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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計劃, 應該是雙方“外交部門”你來我往的進行商討。
都有所圖謀的話,沒吵個大半年是不會出結果的。
然而這一次。
雙方都抱著“齷齪”心思,效率出奇的高。
按照常規步驟, 在李小將軍落網後。
應該是大宋這邊大張旗鼓的表示“不惜一切代價”把人撈回來。
放出風聲之後, 勢必西夏那邊獅子大開口。
然後大宋表示“欺人太甚”。
西夏回吵:“你彆後悔”。
循環往複扯皮了一陣之後, 達成共識。
雙方一手交書, 一手交人。
當然雙方交互的內容是不可能如此簡單粗暴的。
哪怕“外交”人員口水噴到對方臉上了, 都得遣詞酌句,引經據典的噴。
萬萬沒想到,西夏那邊大概是想立國魔怔了。
直接跳過了N個回合。
一上來, 不用圖窮就匕現。
雖然說這幾年, 大宋幾乎管不著這個“藩地”。
西夏那邊又是立朝又是鑄幣。
可抓了我們一個小將,你們也太不要臉了吧。
整個朝堂都被這囂張的氣焰給氣到了。
恨不得先攻打西夏。
喝了好幾缸冷水才想起來自己原來的目的也就是這個。
一方急切, 一方……也急切。
這流程莫名其妙的就快速了起來。
雙方都生怕對方後悔,以及生怕對方看出自己彆有所圖。
最後忙碌的隻有這些修士。
哪怕巫鼎神來一筆,憑空調出來一大堆東西。
把材料都準備齊全了。
他們還是手忙腳亂的。
忙到一時間都沒功夫細究巫鼎拿出來的“獸”為何會如此與眾不同。
也幸好, 巫鼎這回拿出來的比較普通而已。
牛雖然有虎紋, 可至少沒兩個腦袋。
羊的尾巴雖然是馬尾, 至少沒八條腿。
豬雖然是紅色,但是也沒長翅膀啊。
心思縝密的人也隻是以為這些野獸是混著妖族血脈,長得比較特殊,或者是天生異種。
並沒有多想。
它們很快就被廚子給扛到後麵去庖丁分/屍了。
這裡地處邊關, 遠不如汴京蘇杭繁華。可大中華輻射的地區,缺什麼都不缺廚子。
巫鼎甚至看到起碼有三個修士,擼起袖子,轉身跟著食材去了廚房。
這個時候能站出來,那顯然是對自己的廚藝有極高的信心。
剩下的人, 研究陣法的研究。
研究地圖的研究。
等那位當朝提出要把自己兒子扔到敵營當俘虜去換取機會李將軍拿著聖旨趕到的時候。
一場悄無聲息的戰爭,已經準備就緒了。
李將軍沒有多做停留,抵達當天就舉著聖旨。
後麵跟著一小隊人馬。
浩浩蕩蕩的出了大宋和西夏的邊關。
走向西夏迎接隊伍。
這一小隊人馬,會在西夏軍隊的護送下,前往王都。
由西夏國王跪迎上國恩典。
這種儀式感就是宋朝強烈要求之下增加的。
無史冊可考。
但是宋朝堅定的要這份臉麵。
你們的立國必須是我們賞賜給你們的。
而不是像交換物品一樣在邊關就這麼交換。
西夏……西夏捏著鼻子同意了。
說到底,除了忌憚大宋的武力值。
作為一個文化傳承8成同根同源“藩地”。
西夏國內還是有很多人不同意立國這種“謀逆”之舉的。
他們也需要一點儀式感來昭告自己的正統。
李將軍高舉聖旨,一路張揚得不得了的進入西夏。
一路上狂炫酷霸拽的神色外加時不時地圖炮的言語。
直接讓周圍護送的西夏士兵青筋暴起。
怒氣值UP,UP的飆升。
巫鼎也在這個隊伍中,他還是修士裝扮,是作為“保鏢”跟隨的。
明麵上是說,防止西夏修士偷襲我們大宋將軍。
巫鼎聽著李將軍一路嘴炮,已經從西夏軍隊噴到了西夏修士上。
嚷嚷著根本不需要巫鼎來,他自己就能乾翻所有人。
喂喂,這仇恨拉的,跨界了啊。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一朵相當詭異的烏雲就這麼飄了過來,然後狂風四起。
馬匹有些驚到,隊伍產生了些許慌亂。
巫鼎看了一眼上頭可疑的烏雲。
嗯,殺傷力不大。
估計也就是局部性突發性短時性針對性暴雨。
作用也就是他們這群人淋個落湯雞而已。
丟點顏麵。
巫鼎放出感應仔細的分析了一下這個術法……
片刻之後嘴角抽搐了兩下。
這個術法是什麼鬼。
還以為是水係法術壓製造成的效果,縮小版呼風喚雨。
結果,事實是……這個陣仗大小就是極限了。
看似陰風邪煞的狂風實際上不含任何陰煞屬性,看似濃雲密布下一秒就是血雨的,實際上這雨水就是井水抽上來湊合的。
連凝雲成雨都做不到,
之前就聽李勵說西夏的法術奇怪,修行者也奇怪。
現在看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奇怪。
這種除了嚇唬人沒有任何作用的法術,學了乾嘛?
巫鼎嘴角抽搐,李將軍和他的隨行人員一點都不怵的。
看到這明顯不正常的烏雲襲來。
頗有的點劍指蒼天,與之爭鋒的豪邁。
倒是西夏這邊的護衛有些畏縮。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烏雲是針對他們來的。
巫鼎摸了摸身下的軍馬,不愧是戰場上廝殺往來的“老將”了。
吹點風,來點雲根本嚇不到他們。
看著周圍,自己這方滿不在乎,西夏這邊縮手縮腳。
怎麼看丟人的都是西夏這方。
不過,若是什麼都不做,被一堆烏雲壓著走一路,還淋點雨……
嗯……不太好。
下一秒,所有人就隻見一道金光閃過。
頭頂上烏雲頃刻間被射散。
強烈的氣旋由上而下一陣清風炸過,把剛剛迎麵刮來的狂風也驅散了。
眾人集體回頭看向了金光射出來的方向。
下一秒驚歎讚歎的目光都被巫鼎手裡的弓吸引了。
真是一把好弓啊。
沉穩墨黑的色澤,充滿古韻的天然自成的紋理,還有那在陽關下細細閃過的點點金沙。
不僅僅是外貌充滿美感。
更有的是,這把弓充滿的難以言喻的張力,以及每個曲線近乎完美雕琢。
周圍幾乎所有的武將都看著這把弓失神。
哪怕巫鼎收起來了,也久久不能回神。
“你手裡的好東西可真多。”又是馬又是弓的。
李將軍很想打劫巫鼎。
“嗯……”這把弓巫鼎已經進行煉製了。
不是普通的弓了。
可如果李將軍想要,普通版的,他也是要多少能拿出多少來。
畢竟,壕嘛!
他就是原材料的搬運工,不用和他客氣。
“你倒是不擔心兒子?”現在不是說弓的時候,巫鼎岔開了話題。
“若是平時,這小兔崽子被抓,我自然是心疼和擔心的。”李將軍的臉上完全是輕鬆的笑容。“可現在,西夏那邊還有空折騰他,我就跟他們姓。”
說完這句,李將軍立刻聲音低了十幾度。
用牙縫補完了一句。
“那王老頭也是這麼猜測的,這老家夥玩這些從沒錯過。”
巫鼎:…………
敢情你不是你自己的自信。
朝堂上的大官太多了,巫鼎對不上號。
不過能被叫老頭,起碼是屹立不倒幾朝元老了。
一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