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心裡不平衡,但蘇小酒也沒辦法,誰讓春末的老家離著上京那麼遠,來回一趟起碼也得半個月,而且如今路又難走,途中也不安全,便是她開口,娘娘也不會應允的。
春末聽了勸慰,將手裡的東西放下,兩手擺弄著一根衣服帶子,輕笑道:“你說的我都知道,不過若換了是你,娘娘肯定會命人將你護送回去的。”
話中意味顯然還是說娘娘偏心。
蘇小酒聽了有些不舒服,若要計較起來,她為娘娘做的,春末連根頭發也比不上,不說其他的,就單跟皇後鬨起來那天,娘娘一聲令下,她能冒著殺頭的風險去幫娘娘揍皇後的人,甚至隻要娘娘開口,便是皇後她也出手教訓,換做春末就做不到。
娘娘定也清楚這一點。
因此她根本就沒有資格吃自己的醋,但很多話沒法明著說,再者,這種事靠的就是覺悟,春末既然已經認定了,再多的解釋也會被當成狡辯。
就有些不想聽,表情跟著有些冷下來:“你有功夫胡思亂想,倒不如去看看殿下睡醒了沒有,我頂多明天就傍晚就回來了,宮裡你得多照看些。”
春末卻不以為然道:“連皇後都要在娘娘這吃癟呢,還有誰敢來找麻煩不成?”
“反正不能掉以輕心,還有四公主,你注意彆冷落她,剛沒了娘的孩子,心思很敏感的。”
看著她將包裹緊了又緊,春末有些不耐煩,起身道:“好啦,真是比張姑姑還要囉嗦!我去照看殿下了,你自己慢慢收拾吧!”
一隻腳踏出門檻,忽然又回頭問道:“對了,你這次出去,是不是還要去侯府?”
蘇小酒隨口應道:“對啊,娘娘還有些東西讓我捎去給侯爺和夫人,而且侯爺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也得親自上門去道謝才是。”
春末不走了,好奇道:“侯爺又幫你什麼忙了?”
“就是~~”
剛想說買了個房子,蘇小酒語氣一頓,轉而說道:“就是讓我弟弟送進國子監啊,我都沒好好謝人家呢!”
若是被她知道娘娘竟然送了她一套大宅子,豈不是更要不平衡了,蘇小酒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不要告訴她的好。
而侯爺送弟弟進國子監的事,春末早就知道的,她便直接以此搪塞過去。
春末瞧著她神色,忽然笑道:“這麼大的事,你就這麼兩手空空去謝嗎?”
蘇小酒不明她意思,反問:“那你覺得我該送點什麼謝禮?”
“也是,侯府家大業大,也不缺你那點東西。”
春末說著又走了回來,坐到桌前,忽然探過身子靠近蘇小酒,神神秘秘的樣子:“不過我知道他們最缺什麼。”
“缺什麼?”
這下輪到蘇小酒好奇了,也沒聽娘娘說過侯爺想要什麼東西啊?
“自然是兒媳婦啊!澄少爺不是還沒娶妻呢嗎?”
春末一臉你被耍了的奸詐笑容,用肩膀拱她一下:“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以身相許?”
蘇小酒把她臉推開道:“……都說過幾次了,不要再拿這事開玩笑,若是被人聽到誤會可是有損清譽的。”
她倒是不怎麼在意那玩意兒,但總得堵住春末的嘴。
春末看出她生氣,聳聳肩膀:“真沒勁!不說就不說,反正你總有一天得嫁人,說不定真就嫁進侯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