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好大的膽子,若非張德全及時過來召喚,她竟敢當場行凶不成!
挑過蘇小酒下巴的手指無意識的蜷曲一下,紹崇顯嗓音乾啞道:“不管是誰,敢壞本王大事,一律殺無赦!”
給太後賀壽本就是個幌子。
早在半個多月前,他便悄悄來到大淵,蟄伏在上京不遠處一個小城。
當初得知元和帝意欲將南陽郡主嫁到南夏和親,他便暗中聯絡徐莽,先是將紹帝的病情誇大一番,又表達了對徐莽的無限同情。
他身為南陽王,一生戰功赫赫,是大淵的第一功臣,守護大淵數百萬百姓的安危。
他的女兒,才當得大淵最尊貴的貴女!
不想元和帝鬼迷心竅,竟不顧君臣之義,要把他的寶貝女兒嫁給一個將死的老頭子,若換做他,定要反了這昏君。
【看書領現金】關注vx公眾號【書友大本營】,看書還可領現金!
徐莽本就萌生反意,被他一攛掇,更加堅定了謀反的決心,恰逢各地災民有些自發組成起義軍團,他便暗中進行招安,將他們充進了自己的隊伍中。
殊不知,那些起義軍團,都是紹崇顯一早便安排好的。
足足兩萬人馬。
原本他計劃的十分周密,讓這兩萬人混在隊伍中,等徐莽的軍隊衝殺個差不多,他便適時登場,挾天子以令諸侯,派自己掌中的十萬大軍壓境,慢慢將大淵納入囊中。
到時休養生息,不出三年,再殺回南夏,奪下江山。
卻不知徐莽也早有部署,竟讓兩萬起義軍做先鋒軍隊,去消耗上京禁軍,他隻好臨時改變策略,讓這兩萬人假裝不善作戰,節節敗退,最後徐莽終於按捺不住,親自率軍殺進城中。
哪知還不等徐莽的軍隊跟禁軍徹底兩敗俱傷,就被蘇小酒擊殺了。
隻是當時他的人馬都在外圍,並不知裡麵具體發生何事,隻知道南陽王一招兵敗,南陽軍投降,再加上禁軍,差不多三萬人馬,又有地利人和,他不敢輕舉妄動,隻好讓自己的兩萬人裝作落荒而逃,倒也沒引起元和帝的懷疑。
本想就此離開,卻又對徐莽突然兵敗不甘,這才以賀壽為名進宮,要將事情打探個清楚。
如今得知真相,他就更不想走了。
起碼也得將那丫頭殺了泄憤,更重要的,是把她持有的神秘武器奪來研究,若能大批投入軍中,稱霸天下指日可待!
裹在被窩裡休息的蘇小酒,冷不防又打個噴嚏,怪不得老話都說春捂秋凍,看來她棉衣換的太早,不過出去幾趟,竟就感冒如此嚴重,還是得去太醫院開點湯藥喝喝,在娘娘生產前痊愈。
迷糊間,忽然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睡意正濃,腦子也有些遲鈍,迷迷糊糊喊道:“蕭奶兔你又要乾嘛?睡前不是才喂了你東西吃嗎?”
那聲音卻並未消失,她不耐煩的坐起身,凝神聽了一會兒,發現那聲音竟是從房頂響起。
外麵有人?!
這下睡意全消,她趕緊披衣下床,又將枕頭下的槍摸出來,裝滿子彈,悄悄退到門口,防備有人忽然進來。
那聲響持續了一段時間,時而急促,時而輕緩,卻久久不見人影,她等在門後,想出去看個究竟,又怕開門的聲音驚動了誰,一時進退兩難,隻能屏息等待。
差不多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那悉索聲漸漸遠去,蘇小酒心下疑惑,莫非不是衝著她來的?
一抬頭,卻見窗紙上,映著月光顯出一道人影。
“小酒?你還好嗎?”
蕭景的聲音!
她驚喜的打開門,還沒等看清他的臉,蕭景已經閃身進來,一把將她擁進了懷中。
蘇小酒兩隻手驚詫的張開,晃神間差點以為這人是紹崇顯冒充的。
蕭景從來不進她的房間。
而蕭景抱著思念多日的女子,心中一陣後怕。
若不是因為太過想念她,若他今晚沒有過來,隻怕她已經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
“你怎麼啦?是有什麼事嗎?”
“你生病了?
她說話帶著濃濃的鼻音,顯然是染了風寒。
蕭景不及回答,隻是抱著她的懷抱便又緊了緊。
“無妨,多喝點熱水,明日就好了。”
蘇小酒察覺到他情緒不對,忙從他懷中起身,仰頭卻隻看到他光潔的下巴:“你還沒說,是不是不開心?”
蕭景低頭在她額間印下一吻,笑道:“沒有,我隻是很想你。”
想了想,還是道:“方才有個刺客,見我過來卻不戀戰,很快逃走了,你這幾日出入一定多加小心。”
擔心敵人故意調虎離山,確定那人離開,他便沒有直接追上去。
他原本怕說出來會嚇到她,又覺得讓她有個防範也好,想起臨走那天,皇上曾安排他暗殺小酒,因著南夏來使,才將此事放下。
莫非,皇上等不及了?
可是剛才與那人交手,不管體型或身手,都並非侍衛營中的兄弟,那又能是誰呢?
心中驚疑難定,為了安全起見,便道:“不若這幾日你先委屈一些,去跟其他宮人同住,待我將那人找出來,你再搬回來不遲。”
蘇小酒嗯了一聲,又忽然問道:“那人是男是女,你可曾看清?”
蕭景不解她為何有此一問,答道:“那人雖然蒙著麵,體型卻明顯是個男人,怎麼了?”
“啊,我就是隨便問問。”
得到答複,蘇小酒重新窩回他懷中,心裡陡然一鬆。
是個男子。
那是不是就說明,之前殺死原主的凶手,並不是春末?
屋裡靜的隻能聽到兩人心跳,忽然屋子角落裡撲騰一下,蕭景立馬將蘇小酒攬在身後,右手摸出佩劍橫在胸前,蘇小酒噗嗤笑了:“不用緊張,肯定是蕭奶兔在翻身呢!”
蕭景有些尷尬的將佩劍收起,說道:“許久不見,都快把它忘了。”
而且他才驅趕了刺客,心神不寧,竟不察屋裡還有其他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