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和席巴享受到了許久未曾有過的暢快酣眠。
他們倆躺在紫藤花海中呼呼大睡, 直接睡了一天一夜。
金醒來的時候,四周光線很昏暗。
層層疊疊的紫藤花擋住了天上的光,鼻息間全是沁人心脾的花香, 身下觸感柔軟溫潤, 宛如最柔軟的床鋪,恨不得讓人再睡下去。
金抬手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了一點, 他坐起來,隨著他的動作, 頭頂擋住天光的紫藤花束微微發生了便宜,有幾束日光灑入這片紫藤海洋。
趁著光線,金看到席巴躺在不遠處, 似乎睡的不□□穩。
金起身走過去,剛要碰觸席巴, 席巴就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神有一瞬間的空洞, 但下一秒他就恢複了正常。
“……是你。”席巴閉了閉眼, 坐直身體。
金歪頭:“做噩夢了?”
席巴搖搖頭:“總覺得夢到了不太好的東西,但是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金:“先彆管那些,你餓嗎?我餓了。”
席巴盤腿坐起來:“那去找吃的?”
金指著四周:“你知道哪邊是出口嗎?”
席巴無言地環視一圈,這的確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入目全都是看不到頭的紫藤花海, 往那邊走呢?
“你們醒啦。”
伊澤杉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金猛地回頭, 就看到之前他們見過的黑綠長發青年正站在不遠處。
青年穿著一身綠色的褂子, 裡麵是黑色長衣長褲,黑綠長發自然散落在腦後。
若不是此地為暗黑大陸,若不是這裡是紫藤花海, 金甚至覺得這個人和路邊的行人沒什麼差彆。
金和席巴站起來,金道:“是啊,有點餓了,您沒事了嗎?之前不是說要和人戰鬥什麼的?”
伊澤杉坦然道:“是啊,打輸了,正好你們過來,我得挪地方了。”
席巴和金麵麵相覷:“挪地方?”
似乎知道伊澤杉要走,腳下這片土地的光脈特彆高興,恨不得搖小旗歡送伊澤杉滾蛋,所以今天那些詭異的意識沒有來找伊澤杉撕逼,倒是讓伊澤杉保持了清醒和足夠的精力。
龐大的紫藤花海如夢似幻,瞬間化為無數飛舞的花瓣,消失的一乾二淨。
劍葉一樣的葎草纏繞過來,伊澤杉伸手摸了摸葉片,隨即這些葎草慢慢朝著某個方向緩緩延伸。
“這是我的耳目,他們可以幫忙探查情況。”
伊澤杉雙手攏在袖子裡,他一邊歎氣一邊道:“走吧,邊走邊說。”
伊澤杉先聽了金的描述。
人類國都在一個叫莫比烏斯湖的中心,那片陸地對於整個暗黑大陸來說隻是一小片湖泊,可即便如此,湖中心的幾塊土地也足以讓所有人類繁衍生存。
人類在那些土地上繁衍生息,漸漸的,有實力高強開了念的人試圖探索外麵的世界。
人類居住的土地外圍是界限海,穿越界限海就能抵達靠近暗黑大陸的島嶼,這對人類來說是新的土地和世界。
穿過新的島嶼和土地,再繼續向外航行,就到達了湖的邊緣,踏上了暗黑大陸的地盤。
伊澤杉聽後總結說:“原來如此,怪不得我當年怎麼都找不到人類。”
“雖然是湖心島,但也是非常龐大的大陸啊。”
金反駁說:“而且我懷疑最早人類也居住在暗黑大陸,經過無數代遷徙,來到了湖心島較為安全的地方定居,我通過很多遺跡和上古資料確定了這一點。”
“大陸上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種,比如狐狸人,比如眼睛能變紅的人,他們都和人類有些差異。”
金的學識已經遠超大部分獵人,他如數家珍地變更了很多種語言,席巴在旁邊宛如聽天書一樣。
“還有這些語言,我懷疑如今大陸語言是有共通源頭的,隻是經過了數千年的演變出現了差異。我挖掘了很多特彆的遺跡,遺跡裡也顯露出了人類共有的祖先資料。”
金可惜地說:“隻不過這些資料都被加密了,不允許透露出去。”
伊澤杉越聽越感興趣,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金:“你對這些語言很了解嘛,回頭能教我嗎?”
“可以。”金滿口答應了,隨即他疑惑地看著伊澤杉:“我變換語言,您似乎能直接聽懂?”
伊澤杉說:“我聽的不是語言,是其中的意思。”
他隨手指著旁邊的樹木:“那是一棵樹,我們用語言表達出來。可是不管我們變換多少種語言來表達,它都是一棵樹,意思的本質是不變的。”
這是伊澤杉和這邊的光脈撕逼出來的新技巧。
金聽後羨慕極了:“這是萬物語言共通啊!我能學嗎?”
“隻要你能達到透明的境界,應該可以。”
伊澤杉摸著下巴想了想:“當整個世界在你眼中變成了透明,你能看到事物的本質和真諦時,就可以明悟其中的意思了。”
金聽後若有所思:“透明的境界嗎?”
席巴默默地記憶這些修煉秘訣,他開口:“現在我們去哪?”
伊澤杉隨口說:“去繩人的地盤,解決你身上的小麻煩。”
席巴聽後心中一凜,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席巴,然後他聳聳肩,做了一個拉鏈的動作:“放心吧,我嘴巴很嚴的。”
席巴審視了一會金,神色緩和了下來。
伊澤杉繼續問金:“所以你們是跟著一個國家的先遣隊來探索的?”
金點點頭,他又說了來暗黑大陸的一些限製:“我是占了協會合作的名額,席巴是走了托比拉瑪先生的路子。”
提到千手扉間,伊澤杉的目光落在席巴身上。
“說說看吧,我那位牛逼的父親都做了什麼?”
席巴先是委婉表示自己不是流星街人,這次之所以會來,是因為受到托比拉瑪先生的委托,同時也是為了解決家族問題。
伊澤杉挑眉:“是嗎?沒這麼簡單吧?我那位父親可精明了,能被看入眼還踢到我麵前的家夥……你是不是和我家有點聯係?”
伊澤杉打量著席巴的銀色頭發:“你不會是被我父親收養的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