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澤杉有著豐富地和太宰治鬥智鬥勇的經驗。
伊澤杉不願去回想那些年太宰治對付過的某個好心的毛子,某個發瘋的軍警,某個死了女兒的富豪,某個戀手癖嚴重的上班族……
因為以上那些混蛋,大多是太宰治經過各種騷操作和敵人玩了好幾局對線,爽過之後再請伊澤杉代為出手一擊必殺的。
好在武裝偵探社的太宰治說話辦事都有所收斂,社長福澤諭吉會約束太宰治不要搞事,哪怕太宰治想要利用伊澤杉的力量去對抗一些可怕的存在,太宰治也會提前想好並給伊澤杉打招呼。
於是儘管伊澤杉每次見到太宰治都頭疼,但依舊將太宰治劃歸到了自己人的範疇中。
也所以,這次伊澤杉見了太宰治後,習慣性地拍了一個守護契約,畢竟太宰治太喜歡在危險線上橫跳了,他自己的異能又隻是無效化,還喜歡入水,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隻是如今伊澤杉突然發現,自己犯了經驗主義的錯誤。
他對太宰治的全部了解來自武裝偵探社的社員太宰治,並不是這個在港口mafia裡當首領的太宰首領。
伊澤杉圍觀了一下加長轎車裡的左輪遊戲,敏銳地察覺到了中原中也和尾崎紅葉的想法。
是的,雖然伊澤杉不好確定從太宰治心裡得到的念頭是真是假,但他可以看中原中也和尾崎紅葉的想法啊!
這兩位乾部的想法很簡單:首領親身犯險,要將一直盯著首領的異能力者找出來,他們阻攔無效,就隻能儘快找出敵人。
伊澤杉有些茫然。
他隻是借用了一下【書】,撕了一頁寫了點身份信息,沒做什麼事啊?
如今橫濱的混亂剛剛平息,正是需要太宰治努力工作擴大影響和地盤的時候,他為什麼要找一直盯著他的伊澤杉?
伊澤杉想不通太宰治哪根筋不對勁,但他也明白一件事。
他絕對不能直接去問太宰治。
太宰治不想說的事,沒人能逼出來。
於是伊澤杉的目光落在了中原中也身上,他決定和中原中也談一談。
在用飛雷神直接將加長轎車送回港口mafia大門後,伊澤杉在附近等了一下午和半個晚上。
大概九點多的時候,中原中也終於離開了本部,他讓人將自己的機車開到門口,中原中也似乎打算去兜風。
伊澤杉眼睛一亮,他悄無聲息地跟在中原中也身後。
橫濱夜晚的沿海公路上沒什麼人,中原中也放鬆心情加速衝刺,飆得很爽。
就在中原中也打算轉彎往回開時,一個聲音突兀出現在耳邊:“晚上好。”
中原中也下意識地使用重力,紅色的光一閃而過,機車平平移開三米,在地上擦除激烈的火花,刺啦一聲,中原中也停了下來。
橘發青年轉頭看去,就見公路旁站著一個穿了深綠色浴衣的十來歲孩子。
中原中也皺起眉頭。
他環視四周。
眼前和背後是空無一人的公路,右邊是山巒和森林,左邊是大海和海堤,現在是半夜十點,路燈下出現了一個孩子。
……這是不是很有鬼片的既視感?
伊澤杉滿頭黑線:“……你是什麼表情?彆這麼看著我,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什麼河童啦!”
中原中也咳嗽了一聲,他虎著臉道:“小孩子半夜不睡覺跑外麵做什麼?還是說……”
橘發青年那雙湛藍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冷光:“你是來襲擊的?”
伊澤杉踩著木屐從路燈下走出來,他穿著單薄的深綠色浴衣,一頭黑色長發自然下垂,尾梢依舊是濃鬱的翠綠色,看著像是山林裡走出的精靈。
“明明是你們在找我。”
伊澤杉回答中原中也:“白天的轎車裡,你們不是在找我嗎?”
中原中也啊了一聲,他麵色微變,警惕地盯著伊澤杉:“是你一直盯著首領?”
他身上的紅光再度亮起,語氣變得低沉冷凝:“你有什麼目的?”
伊澤杉苦惱地說:“這也是我來找你的原因,我呢,其實是橫濱的山神。”
中原中也:“……啊?”
“就是字麵意思,我和這片土地有契約,被我守護的人類隻要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就不會受到傷害。”
伊澤杉解釋說:“我給太宰治下了守護契約,但看他的樣子好像很不高興,所以來找你問問情況。”
中原中也狐疑地盯著眼前的少年,他謹慎地問:“你說你是山神……”
“要證據嗎?”伊澤杉爽快地說:“如果是你的話能感覺到吧,你是異能體的安全裝置,純粹的能量體反而更接近力量的本質。”
中原中也先是因為少年說出的安全裝置這個詞而心驚,但下一秒,他就感覺到從腳下土地傳來的濃鬱而充滿生機的力量。
那股力量宛如綿綿細雨,輕而易舉地捋順了他體內的汙濁之力,甚至隨著這股力量,中原中也的思緒不斷擴散到遠方,不僅掠過了這片海麵,還飛躍了山林,穿梭過城市。
夜幕下,漫天星辰閃爍,中原中也的意識無限拔高,居高臨下地俯瞰著這片土地,從心底升起了眷戀和思念。
下一秒,中原中也猛地回神,他慢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剛才那是……”
“那是我看著這裡時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