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著後腦勺的傻閨女,一臉懵的看著蘇小酒:“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些?不然我記不住。”
跟她點菜的時候菜名倒是能背出一百八十個!
整個車隊都在等她自己,時間緊迫,跟徐穎解釋多了隻怕她腦子更糊塗,蘇小酒便道:“這個你先不用知道,若陸侯府沒動作,你便當我沒說過。”
說著自她馬上出溜下來,噠噠噠跑走了。
徐穎撇著嘴,嘟囔一句莫名其妙,卻也又將她的話在心裡默念了兩遍,才調轉馬頭回家。
蘇小酒看她鮮衣怒馬消失在街道儘頭,長舒一口氣,她能為她做的,隻有這麼多了。
隻盼此舉能給南陽王府積讚些人品,若哪天元和帝順過攤子來,反手想要對付南陽王府時,多少還能顧念他們的賑災之義。
當然,前提是南陽王能想明白她的用心良苦。
福勝一家進了城,卻沒有著落,蘇小酒給他們留下幾兩碎銀應急,叮囑道:“你們暫且找個歇腳的地方,若實在找不到,過幾日陸侯府會在城郊招工,你們可以過來看看,若覺得合適,就留下。”
他們這才知道跟的竟是陸侯的車隊,隻當蘇小酒是侯府貴女,不禁惶恐著又要下跪謝恩,蘇小酒製止道:“舉手之勞而已,我也隻是侯府的奴婢,咱們有緣再見吧。”
望著車隊遠去,月娘感慨道:“如此神仙般的人兒,竟為人婢子,可見在上京討生活也並非易事。”
那她們豈非更沒有活路了。
福勝俯身將女兒抱起來,安撫道:“怕什麼?車道山前必有路,隻要踏實肯乾,還能餓死你們娘三不成?沒聽小姐剛才說的,過幾日陸侯府要招工呢,到時候咱們過去,好歹先餓不死。”
皇貴妃回宮不是小事。
元和帝竟親自到了宮門外迎接,更是震動了整個後宮。
大公主墨鳶手裡絞著帕子,望著宮門的方向咬牙切齒道:“父皇到底怎麼想的?竟如此抬舉那個女人!不就是有點臭錢,就敢擺這麼大的架子,實在可惡!”
皇後轉動著手中茶杯,那是棲梧宮最後二兩祁紅,茶香嫋嫋,沁人心脾,卻壓不住心頭躁火,聽到女兒的話,目光更加陰鬱,麵上卻不顯,隻淡淡道:“表麵風光何須在意,內裡的實惠才是正經,待除夕夜上~~罷了,不說這些。”
女兒的性子沉不住氣,冉兒即將被冊為太子一事切不可讓她提前知曉,雖然不過早晚的事,但若提前露出端倪,隻怕陸家又要從中使壞。
言罷喚過貼身女使道:“去庫裡挑選幾套像樣的頭麵給皇貴妃送去,就說本宮身子有恙,怕過了病氣給她,就不親自去探望了。”
墨鳶氣極:“母後!您是後宮之主,她說好聽些是皇貴妃,說白了不就是個妾?您乾嘛要紆尊降貴去討好她?”
“你懂什麼?!給母後記住,不管何時,見了皇貴妃都要恭恭敬敬,謹言慎行,若是再像上次一樣惹下麻煩,母後定不饒你!”
皇後揉揉額角,聲音緩和下來:“罷了,母後有些頭痛,你先退下吧,告訴冉兒這幾天彆忘了去給皇祖母請安。”
說完揮揮手,示意墨鳶下去。
墨鳶退出臥房,想了想,對貼身侍女道:“去,給本宮取件披風來。”
“公主,您是要出去嗎?”
剛被母後斥了幾句,本就心情不爽,如今見小小侍婢也敢管自己的閒事,墨鳶反手就是一巴掌,怒道“本宮要做什麼,何時要你多嘴了?還不快去!”
侍女不敢再問,忙捂著臉下去為她取衣服跟手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