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妃為她撫著後背,也開口道:“娘,女兒早就將小酒的奴籍取消了,她現在是良家子,而且女兒曾派人查過,她祖上還出過狀元,也不算辱沒了澄兒。”
陸夫人還是不能接受:“取消了奴籍還不一樣是伺候人的奴婢?澄兒可是你親弟弟,在你眼中他難道不值得娶個更好的?”
“娘,正因為他是女兒的親弟弟,所以女兒才舍得把小酒嫁給他!”
榮妃不願讓母親一直對小酒有什麼誤解,聞言坐直了身體,將小酒來到自己身邊後的如何用心照顧,又如何毫無私心的獻計獻策簡單說了一遍,聽得陸夫人愣住半晌,才道:“你之前鋪子裡那些賺足了銀子的新奇玩意兒,都是她一人想出來的?”
待得到女兒的肯定答複,陸夫人忽然沉默一會兒,道:“那些東西皆前所未聞,你有沒有問過,她是從哪學來的?”
這兩次輪到榮妃怔愣了,若說一開始還有所好奇,但問過幾次,小酒的回答無外乎是從小時候聽來的,或者在些閒書上看來的,她自是知道那丫頭喜歡看些亂七八糟的雜書,慢慢的也就不再問了。
陸夫人正視著她的眼睛,鄭重道:“姑且就當這丫頭聰慧,可如此多智近乎妖,今後若入了侯府,萬一她起什麼壞心思,豈不是害了澄兒?”
這下榮妃有些哭笑不得:“她若嫁進侯府,那便與侯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做什麼要去害澄兒?”
陸侯見她們娘倆自己交談起來,全然不管他在外麵抓耳撓腮,忍不住道:“你倆說什麼呢?大點聲讓老夫也聽聽!”
陸夫人頭也未回,啪的將窗戶關上,不聽他叨叨。
把老頭氣得不輕,忽然騰空,從馬背跳上馬車,也鑽進了車廂裡,質問道:“你到底聽沒聽見老夫說話?我跟你說哈,我就認定了這個兒媳婦,這次你反對也沒用!”
陸夫人隻當是個老鴰在耳邊聒噪,繼續同女兒道:“我早就瞅著那丫頭心機深重,說不得早就盤算著借你跳上高枝,你心眼實,可彆就被她騙了去,這可關係著你弟弟終身的幸福,草率不得。”
陸侯嚷嚷半天,隻聽到後麵四個字,以為老婆子已經被女兒說動,也不住插嘴道:“對,是不能草率,婚姻大事,講究父母之言,改日老夫親自去蘇丫頭家提親,以表誠意!”
陸夫人:“你能不能閉嘴?”
陸侯被堵回來,氣哼哼的不說話了。
榮妃握住母親的手,歎口氣道:“其實這件事也隻是女兒的心思,小酒未必就願意嫁進來,昨日我同她提及此事,這丫頭沒看出半點高興,反而連連推拒,也不知她怎麼想的。”
這下陸夫人也不明白了:“此話當真?”
那丫頭拒絕了?難道不該是心意得逞後感恩戴德磕頭拜謝?
榮妃點點頭,表情也十分苦惱:“按說澄兒一表人才,溫文爾雅,是這上京多少女子的夢中情郎呢,偏這丫頭不識貨,竟寧願去廟裡做姑子也不願嫁~~莫不是年紀還小,對男女之事上未曾開竅?”
那彆的事上倒是心眼子一大包。
“豈有此理!她憑什麼敢看不上澄兒?!”
陸夫人抓起手邊的茶水一飲而儘,越想越不甘心,她的兒子,自然是隻有挑彆人的份,這丫頭不知好歹,還敢看不上侯府?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