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新年,過的索然無味。
今年似乎注定是個不平之年,大淵屢遭災禍,東黎儲君更迭,南夏紹帝的病情日益加重,以一種微妙的平衡,維持著三足鼎立的局勢。
大年初六的早上,張姑姑回來了。
最高興的莫過於榮妃,她拉著姑姑的手,多日以來的擔憂瞬間被撫平。
“姑姑,您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是不是小酒那丫頭背著我給您傳信了?”
蘇小酒無辜的舉起雙手:“冤枉啊娘娘!奴婢確實有這心思,但原本是打算過了十五再傳信的!”
張姑姑笑嗬嗬的看著榮妃的肚子道:“娘娘有孕這麼天大的喜事,哪裡還需要蘇丫頭傳信?老奴本想初三就回來,侄子卻硬是將老奴多留了兩天,過了破五才回來的。”
除夕夜上,皇貴妃有孕的事便已經傳遍上京,張姑姑遠在老家,到了初二才聽說,便一刻也等不及,連夜便收拾好了包袱要趕回來。
娘娘生四皇子時,張姑姑一直在床前陪了她一天一夜,因此這次不管侄子說什麼,她都不肯再留下,一定要親自看著娘娘生產才安心。
不過~~
“外麵不是說娘娘才懷胎四個多月嗎?奴婢怎麼瞧著倒像是六個月的?”
榮妃低頭抿著嘴笑,張姑姑看看她,又看看蘇小酒,忽然驚喜道:“莫不是、莫不是懷了雙胎?!”
“哈哈,姑姑真聰明!”
“哦呦老天爺!佛祖在上!觀世音菩薩呦!”
張姑姑站起來轉著圈,語無倫次的將諸天神佛都拜了一遍,又走到桌前,從背著的包裹裡取出兩件娃娃穿的小衣裳道:“老奴聽說娘娘有孕,連夜便裁了小衣,好歹趕在來時的馬車上縫好了,沒想到竟一下得了兩個皇子!不行,快,小酒快去取布料來,我得多做幾件預備著!”
榮妃拉著她坐下:“哎呀姑姑,您剛回來,凳子還沒坐熱呢,且先休息休息,小酒她們已經準備了不少衣服,根本穿不過來了!”
張姑姑擔心她肚子,不敢掙脫,便順著她的力道坐了:“那不行,她們這些小丫頭,針線活哪比得上老婆子?娃娃們皮膚又軟又嫩,針腳粗了可不行!”
蘇小酒不服氣的拿出兩件縫好的小衣給她瞧:“姑姑可彆小看人,看這剪裁,看這針線,是不是比起您做的也不遑多讓?”
張姑姑當真接過去裡裡外外翻看一遍,又來回摸著針腳,確定不會將娃娃的皮膚磨破,才不得不道:“也隻能說尚可吧,比起姑姑做的還是有些差距。”
這話已然算是表揚了,蘇小酒眉開眼笑,將小衣重新疊起來收好道:“那是,還得多虧之前姑姑指點,我這叫青出於藍而~~”
“還沒有!”張姑姑截住她後麵的話,噘嘴道:“想勝過老婆子,還早的很呢!”
榮妃已經許久沒這麼高興,聽著她倆鬥嘴,仿佛姑姑從未離開過,對蘇小酒嗔道:“你這丫頭,姑姑剛回來,你就不能讓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