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詫異的回頭,若說墨鳶是飛揚跋扈,不討人喜,那之前墨鶯性子則太過膽小懦弱,沒有絲毫皇室公主的風範,她同樣不待見。
可今日再看,她卻似完全變了個人,麵對嫡姐咄咄之勢,態度不卑不亢,目光不躲不閃,說出的話也擲地有聲,竟然堵得墨鳶啞口無言。
她若出口反駁,便是對父皇不滿,她若不反駁,那便等於承認父皇沒有判錯,墨冉也是罪有應得。
見墨鳶氣的直發抖,墨鴻大聲哼道:“大姐姐那天明明就在旁邊看著,今天卻撒謊騙皇奶奶,不是好孩子!哼!”
墨鳶臉色發綠,忙從繡墩上起身,撲通一聲跪倒在太後麵前,嚶嚶哭道:“皇祖母,皇貴妃風頭正盛,三妹妹和五妹妹自然都向著榮華宮說話,如今冉兒有家不能回,天天寫信哭訴皇陵淒苦,母後求了父皇好多次,有幾次父皇分明快要答應,卻在去了榮華宮後又改了口,母後憂思成疾,不過半年便清減了許多,孫女看著著實心疼~~~還請皇祖母做主,讓父皇將弟弟接回來吧!”
太後捏捏自己額角,她本就身上不爽利,這個沒眼力見的大孫女,卻偏偏逮著今天掰扯起來。
當時之事她並不太清楚內情,可自己那嫡孫的脾氣她也多有了解,是以出事以後,雖然恨皇帝不給她顏麵,私心裡其實也希望墨冉能由此得些教訓,有所收斂。
且後來她臥病在床,皇帝為了讓她安心,曾特意與她言明,此舉不過是為了安撫勇毅侯府,待過些日子,這件事風輕雲淡之後,再隨便找個理由把人接回來,她也就未再繼續糾纏。
可這些話是萬不能當著榮華宮的人說出口的,否則那陸祺指不定又得整出點什麼事來,這墨鳶卻不依不饒,讓她十分氣悶。
太後的臉沉了下來,屋子裡的人頓時噤若寒蟬,就連墨鴻也明顯看出皇奶奶不高興了,小心的看了姐姐一眼,沒敢再做聲。
“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都跪在了地上?”
蘇小酒如蒙大赦,皇上來的也太及時了!
不禁偷偷抬頭去看,卻看到張公公正跟在皇上的後麵走了進來,蘇小酒恍然,原來是他乘著眾人不背,去將皇上請了來,她報之感激一笑,張公公微不可察的點頭,隨即又垂首,好似沒有看到她。
墨鳶卻趕緊將眼淚擦乾,若被父皇知道自己剛才一番做派,說不得又要當眾給她沒臉。
元和帝徑自走到太後身邊坐下,墨鴻輕車熟路的爬進他懷裡,小手抱住他的脖子蹭蹭,嬌嬌的喊道:“父皇你來啦,鴻兒好想你~~”
墨鳶膽戰心驚的看著小團子,生怕她當著父皇告自己黑狀。
元和帝抱著自己的小閨女,看向太後:“可是這倆丫頭惹您不高興了?”
“這宮人笨手笨腳,險些將小五摔了,跪著請罪呢!”
趕緊檢查手中的團子:“鴻兒沒事吧?可有哪裡傷到了?”
墨鴻搖搖小腦袋:“沒有沒有,剛才鴻兒不小心摔跤,是酒酒姐姐及時將鴻兒抱住了,結果自己卻摔在了地上。”
她剛才解釋過了,可是皇奶奶不聽。
“既如此,該是護主有功,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