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折枝聲穿過梅林,傳到了一位錦衣男子耳中,擾了他賞梅雅興,不悅的蹙起眉頭。
“酒酒姐姐,你說榮母妃見了這麼多好看的花,會不會很高興?”
墨堯人小,抱得花卻比蘇小酒還多,被花枝擋著路,走的跌跌撞撞。
蘇小酒想要替他分擔一些,他卻執意不肯,一定要親自交到榮妃手上。
她拗不過,便俯身小心護著,時時提醒墨堯腳下,免得看不到路摔跤。
卻不想從旁邊走出一人,蘇小酒正低頭盯著墨堯,不妨那人長腿一伸,險些將她絆倒,卻停也未停,徑自出了梅林。
“喂!你這人怎麼回事,撞了人也不道歉?”
男子竟然冷笑一聲:“我本就是故意的,為何要道歉?”
用最理所當然的語氣說著最無賴的話,蘇小酒竟無可反駁。
故意想把她絆倒,自然不會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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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人背影有些眼熟,衣服可謂金碧輝煌,渾身上下都赤裸裸的顯示出“我很有錢”的樣子,蘇小酒腦海中尋摸一圈,想不起自己曾在哪裡見過這個背影,估摸著是哪家紈絝跟著大臣進宮來的。
她著急回去,也懶得跟一個無賴掰扯,帶著墨堯就往另一邊走:“前方有惡犬擋路,咱們換條道走。”
“你這奴婢好生大膽,能在禦花園賞花,除了皇親國戚,便是勳貴權臣,你開口就罵,都不怕掉腦袋嗎?”
男子見她罵了人就走,顯然十分意外,一挑眉,作勢就往這邊走。
蘇小酒嗬嗬了。
感情是個外來的,還沒搞清楚行情?
彆說什麼皇親國戚,便是元和帝親自站在這她有怕的?
剛要回嘴嘲諷輸出幾句,卻在看到那人正臉的時候晃了晃神——這男子幾乎跟蕭景長得一模一樣!
隻是周身氣質大相徑庭,蕭景清冷內斂,屬於禁欲係的,此人卻儘是邪魅張揚,莫名讓她感到厭惡。
本想一走了之,又實在好奇這張臉,雖說大千世界,長相相似之人不計其數,但她絲毫不敢大意,萬一是蕭景失散多年的表兄弟之類呢?
於是她耐住性子道:“不知閣下姓甚名誰?來自哪裡?”
男子斜倚在一棵臘梅樹上,上下打量她一眼:“剛才不是說了嗎?不是皇親國戚,便是勳貴權臣,反正都不是你一個奴婢能惹得起的。”
上一個敢在她麵前這麼拽的,被扇了好多耳刮子,估計現在還沒消腫。
見他不肯說,蘇小酒也懶得再問,皇宮這麼大,她就不信打聽不到這人的來曆。
“三皇子,咱們走吧。”
男子被她晾在一旁,摸不清這是個什麼套路。
他見過的女子大抵能分為兩種,一種是花癡型的,見了他便無限嬌羞,扭捏中帶著刻意討好,另一種則口是心非,嘴上說著不屑,實則是想另辟蹊徑,引起他的注意。
這奴婢,說走便真的走了?
反正閒的無聊,便起了逗弄的心思,男子大步上前,再次堵住蘇小酒的去路,說道:“我是你們皇帝的貴客,在此賞梅有些口渴了,你去幫我取些茶水來。”
“茶水沒有,馬尿喝不喝?”
她平生就討厭這些自以為是的登徒子,看清他眼中的戲謔,未免更加不爽,蹙眉道:“好狗不擋路,識相的趕緊讓開!”
“咦?小辣椒?本王喜歡。”
男子不怒反喜,竟欺身上前,伸出一根手指,將蘇小酒的下巴挑起,蘇小酒抱著花騰不出手來,不妨就被他得逞了,一陣膩歪的惡心,將頭狠狠轉到一邊,耳朵卻敏銳的捕捉到他口中自稱。
本王?
“你是南夏七王,紹崇顯?”
男子眼中玩味更甚,上下打量起這個瘦小的宮女,笑道:“原來你認得我,那剛才一番做作,果然是欲拒還迎了?”
擦,這人哪來的迷之自信啊?
還是說南夏的女人都那麼饑渴,給他造成了“隻要是女人都會喜歡我”的刻板印象?
蘇小酒就差當場呸一口,不屑道:“就你這副尊容,想讓本姑娘花心思,隻怕還不夠格。”
心中卻早已經驚濤駭浪,看來原來蕭景果真是紹帝的孩子?!
想到陸澄方才說他被元和帝派出去巡查軍營,蘇小酒更加肯定了這個想法,元和帝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故意不讓蕭景跟紹崇顯見麵,是為了保護,還是為了避諱?
她抿抿唇,不行,她得趕緊想辦法聯絡蕭景。
墨堯小胳膊抱著花早就累了,歪頭看了看紹崇顯,也發現了端倪,仰頭對蘇小酒道:“酒酒姐姐,這個人長得好像飛~~~”
“嗚嗚嗚~~~”
墨堯被蘇小酒捂住嘴巴,委屈的撇嘴,這個人長得好像飛人叔叔,酒酒姐姐為什麼不讓他說?
“殿下快走,奴婢有事要出去一趟!”
紹崇顯對南夏皇位虎視眈眈,若知道蕭景尚在人間,還不知要做出什麼,她不能把蕭景暴露出來。
她懷裡的花都已經掉在地上,便順勢將墨堯懷裡的花接過去,一手領著他速速往回走,紹崇顯被她無視,卻也不惱,他來大淵是有要事在身,剛才一番逗弄也是心血來潮,見蘇小酒離開,自己也十分無趣,踱著步子走了。
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蘇小酒根本沒有時間好好去理一理,匆匆向榮妃告了假,便準備去禦書房外找陸澄打聽蕭景的具體位置。
哪知竟被告知陸澄突然被皇帝派出宮去了。
略一思忖,她便想通其中關節,紹崇顯來的突然,元和帝定也怕陸澄見到他的長相會懷疑,所以才把人遠遠支開。
如此的話,隻要紹崇顯不離開大淵,隻怕他們兩人一時半會都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