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傘傾斜,將春末的衣裙也打濕了,她忙掏出帕子給蘇小酒擦擦臉上的雨水,手剛碰到她的臉頰,又觸電一樣收回去,而是自袖子裡另取了一隻帕子。
“啊,那條帕子臟了,給你用這個吧。”
蘇小酒未在意許多,將帕子接過去自己擦了把臉,問道:“娘娘跟殿下睡了嗎?”
“娘娘還沒睡,好像在算賬。”
“哦,我正好有事要跟她說~~不行,我等不及了,你自己慢慢走哈,我不撐傘了!”
“喂!你慢點跑啊!”
春末跺著腳,眼看她跟脫了繩的野狗一樣跑了。
“娘娘!有錢了,咱們馬上就要有錢了!”
都沒來得及通報,便衝進了殿裡,榮妃原本正在寫什麼東西,被她一驚一乍的,墨點子就滴花了紙。
秀眉微蹙,當即將那紙放在燭火上燒了:“大晚上的,鬼叫個什麼?”
又問:“老婆子怎麼這麼晚才放你回來?”
“是有彆的事,耽誤了些時間。”
蘇小酒激動地原地轉了兩圈,而後湊近榮妃身邊,低聲道:“娘娘,有個驚天大秘密,您要做好心理準備。”
榮妃重新取了一張紙,不緊不慢的練字:“怎麼?天上下金子了不成?~~春末沒去接你嗎?怎麼還是淋成這樣?先下去換身衣服再說。”
她抬頭,才看到蘇小酒渾身**的,小跑著進來在木地板上拖出了一地水跡。
察覺到她的目光,蘇小酒以為娘娘嫌自己把地板弄濕了,於是跑道門口,將衣襟上的水朝外擰了擰,道:“不好意思,奴婢實在是一刻也等不了,想第一時間把好消息告訴您!”
“什麼好消息把你高興成這樣?冒著雨跑回來,明天可彆喊著頭疼。”
發現頭發上的水還在滴滴答答,便順手又將頭發擰了擰:“娘娘,要玻璃加工廠不要?隻要您開金口,奴婢這就幫您整一座。”
榮妃皺眉,起身在榻上取了塊毯子扔給她:“先把頭發擦乾,去換身衣服,彆的等會再說,秋天的雨可不是鬨得,彆把身子乍壞了。”
說著又走到桌邊坐下,從壺裡倒了杯熱茶給她,蘇小酒嘿嘿笑著接了,將毯子裹在身上想條蠶蛹一樣,蹲在她腿邊搖著她:“你快說呀娘娘,玻璃廠,到底要不要?”
“若是頭幾年,能有座玻璃廠,本宮估計也得跟你一樣高興地蹦起來,可如今大淵不是已經有一個了嗎?而且出貨量大的驚人,如今街頭巷尾到處可見玻璃器,已經不稀罕了。”
說到這個榮妃也忍不住納悶,那個玻璃廠的主人腦子怕不是壞了,原本一枝獨秀的買賣,不來個奇貨可居,將價格定的高一些,反而搞成滿大街都是的便宜貨,隻能靠著走量賺錢。
有了那個蠢貨在前,即便是能重新建個廠子旗鼓相當,也沒什麼大賺頭,說不定回本都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