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 伊澤杉來迦勒底前是有心理準備的。
梅林在迦勒底有錨點,他偶爾會和伊澤杉提起迦勒底的生活,並興致勃勃地說起生活在迦勒底的阿爾托莉雅。
在梅林的話語中,迦勒底裡有太多的王和各種各樣從者, 阿爾托莉雅在其中不僅不是異類, 反而能找到不少同好。
阿爾托莉雅喜歡吃東西, 性格認真, 會按照禦主要求戰鬥,然後和圓桌騎士等其他人聊天訓練。
她不需要處理各種各樣的政事, 也不需要前往各個戰場,更不需要思考如何獲勝、如何穩固國內經濟民生。
在迦勒底,阿爾托莉雅隻需要將自己當做一個幫助弱小的騎士,履行契約要求就行了,聽起來相當自由快樂。
梅林攛掇伊澤杉找個迦勒底掛個錨點,用梅林的說法:“雖然你我都是用特殊手法英靈化的人, 但座上是不會有我們的記錄的, 畢竟我們都沒死,那如果遇到非同尋常的大事時, 總要讓拯救世界和億萬生命的勇者有找到你的渠道吧?”
伊澤杉承認梅林的建議挺有趣的。
隨著他離開最初落腳之地的時間越來越久, 關於他的故事也會逐漸淹沒在一行行黯淡的字跡和曆史文獻中, 人類的記憶何其短暫,也許要不了多久, 那些故人之後就會徹底忘記他。
被忘記倒也沒什麼,伊澤杉認識不少大妖和非人類, 也去了很多世界,留下了眾多羈絆,但如果有故人之後遇到生死危機, 想要尋求伊澤杉的幫助,卻無法找到伊澤杉留下的種種痕跡,那豈不是太可惜也太令人懊惱了嗎?
隻要在迦勒底留下靈基召喚記錄,那麼即便過去無數歲月,後來的靈子適應者根據召喚記錄,就能再一次聯係到伊澤杉,甚至伊澤杉可以反向根據召喚記錄,偶爾過來溜達一圈。
於是在某年某月某日,伊澤杉通過梅林這個黑心中介,主動放出氣息,聯絡上了一個正在召喚從者的迦勒底。
伊澤杉很期待在迦勒底和阿爾托莉雅一起喝下午茶的。
但前提是,和一個女兒喝下午茶!而不是和十四個!
十四個啊!這比一打還多!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安徒生何其聰明,看到伊澤杉這反應後,他表情微妙地說:“怎麼?你和那些亞瑟王有什麼牽扯嗎?”
伊澤杉一言難儘:“你當初走的比較早,可能不知道,後來亞瑟王化身為風暴之主,過來對著提亞馬特捅了一槍,當時我就在提亞馬特的精神裡。”
安徒生聽後噫了一聲,以為伊澤杉和亞瑟王係列有仇,他無奈地說:“那你最好避開圓桌的人,他們數量太多了。”
頓了頓,安徒生想了想說:“你找彆的團體吧。”
伊澤杉無意解釋具體情況,他抱著謹慎鎮定的態度問安徒生:“彆的團體?還有彆的能和亞瑟圓桌相匹敵的團體嗎?”
要是能換個身份躲一躲似乎也還行?
安徒生介紹說:“羅馬那一係的人也不少,希臘從者還有華夏從者也實力強勁,尤其是前段時間來迦勒底的陳宮先生,他的寶具……嘖嘖,可怕可怕。”
“遠東一係的從者也很多,源氏家那些人,織田信長組,還有酒吞童子等妖魔鬼怪組。”
“像我們作家組的構成比較複雜,各國各朝代都有,大家都是創作型從者,自然而然聚集在一起了,小孩子係的從者也喜歡紮堆,你認識的童謠就經常和開膛手傑克混在一起玩。”
安徒生還說:“說起來埃及係的從者也不少,蘇美爾係的從者也有,凱爾特組、北歐組、印度組、星外克係組等等,總之從者分部遍布全世界各個曆史和文化,還有科學研究組呢。”
伊澤杉聽後心中咋舌,他思考了一會問安徒生:“類似於亞瑟王那種、一個靈基分出很多職階的情況的從者很多嗎?”
安徒生點頭:“有啊,比如聖女貞德,她有本體ruler職階的,還有弓階的,在alter後有狂和複仇者,甚至還有lily形態。”
伊澤杉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安徒生無語地看著伊澤杉:“當然是因為一個職階無法徹底容納英靈的力量啊。”
伊澤杉猛地明白了:“我懂了,英靈本人是複雜的,單一職階無法全部體現從者的力量和特性,所以才會被切割成各個不同的職階。”
安徒生:“沒錯,雖然職階不同,但本質上還是同一個人,不過交流起來還是有差彆的,比如英雄王。”
“孩童形態的英雄王非常好說話,簡直是善解人意的天使,但成年後的弓階英雄王就是個目下無塵、傲慢自負的混蛋。”
說到這裡,安徒生話音一轉:“至於術階的英雄王……唔,他是個不錯的金主,我喜歡他付錢時的豪爽,隻要給出合適的理由,即便我咕咕咕了,他也不會撤資,真棒。”
伊澤杉聽後嘴角抽搐,這不就是冤大頭嗎?
聽完安徒生的解釋,伊澤杉反而安心了不少,雖然有那麼多亞瑟,但她們都是亞瑟的一部分。
每個都是亞瑟王的一部分,和一個完整的亞瑟王複製出十四個,情況還是不同的。
後者是修羅場,前者簡直是十四等分的女兒哎!
等等,伊澤杉猛地想起剛才安徒生說的話,其中一個好像是男性亞瑟王?
……啊呀,都被梅林忽悠了,伊澤杉抬手扶額,亞瑟王本來就是男孩子,是他犯蠢了。
至於從者宇宙的亞瑟,那個太遙遠了,和他沒關係。
伊澤杉有了心理準備,又開始委婉地打聽蘇美爾係的從者。
考慮到伊澤杉和金固有著特彆的關係,安徒生說蘇美爾係從者時,言語詳實,內容比圓桌騎士團詳細多了。
恩奇都和艾蕾什基珈爾隻有一個職階,英雄王有三個,伊什塔爾女神有兩個,從者宇宙裡也有一個伊什塔蒂,這麼算下來,蘇美爾係的從者數量倒不算多。
伊澤杉又問了關於魁劄爾的情況,他還沒忘記呢,當初與魁劄爾邀戰,他和那位南美女神隻打了一半,若是在迦勒底被對方發現,很難說魁劄爾會不會追著他繼續下半場比鬥。
“哇哦,那位女神也分割出了兩個職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