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慢點,待我將她捆好,您再慢慢抽也不遲。”
皇後趴在地上,周圍無一人敢上前將她扶起,隨後頭皮一緊,竟是被蘇小酒薅著頭發拎了起來,氣的破口大罵:“好你個賤婢,竟敢~~”
啪!
蘇小酒一巴掌抽她臉上:“閉嘴。”
搞了笑了,到現在還敢擺出皇後的譜,分不出大小王啊?
隨手從簾子上扯了根布條,蘇小酒把她雙手牢牢捆住,扔在了王院判腳下:“師父您請,彆跟徒兒客氣。”
元和帝見狀,氣的將椅子搖的震天響:“你們最好現在就把朕放了,否則~~”
蘇小酒把槍懟在了皇後臉上:“否則什麼?”
“皇上救命!”
元和帝自身難保,拿什麼救她的命?輸人不輸陣,便隻能使嘴上功夫:“你想謀逆?!”
蘇小酒露出小虎牙,笑得和善:“自信點,把‘想’去掉。”
元和帝想吐血。
很快,場麵便被控製住了。
元和帝被反手綁在椅子上,身後的勇毅侯時不時往他腦袋上捶幾下。
皇後被蘇小酒踩在地上摩擦,其他宮妃退在邊上默不作聲,王院判第二輪又打累了,正坐在椅子上休整。
唯有榮妃,慢慢的喝著茶,目光環繞,開口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實是本宮沒有想到的,不過既然已經鬨到這個局麵,許多事,乾脆開誠布公說個明白!”
她的聲音不大,音色嫵媚,不急不緩的聲調聽在眾人耳中,本該舒心愉悅,可眼下這狀況,大家皆噤若寒蟬,不敢發出一絲動靜去打擾。
如同山泉汩汩流過,榮妃平靜的將宋鳴徽所有的罪行娓娓道來,先是陷害錦妃,再是後來有毒的凝神香,害允兒過敏的香料,讓阮妃成癮的罌粟,每一件,都帶動眾人心尖猛顫,她們平日溫和大度的皇後,暗地裡竟做了那麼多齷齪事?
而且她打的一手好算盤,今日本想一石二鳥,既將沐昭儀的胎兒落下,又能成功陷害榮妃,卻不想榮妃身邊的蘇小酒,再次不按套路出牌,攪了她的精心布局。
皇後其實也是後悔的,她本以為過了宮變那日,大權重新掌握在了皇上手中。
皇上心中對榮妃定也是忌恨的,她這一招,不僅能為自己除去對手,還能為皇上鏟去毒瘤,永絕後患,卻不想,她預估有誤,那個蘇小酒,竟將蕭景給惑住了!
身邊之人接連倒戈,讓她和皇上孤立無援,一朝從刀俎淪為魚肉,轉機無望!
“娘娘,您少說了一件事,十七爺小時候差點因病去世,也是宋鳴徽做的。”
蘇小酒適時提醒,令眾人又是一驚。
她們自然也知曉,那時的宋鳴徽不過一介皇子妃,竟就敢謀害小叔子?
一樁樁陰私,一件件毒計,這個宋鳴徽,到底做過多少喪儘天良之事?
“你血口噴人!你有什麼證據?你們有什麼證據!”
皇後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癲狂的看著榮妃,精致的妝容不再,她踉蹌著腳步,麵容扭曲的看向榮妃道:“那些莫須有的罪名,都是你編出來陷害本宮的!你沒有證據!你們通通都沒有證據!”
榮妃笑容淺淡,有些同情的看著她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而且事到如今,本宮若想殺你,還需要找理由麼?”
元和帝瞳孔縮如針芒,隻怕不止是皇後,若榮妃果真有了謀逆之心,隻怕連他也~~
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榮妃轉而安慰他道:“皇上放心,您雖不是什麼好東西,卻要比這賤婦有用多了,畢竟臣妾還是希望,將來立允兒為太子的聖旨,能由您禦筆親書。”
“休想!”
元和帝冷冷一笑:“終於敢承認自己的野心了?朕告訴你,隻要朕活著一天,你就休想讓朕寫一個字!”
榮妃沒有他預想中那樣動怒,而是十分遺憾的口吻道:“哦?皇上若執意如此,那臣妾確實沒辦法~”
說完對著蘇小酒一抬下巴——剩下的交給你了。
自己則又緩緩扶著肚子坐下喝起了茶。
蘇狗腿顛顛上前,元和帝冷哼,還不是要乖乖給朕鬆綁?
卻聽那刁丫頭道:“皇上您自己選吧,想怎麼個駕崩法?”
元和帝:…¥apapapap!!!
皇後徹底癱軟下去,完了,一切都完了,這主仆當真敢弑君,那她還能有活路嗎?
這邊蘇小酒已經開口,對著地上的皇後招招手:“皇後彆急哈,下一個就是你,看在大家都是女人的份上,多給你留點時間考慮考慮,選個體麵些的死法。”
豆大的汗珠自額間滑下,元和帝緊緊盯著蘇小酒的衣袖,她的槍就在那裡麵放著。
蘇小酒卻沒有掏槍的意思,招呼陸澄道:“要不還是你來給他抹脖子吧?我這子彈挺貴的。”
陸澄猝不及防被他點名,整個人都麻了,站著不動。
也是哈,弑君這罪名不小,陸澄身為古代人,有心理障礙也是正常。
不想勇毅侯卻自告奮勇的抽出寶劍,抵在了元和帝的脖子上:“這種事本侯做的順手,皇上放心,君臣一場,本侯定讓你死個痛快。”
錦妃捂住了小舞的眼睛。
皇後昏了過去。
元和帝緊咬著牙關,他知道陸侯並非在開玩笑,若自己不鬆口,立時就會血濺當場。
腦中做著強烈的思想鬥爭,既不甘心,卻無可奈何,好啊,那朕就看看,你們背負著弑君篡位的罵名,能否坐穩那把龍椅!
“且慢!”
千鈞一發之際,蕭景飛身而入,將陸侯的劍挑到一旁。
元和帝眼中升起希望,果然,蕭景不會那麼容易背叛他的!
陸侯劍鋒一轉,不滿的指向蕭景道:“你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