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往前一點,十點左右,伊澤杉和沢田綱吉潛入了間桐家。
間桐家的魔術基盤和冬木市的靈脈不太符合,伊澤杉站在間桐家外觀察時,能明顯感覺到土地對魔術基盤的排斥,雖然這絲排斥極其細微,但在伊澤杉的感知中,宛如雞蛋裂縫一樣明顯。
通過不協調的魔術法陣空隙,伊澤杉帶著沢田綱吉輕而易舉地潛入了間桐家。
間桐家空蕩蕩的,偌大的彆墅群裡沒什麼人在,但不管是沢田綱吉還是伊澤杉都有種極不好的感覺。
沢田綱吉低聲說:“這裡的氣息很臟。”
伊澤杉嗯了一聲:“有非常汙穢的東西藏匿在土地裡,間桐家應該有地下室,你想在上麵查找還是去下麵?”
考慮到沢田綱吉的直覺,伊澤杉讓沢田綱吉自己選。
沢田綱吉略一猶豫就說:“地下。”
伊澤杉深深地看了一眼沢田綱吉,他伸手從杖頭上取下一束紫藤花交給沢田綱吉:“掛在你的衣襟前吧,如果有什麼邪惡的魔術,紫藤結界可以暫時擋住。”
沢田綱吉點點頭:“上麵交給你了,如果遇到berserker,不要戀戰,以保全自身為重點。”
伊澤杉笑了笑:“我可是很擅長跑路的。”
兩人分開,伊澤杉開始探查地表上的彆墅建築。
間桐家的主人叫間桐臟硯,間桐臟硯本質上是個活了好幾百年的歐洲人,所以間桐家的彆墅構造是歐式風格。
沢田綱吉往日居住在彭格列莊園內,倒是比較熟悉這種建築風格,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通往地下室的入口。
沢田綱吉沿著通道往下走,路上他的確憑借直覺發現了不少防護性魔術,但那些魔術在以世界基石為主體的火焰灼燒下,全都破滅了。
而且地下室是間桐家修煉魔術的地方,內部構造的魔術主要是防止帶有魔力的蟲子到處亂飛,所以沢田綱吉下來時遇到的阻力不強。
在他走下樓梯時,懷裡的電話震動起來,沢田綱吉接了電話,發現是韋伯打來的。
隻是當沢田綱吉接著電話走下電梯、看到下方巨大空間內的景象時,他再也沒有和韋伯交談的心情了。
地下室裡到處是翻滾的蟲子,而在蟲子中間有一個紫頭發的小女孩。
女孩雙目無神,被動地承受著蟲子的啃噬,仿佛獻祭給蟲子的祭品一樣。
沢田綱吉看到這一幕,怒意爆發,金紅色火焰猛烈燃燒起來。
當沢田綱吉爆發火焰時,伊澤杉也見到了這棟彆墅的主人,間桐臟硯。
間桐臟硯是個拄著拐杖的老人,在見到伊澤杉時,間桐臟硯還在歎息:“雁夜那個蠢貨,說什麼要去遠阪家,他沒想到會有從者直接找上自己家吧?”
伊澤杉站在彆墅走廊中,他靜靜地看著麵前的老人,眉頭微蹙。
“……你不是人。”
伊澤杉一眼看穿了間桐臟硯的真麵目:“你隻是一群魔物的集合體。”
“哦,不愧是精通魔術的caster。”
間桐臟硯桀桀地笑了起來:“你的禦主隻是個普通人吧?他不能完全發揮你的實力,要不要來我這裡?”
伊澤杉輕輕歎了口氣,他伸手,銀白色的法杖出現在他手心裡。
隻是在他握住法杖的一瞬間,這根通體銀白的法杖居然緩緩變成了深紅色,太陽精鋼之火在其中流轉,當杖頭荊棘同步化為深紅色時,伊澤杉伸手握住了杖頭下垂的荊棘交叉部分。
伊澤杉微微用力,他抽出了一把長劍。
當這把長刀被抽出後,原本交叉成圓環形狀的杖頭隻剩下了一麵鏡子,鏡子下方纏繞著葎草和藤花,鏡麵隱隱閃過波光,似乎活了過來。
伊澤杉一手持劍,一手拿著法杖,他彬彬有禮地說:“魔鏡告訴我,你對他來說算是一頓豐盛的晚餐,我的刀刃告訴我,你身上浸滿了血腥之氣,不知道吞噬過多少生命。”
“道不同不相為謀,將不當人的渣滓斬殺殆儘,恰好是我的工作。”
伊澤杉足下發力,不複之前幫助征服王打輔助時的謹慎和蟄伏之態。
顧盼間,伊澤杉周身殺意猛烈爆發,他抬手握劍,氣勢雄厚地斬了下來。
“我送你下地獄,不客氣。”
間桐臟硯:!
無數猙獰可怖的蟲子猛然衝出,然而當這些蟲子被火紅的刀刃碰到時,所有蟲群居然全都自發燃燒起來,並在短短一兩秒內徹底化為灰燼!
間桐臟硯下意識地後退幾步,他不可置信地說:“你的刀刃可以破魔!你一個魔術師居然能揮舞斬魔之刃!?”
伊澤杉閉口不答,都已經開打了,還bb什麼?最好的敵人當然是死人!
間桐臟硯的魔術幾乎被伊澤杉完克,不管是水魔術還是蟲魔術,碰到能燃燒火焰的斬鬼之劍,間桐臟硯完全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間桐臟硯見勢不妙,他立刻化為無數蟲子試圖四散逃跑。
然而伊澤杉卻噗得樂了。
“你這才多少隻蟲子啊?你是沒見過有人能分出上千份切片跑路呢!”
想想鬼舞辻無慘的數千份肉片跑路大1法,間桐臟硯化為蟲子亂飛根本是小意思。
伊澤杉左手一張,法杖觸地,鏡麵中金色光芒綻放開來,八方封禁之術瞬間成型,以伊澤杉為中心封閉成了一個圓。
四散逃逸的蟲子撞擊在金色結界上,立刻發出滋滋的聲音,宛如烤螞蚱一樣,甚至散發出了肉香。
魔鏡鏡麵不斷波動著,吞噬著撞擊在結界上的美味大餐。
伊澤杉微笑著說:“請老老實實去死吧。”
十分鐘後,伊澤杉滅殺了所有蟲子,他滿意地發現整個間桐宅邸的氣息似乎都乾淨了幾分。
間桐宅邸內還有兩個普通人,伊澤杉觀察了一下,這一大一小躲在房間裡瑟瑟發抖,似乎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