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專橫慣了,想要的東西,總會想辦法去得到,女人也是這樣。
這樣漂亮出眾的女人,合該是他的才對。
他不擇手段的去掠奪,沒想到在她身上栽了一次又一次——
“最開始,孤以為得到了你的身子,就會解了那新鮮勁兒。”
裴元徹黑眸如炬的盯著她,見她漲紅的臉頰,他抿了抿唇,繼續道,“可得到了,又食髓知味,閉上眼都是你,隻恨不得日日夜夜與你癡纏在一塊,走哪都將你帶著,一刻也不分開。”
聽他這直白的話,顧沅麵頰染紅,低垂羽睫。
裴元徹這邊繼續道,“你那時待孤冷淡,孤覺得你不知好歹,孤氣你,也氣自己,怎麼就舍不下你。總想著哪天能膩了你,也能放下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說到這裡,他扯了下嘴角,嘲道,“一年接著一年,十年過去,孤還是沒膩,依舊一想到你心口就發熱,你給孤一個好臉,孤都能樂上好幾日。後來,你走了……孤還是惦記你,到死也沒忘。”
顧沅眸光微動。
對於她死後的事,她一無所知,所以也不知道他說得是真是假。
沉默一陣,她輕啟朱唇,“上輩子也相處了十年,這輩子.....你就放過我,行麼?”
裴元徹強壓下心頭情緒,儘量平靜道,“不行。除非孤死。”
顧沅眉心直跳,輕軟的嗓音難掩怒氣,“你彆動不動就死啊活的威脅我!”
“那還有一個法子。”
“嗯?”顧沅疑惑看他。
裴元徹道,“你既不想回長安,願意留在隴西,那孤就在這陪著你。你不是有處院子麼,你繼續當你的夫人,孤給你當管家,陪著你和孩子,你看可好?”
顧沅一陣無語,“你認真的?”
裴元徹頷首,一本正經,“真的,咱們不去管長安那些事,不當那勞什子的太子太子妃,也不管是誰登上皇位,不管東宮、永平侯府、雲忠伯府、盧禦史府……這些都不乾我們的事,我們隱姓埋名,過老百姓的普通日子。”
“你…你!你怎能這般不負責任!”
顧沅胸口因著情緒起伏著。
她就不能指望這男人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他這分明是變相威脅!
上輩子皇子之間的傾軋,她是全程目睹的,她很清楚其他幾個皇子是什麼德行,或是好色成性,或是剛愎自用,或是草菅人命,嫉才妒能,皆非社稷止賢主。
裴元徹雖在感情這方麵太過偏執,可不得不承認,於百姓,於社稷,他是個有勇有謀的好皇帝。
上輩子他登基,平藩王之亂,除崔家外戚,擊退戎狄於千裡之外,定國-安-邦;又廢除陪葬製度與活祭,減輕賦稅,整治貪官汙吏,短短五年內,大淵朝海清河晏,百姓安居樂業,一片太平盛世景象。
一個有治國之才的皇帝,跑來給自己當管家……
這男人真是發了瘋,瘋得不輕。
裴元徹見她氣呼呼瞪著他,優哉遊哉的端了杯茶水到她麵前,慢聲道,“孤怎麼不負責任了?你是我妻,你肚子裡是我子,我若舍了你們去,那才叫不負責任。”
顧沅捏緊手指,睜著烏黑的眸瞪著他,“你怎能不當皇帝?你明知道五皇子是個怎樣的品性!”
裴元徹屈著手指輕叩著桌麵,語調慵懶道,“你若擔心老五上位,會牽連到顧家、張家、盧家,還有個辦法,你割了孤的腦袋去邀功,與孤徹底撇清關係。這般,他非但不會追究你們家,沒準還會封你個郡主當當。”
“你說這種話有意思麼?”
“孤已經給你想好了退路……難道你除了記掛自家,還心懷天下百姓?”
顧沅心頭一頓,生硬的彆過腦袋,“天下人與我何乾?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女子,不是什麼心懷天下的女英雄。”
裴元徹看她這樣子,眼底劃過一抹笑意,語調卻毫無起伏,“你曾是大淵的皇後。”
顧沅眉頭緊蹙,“那皇後不是我要當的,是你一步一步把我推上去的!”
“既然你想當個小小女子,那孤也隨你當個小小的男子。反正你勸不動孤,孤也勸不動你,那便這樣耗著。”
他有恃無恐的樣子,讓顧沅心裡恨得牙癢癢。
威脅,又是威脅!
上輩子是冷臉厲聲的威脅,這輩子換成這般溫聲細語的威脅,叫她生氣也無處發泄,仿佛一拳頭砸在棉花上。
卑鄙!無恥!
然而,一想到遠在長安的親人朋友,顧沅不由得滿是憂愁。
也不知道現在長安是怎樣的情況,萬一,真的讓五皇子登了那個位置……
她不敢細想。
良久,顧沅掐緊了掌心,仰起頭,認命般,朝裴元徹道,“我跟你回長安。”
作者有話要說:要回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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