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兒正指揮著宮人們清理白貴人的遺物,她相信自己不會在這個破地方待太久,但哪怕隻住一天,也得舒舒心心的,想到旁邊滿屋子死人用過的東西,就覺得膈應。
聽到宮人來報,說大公主又來了,心中閃過一絲厭惡,這個墨鳶,還真是沒完沒了,仗著是皇後生的,在她麵前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
皇貴妃回宮那天她就來攛掇自己,說要打壓皇貴妃的氣焰,結果那天自己不舒服,沒去榮華宮,不知道今天來找自己又是為了何事?
墨鳶在主位上坐著,見沐清兒姍姍來遲,俏臉頓時拉的老長,沉聲道:“昭儀好大的架子,竟讓本公主等了這麼久?有什麼能比見本公主還緊要的?”
沐昭儀換上笑臉迎上前去,笑道:“臣妾一大早見那臘梅開了,就知今日要有喜事,卻不知是公主駕到,失禮了。”
“哼,之前還跟本公主吹噓自己是第一寵妃,將那陸祺比了下去,現在怎麼這個慫樣?”
聽聽這說的什麼話?她恭維幾句倒是有錯了?
眼見墨鳶明顯帶著氣來的,沐清兒心中更煩了,卻也隻能逢迎道:“公主說的哪裡話?這後宮裡彆管哪個怎麼得寵,見了皇後娘娘不照樣得恭恭敬敬的,您是嫡公主,臣妾客氣些更是應該了。”
墨鳶故意歎了口氣:“唉,若人人都如你這般懂事倒好了。”
話裡有話,沐清兒果然道:“是有誰惹公主生氣了麼?”
“不是本宮,是母後。”
墨鳶斜眼看著她道:“你自詡搶了陸祺第一寵妃的位子,那她怎的還那麼得寵?今早榮華宮裡的事你該聽說了吧?”
皇後身形狼狽離開榮華宮,隻怕連守門的將士們都聽說了。
沐昭儀心又提了起來,說起來皇後去榮華宮還是她鼓動的,這墨鳶該不是笑裡藏刀,來給皇後出氣的吧?
可皇貴妃最後不是妥協了嗎?說起來還是皇後贏了,這墨鳶又來算哪門子賬呢?
如此想著,便不動聲色道:“公主莫動氣,那皇貴妃再厲害,最後不也得乖乖將墨鸝接過去養著麼?可見皇上到底是顧念皇後娘娘的多。”
“你說什麼?墨鸝被送去榮華宮了?”
墨鳶拍案而起,她怎麼沒得到消息?!
身後宮人們瑟縮一下,公主一大早就跟皇後吵吵,棲梧宮大門緊閉,比外麵天色還要陰沉,她們上哪去得消息?
“哈!太好了,本宮要趕緊去告訴母後這個好消息!”
說完不顧沐昭儀詫異的神色,帶上人匆匆趕回了棲梧宮。
皇後聽了卻一口茶水噴出來:“你說的是真的?”
那陸祺跟自己鬨一通又是為哪般?!
墨鳶咕咚咕咚灌口茶,因為太過興奮,臉頰紅撲撲的,眉飛色舞道:“這還能有假?沐昭儀說是蘇小酒親自去將墨鸝領走了,回來路上問了幾個掃雪的宮人,也都是這麼說的!”
本以為母後聽了會高興,結果皇後沉吟片刻,卻將手中茶盞重重摔在地上,咬牙道:“這個陸祺,實在可惡!”
若說陸祺是被迫收養墨鸝,她是打死都不信!
前腳跟自己打成一團,後腳再將墨鸝接去,顯然是故意跟自己對著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