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澤杉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受到上天眷顧的人。
最久遠的記憶已經漸漸蒙上一層霧氣,但伊澤杉知道,他在那個和平的世界是恣意的、驕縱的、自由自在的。
那真是個非常美好的世界。
結果他從和平世界踏入了戰國百族拚殺的世界中,三觀和精神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在血色和殺戮的逼迫下,伊澤杉陷入了偏激和憤恨之中,然而伊澤杉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父母是愛著他的。
後來父母離去,母親那邊的長輩也在照顧他。
再後來三人小隊裡,他依舊是被照顧的,兩個出自家族忍者的夥伴一直保護著他,甚至他們小隊戰死時,伊澤杉也是最後一個死的。
伊澤杉總是被托付了摯愛親朋的生命和存在意義,獨自向前遠行。
再後來,他遇到了老師宇髄天元和三個師娘,有半師之誼的富岡義勇,宛如親姐的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如兄弟一樣的時透無一郎……
伊澤杉從這些人身上得到了非常多的愛與羈絆,這些醇厚而深沉的感情逐漸化為最堅實的信念,成為伊澤杉繼續向前走的動力和支撐。
而現在,哪怕並非自己世界的宇智波斑,也同樣托付了對宇智波一族來說最重要的眼睛。
伊澤杉的鼻尖有些發酸,他有些想哭。
他想說自己何德何能,可是話到嘴邊,又知道如果自己這麼問了,一定會被宇智波斑罵蠢貨。
伊澤杉唯一能做的就是收起卷軸,起身離開。
都被這麼托付了,被這麼熱烈而長遠的愛著,他怎麼可能讓愛著他的人失望呢?
人生的路很漫長,也許從頭到尾都隻能一個人走下去,甚至路的儘頭什麼都沒有。
然而伊澤杉卻一點都不孤獨寂寞。
他唯一擔憂的是能否看到這條路上的全部風景,是否辜負了那些愛著他的人。
於是第二天,伊澤杉利索地換了一隻宇智波斑過去的萬花筒。
宇智波斑的萬花筒沒有瞳力,甚至不具備眼睛最基本的看的能力,這是失明的眼睛。
不過這對伊澤杉來說不算什麼,他能看透一切,左眼能看就行了,右眼看不看都無所謂。
有趣的是,寫輪眼瞳力耗儘後是純白色的,沒有了紅色的部分,更沒有了黑色的瞳孔,反而有點像日向的白眼。
伊澤杉給自己換上一顆眼睛後,他試著用自己的查克拉去包裹那顆眼球。
剛開始眼球沒有絲毫反應,伊澤杉覺得是死亡時間太久遠了,所以暫時沒動靜。
然而一夜過後,伊澤杉的右眼竟真的有感光能力了。
伊澤杉覺得宇智波斑的想法是對的,也許這對萬花筒真的能幫助他激發體內隱藏極深的六道血脈。
宇智波斑見到伊澤杉的新造型後卻有點懵逼。
哇靠雖然自己放話讓伊澤杉隨時換眼睛,但這小子怎麼就換了?不等千手柱間過來看看情況嗎?
伊澤杉散開了頭發,並將右邊的頭發往前撥了一些,擋住了右眼,隻露出了左眼。
宇智波斑下意識地伸手撩開伊澤杉的頭發,他欲言又止。
伊澤杉笑嘻嘻地說:“我換了一顆,先慢慢養一養。”
宇智波斑嘴角抽搐:“……你的視野受困,實力會降低吧?”
伊澤杉微微一笑:“不會的,世界在我眼中是透明的。”
宇智波斑聽後若有所思。
他想到伊澤杉曾教導千手和彥,好像提過什麼通透世界的境界。
“……你心裡有數就行了。”宇智波斑好奇地問:“感覺如何?”
伊澤杉:“目前還不好說,身體沒有出現任何排斥反應,先看看情況吧。”
宇智波斑倒是挺高興:“沒有排斥反應,說明你的血脈回溯到一定程度了,我覺得成功率很高。”
但下一秒宇智波斑想到一件事,他黑著臉時候:“所以隻能我一個人開須佐能乎犁地了嗎?”
伊澤杉摸了摸鼻子,他訕笑道:“我可以用劍招幫您,我的劍鋒清理地麵還是很快的。”
宇智波斑翻了個白眼,頓時沒了興致。
雖然伊澤杉半中腰掉鏈子,但宇智波斑還是先犁了一塊地出來。
希爾德給出了一個規劃圖,在九區靠近中央部分劃出了第一批拆改的地方。
宇智波斑開著須佐能乎對著地麵連發十九刀,不僅將地麵削成豆腐渣,還將不遠處一個小土丘給削沒了。
伊澤杉跟著拿出大薙刀,施展超遠距離專用的劍鋒,像是鼓風機一樣將地麵上七零八落的各種碎石儘可能聚集在一起。
最後宇智波斑瞪出輪回眼,直接將這些碎石和建築廢料凝聚在一起,一發地爆天星送到了外太空。
還彆說,真的下挖十米後,地麵的顏色從深沉詭異的黑色變成了深褐色。
流星街這邊的人也親自體驗了一下,感覺輻射的確小了一些,甚至都不需要穿防護服了。
最後九喇嘛對著地麵吐火球,將地麵全部燒了一遍後,伊澤杉又吹水遁,這一連套下來,大約萬裡之地的區域瞬間成了整個流星街最乾淨最純粹的地方。
庫洛洛帶著小夥伴們在遠處圍觀。
他們手搭涼棚看著天空,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一個年紀最小的男孩低聲說:“所以托比拉瑪先生寫的教材上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