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朔南看著他忠正嚴肅的眸子,選擇相信他。
季玨城卻做了一件令她意外的事。
就是蔣陽瑜想要告她故意傷害的時,季玨城公事公辦的受理這個報案,卻沒有如蔣陽瑜母子期望那樣以故意傷害罪臉,而是以治安管理法處理。
“驗傷情況已經出來了,她就打了一巴掌,這巴掌理論上,不會對你造成身體損害,但你站不穩自己摔地上,出現腦震蕩,我們可以幫你跟她索要一部分醫療費,然後對她進行口頭訓誡,不作違法行為處理。”
季玨城直接將秦朔南打蔣陽瑜一耳光打行為,定義為情節輕微不能作為違法行為處理的治安事件。
對此彆說蔣陽瑜母子意外了,就是秦朔南都意外。
“她還踹我了!”蔣陽瑜忍著身上的痛,忍不住提出秦朔南對他的另一個傷害。
而這個傷害,季玨城之前他堅持要驗這方麵的傷時就警告過他,不要無中生有誣告他人。
“我沒看到她踹到你,醫院檢查你也沒有這方麵的踢傷。”
季玨城嚴厲的看著疼的快站不住的蔣陽瑜。
蔣陽瑜憋屈崩潰的要死,但卻拿不出秦朔南踢到他,且幫他踢壞了那裡的證據拿出來。
秦朔南在季玨城背對著她,對蔣陽瑜訓話的時候,還冷冷地看著他,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蔣母看出來,忙拉著兒子蔣陽瑜,喊他算了算了。
“這次認栽,我們快回家吧。”蔣母不敢招惹秦朔南,想帶著被檢查出有腦震蕩的兒子回家修養,季玨城卻將白靈跳樓自殺這件事定義為刑事案件,喊他們配合調查。
“你們涉嫌故意傷害白靈,且慫恿白靈自殺,白靈也進行了自殺行為,你們已經需要承擔故意殺人罪。”
季玨城將蔣陽瑜母子的惡行需要承擔的刑事責任說出來。
蔣陽瑜母子自然是狡辯,這樣的狡辯對上普通民事警察,可能他們還真不好定義他們母子的行為已經達到了故意殺人罪。
因為很難取證和追究這方麵的責任。
但對上的是刑事警察季玨城。
季玨城親眼看到白靈的自殺,也見到他們母子,特彆是蔣母當麵喊白靈要死找沒人的地方死這樣慫恿人自殺的話。
“我們警方的救援隊執行救援都有現場記錄儀,這些記錄儀已經記下了你的言語,它會作為證據證明你有慫恿刺激白靈自殺的行為,而其他你們在白靈月子期間對她進行的精神虐待和身體傷害,我們都會從白靈身上和其他地方取證,請你們配合這方麵的取證調查。”
季玨城每一句落到實處的話,都讓蔣陽瑜母子連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刑事警察,他們隻看證據,不信毫無證據的空口白話。
所以他們母子都被限製離開帝都配合這方麵取證調查不說,季玨城還為白靈申請了人身保護令。
這個人身保護令,秦朔南覺得申請的有些解氣。
因為可以將蔣陽瑜母子驅逐出他們跟白靈所住的那套公寓,讓白靈單獨帶著孩子住在裡麵修養。
而需要配合他們調查的蔣陽瑜母子不能離開帝都,還不能在人身保護令期間騷擾白靈,但需要支付她和孩子的每日足夠的生活費、治療費。
這之外,季玨城還以警察局的名義幫白靈申請了婦聯救助。
婦聯那邊會派專人照顧親人沒在身邊還需要坐月子的白靈和小寶寶,以及為她提供免費的法律谘詢援助,方便她想離婚提供這方麵的法律援助。
“我也會將白靈患有嚴重產後抑鬱症的事告訴我的母親,她是一位精神與心理專家,也一直是反家暴社會公益機構的誌願心理谘詢師,她應該會過來幫白靈做相關心理輔導和精神治療。”
季玨城送秦朔南回家的時候,跟她說了另外一個非常私人的安排。
那就是拜托他在華國精神心理醫療領域有些名望的母親李慕錦過來,醫治患上嚴重產後抑鬱症的白靈。
對此秦朔南完全沒有想到,不過卻替白靈高興。
“謝謝。”秦朔南忍不住替白靈道謝,季玨城卻說這是他作為人民警察該做的。
*
“還不舍得回家嗎?”
秦朔南正跟季玨城往家的方向走時,剛剛找下樓的霍存席冷冷的出聲問秦朔南。
看都沒有看跟秦朔南並肩走在一起的季玨城,季玨城反而多看了他幾眼。
季玨城是知道霍存席有情感淡漠症的,所以他意外霍存席會因為秦朔南晚歸家找出來。
但霍存席對秦朔南的解釋卻是,小存煜在家等著她睡覺。
“你一直不回,他就一直坐門口等你。”
霍存席還是那冷漠的嗓音,但他注意到秦朔南身上的血跡,眉頭卻蹙起來,問怎麼回事。
然後從季玨城口中知道秦朔南今晚的“英勇”救人行為,而懶都懶得看秦朔南一眼,率先又上了樓。
秦朔南跟季玨城禮貌的道了彆,才追上去說他這樣不跟人道彆甩頭就走的行為不禮貌。
但霍存席完全不理她,隻在要進家門前,喊她遮住身上的“英勇”血跡。
“彆嚇到小煜!”
