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在主子的麵上,他真想把她頭給擰下來。
蘇小酒被他拖到路邊,隨手扔在草叢裡:“你快點!”
“你走開些。”
玦鷹不動。
“難不成你要盯著我拉屎?”
玦鷹就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女人,胸口起伏幾下,警告道:“彆耍花樣。”便憤憤背過身去。
“我路都走不了,還能耍什麼花樣?婆婆媽媽的,一點都不爺們兒!”
玦鷹仰頭看天,離她又遠了些,反正她也跑不動。
蘇小酒左右瞧瞧,便往樹林深處走,玦鷹身後好像有眼睛,立馬回頭質問:“你去哪?!”
“防止你偷看。”
玦鷹頭上蹦出青筋,咬牙道:“誰稀罕看你!”
“哼,就算你不偷看,萬一有人路過怎麼辦?被人看了屁股本姑娘還怎麼嫁人?!”
他很想大吼一聲,就你這樣的根本就嫁不出去好嗎?!
一個姑娘家,又是拉屎又是屁股的~~大淵的女人都這個德行嗎?
差不多走出十多米,周圍已經黑漆漆了,蘇小酒這才兩手抱住一棵樹蹲好,小嘴不忘叭叭的跟玦鷹瞎聊天。
“你叫絕經?多大了?”
“成親了嗎?”
“你跟著紹崇顯多久了?”
“你知道安利麼?”
……
每說一句,玦鷹的臉就黑一分:“你能不能少說點廢話?!”
她就不嫌臭嗎?!
玦鷹現在瀕臨暴走的邊緣,他不想跟一個正在拉屎的女人聊天好嗎?!
“好好好,我這不是怕黑嗎?你不高興我就不說了。”
蘇小酒果然不再叨叨,世界一下安靜下來。
玦鷹鬆一口氣,而蘇小酒則借機觀察著周圍的地形。
這裡地處平原,道路兩旁皆是樹林,馬車進不來,而且極易藏身。
若仔細聽,還能聽到流水的聲音,說明附近有河流,若她實在跑不掉,還能從水中遁走。
剛才這個什麼絕經說剛過了驛站,她順著來時的路遠遠望去,透過影影綽綽的樹叢,能隱約看到那個方向的天空比旁的地方亮一些。
古代沒有所謂的光汙染,夜晚照明頂多用些火把燈籠之類,既然能看到亮光,說明離著她們的位置確實很近。
那裡肯定有大淵的駐兵,隻要自己能順利過去,應該就能得救了。
她對紹崇顯並不了解,但早就聽說此人性格乖張,陰晴不定,跟著這顆定時炸彈,她的安危實在很難保證。
打定了主意,剩下的便是尋找時機。
沒有時機,就自己製造時機。
紹崇顯身邊隻帶了玦鷹,想來身手十分厲害,得找個辦法擺脫才行。
“你還要多久?!”
她在這磨磨唧唧不肯出來,玦鷹早就等的不耐煩了。
主要是想趕緊找個能歇腳的地方,讓王爺也能好好休息。
“急什麼?我一整天沒吃東西,便秘!”
玦鷹佛了。
他萬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會跟一個隻見過兩次的女子,討論這等不雅的問題,偏偏自己還說不過她。
蘇小酒就是在故意消磨時間,多呼吸些新鮮空氣,讓身上的藥效淡化,包括剛才喝那麼多水,也是為了加快藥物代謝。
“你若還不快些,我可轉身了!”
蘇小酒翻個白眼:“再等會兒,我腿蹲麻了,起不來!”
磨磨蹭蹭起身,她龜行到玦鷹身邊,沒好氣的說:“催催催,跟著急投胎似的!”
玦鷹忍著怒氣,手搭上她的胳膊,剛要把她拎上馬車,蘇小酒忽然又彎下腰,麵色痛苦的說:“不行!又來了!這次好像要拉稀,你、你再等我一會兒哈!”
伸出去的手握成拳頭,哢吧哢吧響了幾聲。
蘇小酒哼一聲:“你要實在等不及,先走著也行。”
玦鷹在心裡發誓,絕對不再跟她多說一個字!
蘇小酒又以蝸牛的速度挪進森林,比剛才的位置又遠了些。
玦鷹真想衝進馬車,勸勸自家主子不如把她扔了吧?
“啊!”
身後一聲尖叫,玦鷹立刻回頭衝進森林,卻見蘇小酒正好好的,立刻不悅道:“做什麼一驚一乍的?”
蘇小酒摸著鼻子,十分無辜:“那個,我忘了剛才把紙用完了,能不能麻煩你去幫我拿點?”
“……”
玦鷹頭也不回的走出樹林。
“誒?你小心彆踩了屎啊!”
“……”
“你若不幫我拿,我隻能用樹葉了!若是擦不乾淨,等會上了馬車~~”
“我拿!你閉嘴!”
玦鷹拿著佩劍的手抑製不住顫抖起來~好想一劍捅死她啊!
前後周旋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蘇小酒身上的力氣終於恢複個七八成。
天色也幾乎完全黑透,除了馬車那裡散發出一點燈光,四周都是黑漆漆的。
眼見著玦鷹走近馬車,蘇小酒悄悄起身,活動一下手腕腳腕,就在他鑽進車廂的刹那,立刻放足狂奔起來!
這裡離著馬車差不多有四五十米的距離,地上又有許多落葉,因此跑起來聲響不大,待玦鷹拿著一遝紙回來,樹林裡哪還有蘇小酒的影子?
該死!
他將草紙摔在地上,想要去追,又不放心把主子一人留下,隻好先折回去稟報:“主子,那個女人跑了!”
“跑了?!”
紹崇顯立刻起身,帶著隱忍的怒氣道:“廢物!連個女人都不看住?她中了軟筋散,定跑不遠的,還不快去追?!”
“可是您……”
“快去!”
玦鷹隻得領命,卻又被紹崇顯叫住:“直接去前麵的驛站埋伏。”
既然逃走,就定會去有人的地方求救,紹崇顯冷冷一笑:“跟本王逗,你還太嫩了些!”
玦鷹閃身消失在夜幕中。
卻說蘇小酒一路狂奔,知道玦鷹會輕功,連頭都不敢回一下,隨著前方天空越來越亮,離著驛站也越來越近。
她心中大喜,再堅持一會兒,自己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