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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能抓到耶律門羅的小尾巴。
純粹是他不走尋常路線。
一般人都是順著現有線索,進行摸排和篩查,順藤摸瓜合理推測最後抓到幕後凶手。
其中很可能伴隨著白光劈過腦袋的靈光一閃。
或者是直覺提醒下避開了很多故布疑陣。
但是法海不是。
他一邊到處抓人,猜測到某種可能性後,走概率抽樣路線。
然後,直接在心理列了一個遼國實力排行榜名單。
找到一條線索就開始塞在名單裡比對。
然後榜首的那位成功在這個一個月裡全部匹配成功。
當巫鼎出現在法海麵前的時候。
法海已經不考慮其他備選了。
事實上,若是能有一個人把耶律門羅坑到條條符合……好像也不太可能。
“他這些年有些半隱退的狀態,可依舊那麼的肆無忌憚。”
李勵給巫鼎看過資料。
作為遼國的傳奇大佬,耶律門羅的生平完全能當看。
史詩級傳奇的那種。
聽到法海報出的名字。
不免有一種“理所應當”的感慨。
如果是這位,也不奇怪這次的陰謀如此大手筆。
如果是這位,完全能理解有資格保護受寵王子的祭司,怎麼為了一點“小事”就動用半神降。
如果是這位,之前的悄無聲息那絕對是陰謀還沒成型。
一旦成型,就是如此的明目張膽,肆無忌憚。
“施主,你需要老衲幫什麼?”
“自然是請法海禪師作為誘餌出現,把人釣出來。”
巫鼎看著周圍一望無際的草原。
感受著乾燥的風卷著遠處青草的氣息撲麵而來。
一望無際,什麼人都沒有。
真是一個密謀聊天的好地方。
隨便說什麼都不怕有人偷聽。
大遼畢竟是遊牧民族,隨草而居。
現在雖然建了點城,並且開始了農耕操作。
但是對於活了幾百年的耶律門羅來說。
是絕對不習慣有一個固定在某個地方的老窩讓人尋找的。
尤其是在他開始半隱退的啟動陰謀之後。
五十年前,耶律門羅把自己逐漸隱匿起來。
並且放出“年事已高”決心半隱退,教教後輩的思想。
頓時耶律門羅在遼內的聲望反而更高了一層。
誰都希望一個站在頂點的男人把位置讓出來。
誰也都希望這個站在頂點的男人能夠“有教無類”的把自己的才學傾囊相授。
最好教給自己的後裔。
就這樣,耶律門羅的出現和神隱,完全在他自己的掌控中。
他無論出現在哪兒都很正常。
彆人想找他,卻抓不住任何規律和機會。
哪怕有人失去理智公開挑釁耶律門羅。
迎接他的也隻能是遼國修士們各種車輪戰。
見不到本尊。
就拿法海來說。
實力孰強孰弱現在無法比對。
可無論是輩分還是名氣。
法海都不能和耶律門羅相比。
法海二話不說的答應成為誘餌。
“怎麼誘?”
在得知遼國有個人,正在謀劃大陰謀的時候。
他的重點就是在“是誰”而不是“有什麼陰謀”上。
以法海的邏輯和行動力。
與其費時費力的查詢陰謀的真相,不如對準了人。
把人解決了,陰謀也解決了。
不得不說,這個思路能解決九成九的麻煩事。
“大師不是說,對方現在急需體質非凡的人?”
不僅僅是一些五行力士被做了手腳。
很多祭司,甚至是一些英勇的將領,骨骼驚奇的普通人等等。
法海更是聽說過,那個人俘虜過大宋的江湖人士和低端修士。
短短一個月,找到幕後真凶,找到對方所求。
真的是相當不錯了。
法海頗有點當名偵探的潛力:精準的找到案發地點運氣以及鎖定凶手判斷力和直覺。
唯一不合格的是,這個偵探不講究證據。
法海低頭念了一聲佛號。
“老衲的體質,恐怕並不在耶律門羅需求之內。”
他已經在遼國浪了一個月了。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浪。
是光明正大調查事件的浪。
並且已經相當明確的公開表示針對耶律門羅了。
他甚至遇到了一小部分遼國王公貴族以及耶律門羅敵對勢力的人對他略微放水了。
五行力士出問題的情況。
不僅僅是大宋在操心,遼國內部也有人在查。
更彆說這件事七拐八繞的沒準還能牽扯到四王子的死。
可現在法海都查出眉目來了。
依舊在草原上活蹦亂跳的。
耶律門羅的“敵人”都給法海放水了,依舊沒見人來捉拿法海。
可見,法海這個誘餌……他不香。
“…………”巫鼎委婉的提醒,他剛到時候被法海一個光環給削掉的不明人士。
“若有心對付老衲,其會來得是這般宵小?”
來人實力太菜了。
要對付法海,無論是要抓還是要殺,根本不該派這個級彆的來。
更不像是耶律門羅會派來的人。
法海對於這種“無人問津”的場麵頗為遺憾。
有心以身飼魔,奈何……肉都塞在魔嘴邊了,魔不肯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