霍存席沒好氣地跟秦朔南丟下這句話,開門進了屋。
秦朔南不知道他哪來的陰陽怪氣,不過倒也在他的遮掩下,沒讓等在門口的小存煜注意到她身上的血跡。
她先回臥室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然後哄小存煜睡覺。
其實也不算哄,隻要把小存煜抱上床,陪著他一起睡,或者看著他睡,小家夥就會很乖的睡去。
秦朔南今天就是看著他睡,然後拿今天完全繡好的儒生服,放在他身上比了比,並給他試穿了新做好的鞋子。
弄完秦朔南又去為他後天的三歲生辰準備了些東西,這樣忙碌地準備到淩晨,她突然毫無睡意。
所以她在看到給小存煜準備的小鞋子時,忍不住想到昨晚被她救的那個小寶寶,然後萌生出給她也做一雙鞋。
所以霍存席早上五點起床,出了臥室就看到秦朔南在做一雙粉色的虎頭鞋。
那粉色虎頭鞋還沒有秦朔南巴掌大,一看就是給小寶寶準備的。
秦朔南見到霍存席,還忍不住把她一夜做出來的成品秀給他看。
“可愛嗎?你說小寶寶會喜歡嗎?”
秦朔南用一隻手掌心托著虎頭鞋給霍存席看,霍存席看到那雙做了精致刺繡的虎頭鞋,同時也看到秦朔南手指上新增的幾個針眼。
所以他起床氣一般,沒有搭理秦朔南,去了洗手間洗漱。
而秦朔南從他那裡得不到回應,也不生氣,而是拿著那雙做好的虎頭鞋,迫不及待的跑去送給白靈的女兒。
所以霍存席洗漱結束,從洗手間走出來,看到的就是秦朔南巴巴跑去送鞋的背影。
為此他忍不住踢了一腳秦朔南還丟在客廳忘記收的針線箱。
那針線箱裡,正好也躺著秦朔南給霍存煜從頭做到腳的儒生服。
而這還不是秦朔南送給霍存煜三歲生日的全部禮物。
從她在公寓占地最大的衣帽間,隔出一個小間,神神秘秘準備了很多東西的情況來看,秦朔南還給霍存煜準備了很多生日禮物。
*
“這是你要的,做好了。”
秦朔南給小寶寶送去虎頭鞋後,馬上騎小摩托去《江山入戰》實習。
而她一到《江山入戰》,楚修凡就把一樣東西給她。
“謝謝,多少錢?”秦朔南接過小存煜的另一個生日禮物,笑著問楚修凡價錢。
楚修凡在秦朔南拜托他去打造那份禮物的時候,就知道是小存煜三歲重要的生辰禮。
所以也沒有說不要錢,而是報了一個成本費,秦朔南開心的轉給他,才去醉玉軒吃好吃的宮廷點心。
吃得一本滿足,她才跟著吳教授開啟這一天的服化之旅。
沈書昀是秦朔南傍晚準備回去的時候,拿著一柄長|槍找來的。
“下周我就要拍一場耍槍的戲,你……你能不能教我一下。”
沈書昀有些彆扭的找秦朔南求教,秦朔南看在楚修凡送她的粉色長|槍麵子上,決定指點一下他耍他們秦家非常外門的那幾個槍招。
在秦朔南看來,那幾個外門槍招非常基礎簡單。
就是他們秦家軍最沒有天賦的將士,也都學得會。
但沈書昀卻耍得磕磕絆絆令她看不下去,不過她沒有說出來,還是耐心的糾正了他幾個動作。
沈書昀卻依舊學不會,為此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或者有些羞惱。
羞惱自己怎麼那麼笨手笨腳。
“要不你給我現場示範一下?”沈書昀做了一會思想工作,又為了可以拍好下周的武戲拜托秦朔南。
所以他把劇組專門為他那個少年將軍角色配置的長|槍遞給了秦朔南。
隻想秦朔南如她在視頻中那樣刷那幾招槍。
秦朔南卻看著遞到麵前的長|槍,有些死活不想拿。
但她看著那黑色精鋼鐵色長|槍,就想到那柄被她帶回家藏床地上的粉色長|槍。
一下子就陷入拿人手短的困境,深吸了一口氣,抬手去拿那柄長|槍。
“我就示範一遍!”秦朔南說著拿到長|槍,並一個很習慣的收槍動作,將長|槍收立到身側。
而就是這麼一個仿佛她每日呼吸一樣自然的動作,沈書昀瞬間看出了她身上氣質的巨大改變。
那一刻□□在手的秦朔南明明什麼也沒做,但整個人氣質跟沒拿長|槍很不一樣。
具體怎麼個不一樣,沈書昀一下子說不出來。
楚修凡聽到消息趕過來看秦朔南如何指點沈書昀,卻在看到秦朔南將黑色長|槍立在身側的瞬間,腦海裡就自動補全了秦朔南穿著盔甲英姿颯爽的將軍模樣。
那才是他《江山入戰》裡想要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少年將軍模樣。
所以他忍不住喊秦朔南,“你現在要不要換套盔甲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