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看向十七,卻見他一臉期待,也是,這家夥在東黎待了這麼久,肯定早就吃過了!
春末在一旁看她一直咽著唾沫,忍不住擔心,拉拉她的衣袖擔憂道:“這味道好惡心啊,你是不是也要被熏的吐了?”
“艾瑪,這啥玩應啊?!”
一個來自大淵東北部的耿直朝臣被熏得捂住鼻子,沒忍住喊了句家鄉話,隨即意識到自己失禮,趕緊一頭冷汗的跪下請罪:“微臣失言,請陛下責罰。”
元和帝自然也聞到了那股奇異的,仿佛集聚了上百隻臭襪子發酵般的味道——當然他並沒有聞過,隻是這已經是他能想象出來的,最最臭的氣味了。
到底是人家的國寶,元和帝自然不能表現出嫌棄之色,於是正襟危坐,感同身受的對地下的官員道:“平身吧,今日大喜,不必在意小節。”
皇後極力做好表情管理,擠出一絲乾巴巴的笑:“早就聽聞這東黎至寶麝香貓果,有水果之王的美譽,其果中極品的氣味馥鬱,可令山貓瘋狂,今日有幸親身體會,果真~~甚是奇特。”
不同於帝後的假麵稱讚,太後年輕時,曾有幸嘗過這果子的味道,其醇香甜糯,直擊心扉,至今不敢或忘。
瞧見那漢子將冰盒放在了靠近門口的位置,使勁吸了吸鼻子,開口道:“這味道,不用看都知道是極品佳果,快,快給先王老呈上來嘗嘗!”
王院判年輕時在東黎待過一段時間,極愛這種果子,隻是這果子不好存放,須得鮮食,每次都遺憾不能多帶回些。
底下眾人忍不住心中腹誹,東黎果然地數蠻荒,這種東西都能被稱之為國寶?簡直~~嘔~~了。
再看王院判,目光中便多了欽佩,古有神農勇嘗百草,如今咱們的王院判也不遑多讓,這也能咽的下去,實非常人所能及也。
太後笑看王院判:“哀家第一次吃這果子,還是你帶回來的呢!如今算起來,都已經三十多年了~~~”
王院判捋著胡須,也滿懷期待的看向段承澤。
後者緩緩將冰盒打開,隨著他的動作,殿中氣味更甚,已經有人被熏的頭暈目眩,連忙掩住口鼻。
一盤金黃色冒著白氣的果子自冰盒中取出,眾人雖難聞其味,卻仍是耐不住好奇的伸長脖子去看,幾塊黃色的小坨擺在盤中,看起來平平無奇,隻是那惡臭太過霸道,幾乎是無孔不入的鑽進了各人的鼻腔,捂著帕子都擋不住!
墨鳶第一個俯身乾嘔起來,想起身告罪逃出去,卻被母後一個眼色製止,隻能用袖子掩住口鼻,卻仍然熏得腦仁兒疼。
段承澤捧著果子緩步向前,目光略過場上,對眾人的表現有些嗤之以鼻,果然北國粗鄙,有眼不識人間至味。
本來還想著今日能沾沾王院判的光,嘗嘗東黎聖果滋味的人,不由暗自在心裡感激東黎國主的小氣,若真是給自己分上一塊,當著皇上跟東黎使團,恐怕連吐都不敢吐。
蘇小酒大概是唯一遺憾吃不著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