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蘇小酒扛不住,主動拿了雞毛撣子走到她身邊跪下,將雞毛撣子塞進榮妃手裡道:“娘娘,要不您還是痛痛快快揍奴婢一頓吧?天天被您這麼盯著,奴婢晚上睡覺都做惡夢~~~”
榮妃將雞毛撣子在手裡拍了拍,蘇小酒忙將脖子縮起來當鵪鶉。
“娘娘要是覺得自己不方便動手,那就叫安心安然替您打也行。”
“蘇小酒啊蘇小酒,你說,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本宮沒有?”
東黎首富的親外孫女!
那是一般的身份嗎?隻怕說出來連皇上也得嚇一跳!
虧她還總覺這丫頭是個苦出身,平日賞賜都比旁的丫頭豐厚些,沒想竟是扮豬吃老虎?
最讓她胸悶的,是這丫頭竟然還天天跟沒事人一樣在自己麵前轉來轉去!半天口風都沒露!
蘇小酒也知道自己這次捅了馬蜂窩,乖乖的跪在地上等著挨熊,見榮妃手裡的雞毛撣子轉來轉去,就是不落在自己身上,知道她是舍不得。
心裡一暖,慢慢道:“娘娘,奴婢真不是故意要瞞著您的,因為對奴婢來說,外公是誰,有錢沒錢,根本就不重要,奴婢自醒來就在大淵,今後也沒想過要去彆處,再者,段家舅舅擔心奴婢的身份暴露後,會讓皇上誤會奴婢是東黎的探子,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才囑咐奴婢保密的~~”
榮妃對此很理解,卻還是板著臉道:“說吧,你外公給了你多少私房錢?”
蘇小酒小心看著她的神色,遲疑道:“倒是也沒給奴婢錢~~”
榮妃笑了:“怎麼可能?”
又聽地上的人道:“就是將瑞豐錢莊交給奴婢了~~”
“……”
蘇小酒以為娘娘沒聽清,又重複一遍,就見榮妃忽然猛吸一口氣,指著她的雞毛撣子劇烈抖了起來:“你你你、你說什麼?瑞豐錢莊是你家的!?”
得到肯定回答,榮妃嘴巴成“o”型,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
嗬!突然覺得自己平日對她千八百的賞賜跟鬨著玩似的。
美人怒了,惱羞成怒。
蘇小酒摸摸鼻子,有點明白前世看的馬甲裡,那些大佬身份被挑明的一刻,其實心裡是暗爽的吧~~~
“怪不得侯爺為你請封你倒推三阻四,原是看不上?”
曾經的杏眼逐漸演化為檸檬的形狀,蘇小酒趕緊上前順毛:“冤枉呀娘娘,甭管奴婢的外公是哪個,奴婢都是蘇小酒不會變的,隻是單純怕被皇上誤會~~”
說歸說,榮妃也不是真的生氣,隻是著實被這丫頭的背景嚇到了,而且她說的對,一旦真被她渣爹蘇世寧纏住,將來恐怕有數不儘的麻煩。
若是其他潑皮無賴,侯府自然有的是辦法讓他消失,可那人再混,也是小酒的親爹,打不得,殺不得。
侯爺興衝衝而來,臊眉耷拉眼離去,認閨女的事又沒能成。
“罷了,不說這事,十七把你叫去說什麼了?你還沒跟本宮說說,準備怎麼救小舞?”
蘇小酒順勢起身給美人倒了杯熱茶道:“他命人排了段舞,取名百鳥朝鳳,然後預備在舞蹈結束以後,命人將事先藏好的錦雞放出來,那錦雞是小舞一直養著的,讓它循著路線飛去冷宮,如此就能引著太後看到小舞了。”
榮妃不禁奇怪:“那你又怎知那錦雞們找到小舞?若是跑了呢?”
“嘿嘿,這就需要在去冷宮的路上做些手腳,沿途投放些吃食,錦雞自然會跟著走。”
用吃食引誘?
嗯,不愧是徐穎那吃貨想出來的法子。
榮妃點頭:“辦法雖然拙劣了些,但目前也想不到更好的,除非你們能給錦妃翻案。”
“翻案?”
蘇小酒聽著話音,娘娘是有什麼線索?
不想榮妃卻翻個白眼道:“那時候本宮尚在閨中,哪會有什麼線索?不過當年錦妃紅極一時,落得如此下場,除了品行確實不端,也就隻能是被人陷害,想想這件事的既得利益者都有誰?這些人中又有誰能布下如此大局,一舉將錦妃壓倒?”
蘇小酒何嘗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數來數去,那時候宮中能排出名頭的也就阮妃,蕭貴妃跟皇後。
阮妃自不必說,自身條件有限,沒那本事,蕭貴妃心情寡欲也就比道姑好點,剩下就是皇後了。
但皇後一直以賢良著稱,聽說當時還為錦妃求情來著,差點被皇上遷怒,怎麼看也不像她做的呀?
榮妃聽完她分析,又拿看傻子的表情看她,嗤笑道:“若都是好人,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錦妃確實不潔,但你也說了,小舞長得跟狗皇帝一模一樣,這又是怎麼回事?”
蘇小酒愁的咬嘴唇,遲疑道:“奴婢雖與錦妃相處不多,但能看出她當年對皇上也是有情的,所以被誤會以後才心灰意冷,至於沒有及時為自己洗刷冤情,也是因為對皇上失望透頂,有了輕生的念頭,要不是後來發現懷了小舞,隻怕在就斷送在冷宮了。”
榮妃見她想不透,閒閒的起身,準備出去溜一圈道:“罷了,你就自己慢慢想吧,本宮剛才吃的有些多了,胃裡頂的慌,去後院轉轉。”
蘇小酒趕忙追上去道:“要不要奴婢給您煮點消食茶?”
“不用,喝多了總想小解,麻煩死了!”
她現在肚子愈大,壓迫的根本存不住尿,蘇小酒怕她喝水太少影響羊水,每天花式做湯連哄帶騙的喝。
過了年,榮妃身子漸沉,待到太後生辰時,隻怕走路已經很艱難,於是蘇小酒道:“娘娘,十七爺那天要領著眾人折騰一陣呢,您到時記得早點找點由頭回來,免得磕碰了。”
“哼,若是可能,本宮巴不得不去呢,放心吧,到時候本宮頂多就露一麵就走,沒得在那裡鬨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