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娟將他推開:“先去洗臉!胡子拉碴的,也不怕紮到兒子!”
“都是爺們兒,皮糙肉厚的,怕什麼?!”
說著又故意湊過去了蹭了兩下。
剛出月子的奶娃,皮膚格外嬌嫩,一下就顯出了幾道紅印子,被紮的直固湧。
魏娟心疼的拍了他幾巴掌:“一點輕重也沒有!若再折騰兒子,乾脆就彆回來了!”
陸錚起身不再鬨,接過丫頭遞過的帕子擦了把手,問道:“對了,我回來的時候碰到老三了,看起來失魂落魄的,手裡還提著一大串草藥,莫不是生病了?”
魏娟將麟兒交給丫頭帶出去,思忖著該怎麼開口。
她一向爽快,陸錚倒是極少見她吞吞吐吐的樣子,奇道:“莫非老三真的病了?”
魏娟搖搖頭,又點了點頭:“隻怕病不在肌理,而在心上。”
陸錚不解其意,卻見娘子又搖了搖頭,自語道:“應該也不至於,幾麵之緣,能生出多深的情誼來?”
應過不了幾天就忘了罷。
如此想著,自己先放了心,倒是把陸錚聽的雲裡霧裡:“究竟怎麼回事?你能不能說明白點?”
想著自家這男人一副榆木腦袋,兒女情長的事說了也不懂,便含糊道:“沒什麼事,他就是過來問問麟兒最近又吐了沒,見麟兒大好,也就走了。”
陸錚雖木訥些,卻並不傻,見她翻身又要躺下,忙將她拉住:“不對啊?那他手裡一大堆的藥是給誰的?”
這幾日蘇小酒不能過來,都是魏娟親自照顧兒子,早已疲憊不堪,撥開他的手躺下,再開口已經有了濃濃的睡意:“你親自去問問他不就得了?”
想起剛才陸澄說了那是些普通補藥,也就沒有繼續探究的意思了。
陸錚早就聽聞蘇小酒落水一事,知道妻子這幾天沒人幫襯,定是累壞了,便幫她掖掖被角,在額頭留下一吻,輕聲道:“那你先睡吧,我有點事去找父親商議,晚些再回來。”
魏娟迷糊著應了一聲,也不知聽到了還是沒聽到。
陸錚悄悄起身,走出內室,麟兒也已經在丫頭懷裡睡著了,瞧著兒子熟睡的小模樣,心裡一軟,忍不住拿起小腳丫嘬了一口,才戀戀不舍的去了。
灌了幾天湯藥,蘇小酒便又生龍活虎的站在了魏娟麵前。
隻不過這一次,她是來道彆的。
上次娘娘過來,已經明言讓她一痊愈就趕緊回宮,是以魏娟雖有不舍,倒也不好強留她,隻是拉著她的手,絮絮叨叨的交待不停:“雖已經好了,但還是得好好養些日子,回去以後少攬活計,反正下麵還有那麼多宮人,那些粗活就交給她們去做~~~”
“放心吧大少奶奶,奴婢自己省的,倒是你,照顧小少爺還是得忍心撒手,小環和小翠都是細心的人,照顧小少爺沒問題的。”
環翠是魏娟屋裡的兩個丫頭,都是老實本分,手腳勤快的人,蘇小酒在侯府這些日子,把一些帶娃的日常操作悉數教給了兩人,如今已經做的有模有樣了。
魏娟點頭:“你不用擔心我,總歸是在這宅子裡,除了婆婆偶爾給我臉色看,大部分時間都是舒心的,你在宮中做事,遇到的人多事也多,雖有二妹護著,但也要處處小心。”
兩人各自又交代了幾句,門外馬夫已經套好了車,蘇小酒一大早已去拜彆了陸夫人,便拎著包袱頭也不回的走了。
行至大門口,馬車旁卻多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