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娘娘,不過就是說幾句好聽的,又不能掉塊肉,您就忍一忍啦。”
榮妃嫌惡的皺眉:“這麼惡心,本宮可說不出來,大淵這幾年都被霍霍成什麼樣了?說句不好聽的,若不是東黎跟南夏內亂,自顧不暇,說不得大淵早就葬送在他手裡了。”
這話也就榮妃敢說,而且回到了自己殿裡,也不怕被誰聽了去。
蘇小酒抓抓頭發,想到一個更容易說服她的理由:“但這樣最省錢呀,娘娘庫裡的東西隨便哪件都價值連城,給了太後就等於給皇上,您不覺得可惜嗎?”
果然說話就要直擊痛處,榮妃眨眨眼,一拍膝蓋道:“對呀!他心裡除了嫡子就是嫡子,有什麼東西肯定也隻想給墨冉留著,本宮乾嘛要拿肉包子打狗?”
蘇小酒煞有其事的點頭:“就是!”
“本宮有那錢乾點什麼不行?就算給小香買點好吃的,都比給他們父子強!”
蘇小酒同仇敵愾:“對呀!”
“而且賑災以來,本宮已經掏了那麼多銀子,雖說是為給允兒鋪路,但也為他解了燃眉之急,總得讓他知道知道,本宮為了這大淵,可是差點將底子都掏空了!”
“那可不?!”
“再看宋鳴徽,空占個正宮的名頭,關鍵時刻半點忙幫不上,天天猖狂個什麼勁?”
“就是說呀!”
榮妃舒坦了,小手帕一揮,笑道:“得,就按你說的辦!這會侯爺定還在禦書房,本宮命人去出宮的路上等著。”
這邊陸侯才跟元和帝說完把蘇小酒認作乾閨女的事。
手裡還抱著娃。
所謂循序漸進,先將蘇丫頭認了女兒,再請封郡主也就順理成章。
其實心裡還是有些不甘心,即便認成閨女,今後少不得還要嫁去彆人家裡,到底還是兒媳婦栓的牢靠,奈何兒子不爭氣,便隻好退而求其次了。
元和帝挑著眉毛表示不理解:“那丫頭到底有什麼好,竟值得陸侯親自跑一趟?”
現在不過是個奴婢便已經夠大膽,若成了永毅侯府的貴女,皇貴妃的妹子,那豈非要比南陽郡主還難搞?
不過倒也沒急著拒絕,畢竟反過來想想,若能把這丫頭從皇貴妃身邊弄走,說不得也是件好事。
陸侯隻說自己與她投緣,又將今日救了麟兒的事說了,元和帝倒也理解幾分。
他也算侯府的半個女婿,知道陸侯對唯一的孫子有多看重,不過這就將蘇宮人認做女兒是不是有些過了?
“她若有功,陸侯給些賞賜便是,也無需非要認作閨女吧?而且不知她雙親在否,這麼大的事,總要征求她家裡同意吧?”
陸侯見他推三阻四,當即瞪起眼來:“她若隻是宮人,便是得再多賞賜又到哪裡花去?老臣跟夫人是真心喜愛這丫頭,而且說到家裡,能跟侯府結成乾親,也並不辱沒他們,哪有不同意的,還請皇上這就下旨。”
元和帝心中不耐,麵上卻不敢得罪,又道:“陸侯若真有此心,朕準了便是,有沒有聖旨不也一樣?”
陸侯麵不改色道:“那怎能一樣?雖說自行認下也無不可,但有了皇上欽賜詔書,不是顯得更重視些麼?”
這玩意就跟賜婚一個道理,自己成親也無妨,但能得皇上賜婚,排場都不一樣,麵子裡子都有了,而且蘇丫頭值得。
元和帝腹誹,不過一介奴婢,至於如此興師動眾?卻不好一直推脫,隻好喚過張公公擬旨,熟料陸侯又道:“皇上且慢!”
“嗯?”
“皇上,既然您同意此時,那不若順手給丫頭封個郡主吧!”
元和帝:???
封郡主這麼大的事,他來個順手?
“陸侯這就有點~~”
得寸進尺幾個字始終說不出口,陸侯卻笑道:“既做了老臣的女兒,也就是皇貴妃的妹子,算起來還能稱皇上聲姐夫,勉強封個郡主也還說的過去吧?”
見元和帝不吭聲,陸侯眼珠一轉,歎道:“唉,也罷,皇上若如此為難,這件事咱們就容後再說吧。”
元和帝見他並未步步緊逼,麵色緩和了些,剛要開口撫慰幾句,又聽他道:“也是老臣不自量力,自以為戎馬半生,立下不少戰功,又為皇上分憂解難,在禦前多少還有幾分薄麵,卻原來是自視過高,不過爾爾。”
元和帝的脾氣他清楚,前頭為啥那麼討厭南陽王,還不是因為他對皇上不恭謹,今日之事,他若一味強硬,說不定在皇上心中的印象變得跟南陽王無異。
他雖不懼,但覺得沒必要。
所以改了戰略,讓元和帝自行退步。
果然,聽了他的話,元和帝忙從案前起身,親自扶著他在下首的太師椅上坐了,解釋道:“陸侯這是說什麼話?你我君臣情義,可昭日月,何須妄自菲薄?朕不過是覺得侯爺此舉有些過分抬舉蘇宮人,但卿若執意如此,朕下旨便是,左右不過多個虛銜,換得侯爺一笑也值了。”
陸侯這才滿意,一手抱著孫子,一手伸到元和帝麵前:“皇上既然應允,還請將聖旨給老臣,老臣親自去榮華宮傳旨吧?”
元和帝隻當他想見見女兒,也就允了。
蘇小酒剛侍候著榮妃躺下沒多久,便聽宮人來報,說侯爺帶著傳旨太監馬上就要到了。
榮妃又匆忙起身,抱怨道:“本宮就說不歇吧?這會兒又得重新梳妝。”
蘇小酒哭笑不得,她也沒想到侯爺的性子竟這麼急,才去找了皇上,當天就要來下旨。
就在剛才她還考慮到一件事,覺得此事大大不妥,那就是關於原主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