正在醞釀。
想要逆天而行,你得問問老天爺答應不答應。
幕黑看得那個叫著急啊。
明明他是反派,他是來搶帝台的,現在卻在為巫鼎著急。
就在他權衡利弊,想著要不還是不等巫鼎有動作。
先搶了再說的時候。
巫鼎終於動了。
他把那顆礙事的不知道哪來的蛋拿了出來,放在籃子裡交給了兩位劍客。
兩大劍客沒有立刻帶著“孩子”就走,而是全身淩厲的劍意全部傾瀉而出,劍指某個地方。
那是幕黑的所在。
“你們先走,奔霄和越影就在門口等著。一切按照計劃行事,他雖然出生方式非凡,可出生之後,可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奶娃娃,兩位……”
你們是會抱孩子還是會奶孩子?
兩大劍客:…………
這估計是被這個未儘之言給嚇到了。
再三確認了巫鼎沒事後,轉身就走。
而巫鼎也看向某個方向。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
躲躲藏藏沒必要了。
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的人,緩步走出,他的身形像是一點一點的從虛空中凝聚一樣。
從飄蕩到凝實,從模糊到清晰。
一步一個變化。
直到站在巫鼎麵前,兩人之間相距不足兩米。
兩個正麵側麵交鋒有一半年的人,第一次正式“見麵”。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問的,不過你確定……現在問?”巫鼎看著即將落下來的雷劫。
轉頭笑眯眯的等著人撲上來。
是故布疑陣,還是請君入甕?
現場的情況,巫鼎的笑容,那絲毫不在乎眾多天材地寶即將失效的淡然。
都讓幕黑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
在他眼裡,巫鼎即像古時候那運籌帷幄,詭計多端謀士,不到最後一步,你永遠無法看透他的想法。
不到最後一刻,你永遠不知道自己踩的是不是最後一層陷阱。
“既然先生如此禮讓,那麼……”巫鼎手拿出了一刻雪白的玉球。
在天空中的雷即將落下的前一秒,這時候巫鼎手上多出了東西。
立刻崩斷了幕黑那根左右搖擺的神經。
手上那張薄如蟬翼,瑩白如雪中透著一絲血色的網朝著巫鼎扔了過去。
看似溫和無害的一張網。
宛若一張充滿利齒的血盆大口。
當網掛到巫鼎身上的時候,可以清晰的聽到,腐蝕、撕咬和咀嚼的聲音。
幕黑既然行動了,就絕不含糊。
早就準備好的契物,放入之前白色的卵放置的位置。
然後表情一喜,這裡果然是核心。
隨後他就感覺到自己掌控這個帝台的順暢。
一路直道,毫無阻攔。
第一道雷劈下,帝台用出色的資質硬抗了。
第二道雷就是在幕黑的操控下進行反擊了。
這天雷也很厚道,沒有傳說中的九九八十一道。
劈了九下之後就雲開霧散。
又是一片豔陽高照的美景了。
萬裡無雲天空,藍得醉人。
仿佛光看著這抹藍色,就能舒舒服服的躺到天荒地老。
幕黑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他成功了!
他成功了!!!
他奪去了帝台,他……
幕黑謹慎的看向巫鼎。
此刻的巫鼎臉上還是那副運籌帷幄的笑容。
身上還帶著腐蝕的滋啦聲。
隻是不是他精心準備的漁網腐蝕巫鼎。
而是他的漁網在被腐蝕。
就在他全力對付雷劫的時候。
巫鼎身上的漁網已經被腐蝕的隻剩下一點點殘餘掛在他身上了。
巫鼎今天穿得是一件純黑色的法衣。
而且是最像法衣的一件。
漆黑如墨的法衣上,用金色繪製者各種凶猛的異獸。
這些凶獸,並非栩栩如生,但是看久了,就會莫名的心慌和恐懼。
“不錯嘛,這麼快就認主了。”
巫鼎的手上多了一雙輕薄的手套。
輕輕地把殘留在衣服上的破網給拍掉。
欣賞著幕黑難掩驚慌的表情。
“想知道為什麼?”巫鼎突然能理解反派為什麼死於話多了。
當敵人一臉懵逼一臉求解釋的看著你。
真的很讓人有傾述的。
“帝台,乃神仙居所不假。是修行者夢寐以求的洞天福地,也不假。”
“可帝台還有一個作用。你還記得嗎?”
《山海經》:相柳之所抵,厥為澤熙。禹殺相柳,其血腥,不可以樹五穀種。禹厥之,三仞三沮,乃以為眾帝之台。
幕黑臉色開始逐漸難看起來。
他握著契物開始查探,整個帝台。
臉色立刻比他的衣服還難看。
“相柳之血汙染大地,大禹把挖出來的泥土,建造了帝台,進行鎮壓。”
帝台的另一個隱藏作用,鎮壓和封印。
幕黑之前怎麼看都看不懂的細節。
現在連成了一片。
整個帝台的真正作用,就是封印幕黑。
增速修行功能,有。
防禦功能,有。
想出門……抱歉,不行。
而且這個帝台更是和幕黑建契。
也就是說,幕黑自己同意了。
“待我殺了你,我有足夠的時間,慢慢的拆了這個破地方!怎麼出去是我的事情,你!彆想活著離開這裡!”
“我要跑,我早就跑了。還留在這裡跟你解說。”
巫鼎手上多了一把劍。
他的萬年雷擊桃木劍。
此刻的桃木劍已經不僅僅是木質紋理,古樸典雅了。
而是閃爍著金屬的光澤,有雷電繞之。
“就像是你說的,水磨的功夫,由內向外,你遲早出得去。可你不想想,我費那麼大的力氣,就為了困住你一陣子?你也配?”
“你!”
“鎮壓你,隻是其中一步,第二步是……”巫鼎宛若最大的反派一樣的公布答案。“既然你如此喜歡帝台,不若抹除意識,留下來做個器靈吧。”
“還記得你是怎麼教霍休,用活人魂魄煉長生秘術的嗎?”
“現在輪到你了,極惡之魂,用來煉成器靈,正合適將來封印女醜之屍,你也算是功德贖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