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酒嫌惡的將蓮香甩開,冷冷道:“我隻當你之前欺負我是事出有因,沒想原來你竟本性如此,今日之事非同小可,榮華宮留你不得。“
之前春末說過,蓮香欺負她是因為把她當成了情敵,所以她才說事出有因,後來自己把她狠揍一頓,她便是對自己懷恨在心,也情有可原。
那些到底隻是私人恩怨,如今兩人身份雲泥之彆,她也不屑與她多做糾纏,可今天墨鸝被她打成這樣,若上麵追究起來,這蓮香怕是真的活不成了。
畢竟就算墨鸝再不得寵,那也是皇上的女兒,他自己不待見可以,但其他人若敢欺辱,那便是藐視皇權,其罪當誅!
蓮香也自知這次沒有活路,毫無生氣的耷拉著腦袋,不哭鬨,也不求饒了。
她又不傻,自然知道這次闖的禍,不管是求蘇小酒還是徐穎,都沒用。
“春末,你帶著四公主去上藥,我去看看娘娘回來沒有。”
“我也去!”徐穎跟上蘇小酒道:“彆忘了找兩個人把這賤婢看起來。”
蘇小酒淡淡看蓮香一眼:“無妨,她跑不掉,也沒地方可以跑。”
麵上平靜,心裡卻煩亂不堪。
白貴人身體不好,若被她看到四公主一身淤青的回去,指不定又要加重病情,方才十七派人來找她,說太醫去永安宮看過,回來才說了白貴人受不得刺激,眼下可怎麼遮掩過去?
徐穎邊走著,有些自責:“都怪我,非要讓喜悅來榮華宮,竟連累她受傷~~”
當時墨鸝推說怕娘親不放心自己,是徐穎讓蘇小酒差人去永安宮報備的。
“彆想太多,誰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隻是你今天讓四公主親自鞭笞宮人的做法,我覺得有些不妥。”
“怎麼不妥?!被打了就應該還回去,你當初不就是這麼對我的?”
徐穎不滿的嘟囔,如今她教墨鸝,怎麼就不對了?
主要還是那個宮人欠打!
蘇小酒搖頭:“不一樣,我們都是大人,尚能分辨是非,可四公主還小,若養成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無人在身邊正確引導,很容易變得刁鑽暴戾,她處境本就艱難,若因此將周邊的人得罪乾淨,以後的日子更不好過。”
徐穎卻不讚同:“那些狗奴才都是些賤骨頭!你越是仁慈,她們就越蹬鼻子上臉,就得把她們打的心服口服,她們才會儘心儘力為主子做事!”
她出身高貴,自小又受父親影響,這番話說的發自肺腑,卻忘了說起身份,蘇小酒也是她口中的“奴才”。
蘇小酒抿抿唇,她們跨越了幾百年的鴻溝,等級觀念如烙印般存在於徐穎的腦海,是爭不出個所以然的。
而且說起來,徐穎的法則顯然更貼近現狀,於是便不再說話,低著頭默默往前走。
徐穎渾然未覺,兀自叨叨著該如何禦下,蘇小酒聽了一會兒,也就釋然了,她們身份本就不同,想法和立場自然也就不一樣,自己又何必糾結於此。
隻是對於墨鸝,她認為自己的想法沒錯,徐穎自小備受寵愛,所做的一切皆有依仗,而墨鸝雖然占了個公主名號,頂多也就比一般的小宮人好些罷了,渣爹指不上,娘親又毫無背景,行事低調一點總是更加穩妥。
已近暮色,瓊瑛殿方向依舊燈火通明,歌舞齊歡,榮華宮卻一改方才的歡聲笑語,變得沉寂而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