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瑟瑟發抖,她們在永安宮,平日極少踏出宮門,宮裡門庭冷落,隻有她們幾個粗使宮人伺候,清一色的灰色布衣,所以才沒第一時間認出蘇小酒的衣服製式。
方才跪著的空當,兩人偷偷打量她行頭,一眼看到那鎏金腰牌,竟是榮華宮的人,再看衣服,猛然想起這是掌事才能穿的銀領宮裝,登時就嚇破了膽。
蘇小酒看著喜悅,確切的說,應該是四公主墨鸝,她比墨鶯還要小些,但原本該清澈如水的眸子裡,儘是看破了世態炎涼的滄桑。
雖然沒有過交集,但從娘娘口中聽說過這對母女。
不同於對小舞娘倆的諱莫如深,榮妃對這一對不止一次表示過同情。
當年她懷孕艱難,甚至動過將墨鸝接到自己身邊養的念頭,但是被張姑姑勸住了。
說白貴人體弱福薄,生的孩子也即有可能隨了她病殃殃的底子,萬一養上幾年夭折了,到時候落個刻薄彆人孩子的名聲,得不償失。
這個想法雖然不科學,但古人總是計較這些,榮妃也不列外,聽了後便熄了念頭。
“你就是四公主墨鸝?!”
“我叫喜悅。”
她瞥了徐穎一眼,聲音毫無起伏:“我是我娘的孩子,就應該用我娘取的名字。”
徐穎並沒有因為她的態度感到不悅,而是忽然轉身,對著地上跪著的兩個宮人咣咣兩腳,當胸將兩人踹翻在地,伸手指著她們罵道:“你們這兩個賤婢!竟然該連主子都敢淩辱,誰給你們的夠膽?!”
她說著自腰間抽出一條軟鞭,道:“今日本郡主就教教你們什麼是規矩,什麼是尊卑,讓你們還敢狗眼看人低!”
之前進宮時她的鞭子沒帶,這是後來皇貴妃自私庫裡翻出來一支送她的,正愁著沒試試威力呢!
須臾間,斜刺裡伸出一隻小手,按住了她的鞭子,徐穎回頭,高興的對喜悅道:“你是想親自打了她們出氣?好樣的!來,姐姐教你怎麼使力氣,保管抽的她們哭爹喊娘!”
喜悅卻搖搖頭:“姐姐,還是不要打她們了吧,今日是我不好,不該亂跑出來,給她們添麻煩。”
徐穎聽了這話懵了:“添麻煩?她們乾什麼吃的?!本就是奴婢,伺候不好主子就有罪!你還替她們說話?怪不得讓她們騎到你頭上來!”
喜悅被她的話激起一絲波瀾,袖口下的小拳頭微微握起,又鬆開,垂下眼簾道:“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麵容深沉的仿佛剛才屋裡那個說起話來頭頭是道的小姑娘另有其人。
“哈?!”
徐穎被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家夥真的是個公主嗎?明明就是個鵪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