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聽了之後, 佝僂著身子,捂著自己的一張臉,一聲一聲地道歉, “是我對不住你……是我對不住你……”
救人都能碰到這麼惡心的事兒, 夏嵐的臉上也一陣青一陣白, 不知該如何是好。而那個男人頓時趾高氣昂起來, 要不是身邊有兩個侍衛守著,隻怕要直接跳到夏嵐的麵前,“你瞧瞧你救的都是什麼貨色,他原本就是該死的,不知道你同情他什麼。”
“他是你爹,要是真的害了你娘,也是由官府來處置她,你又有什麼資格對他動手, 你也不怕遭了天打雷劈。”
誰知道男人隻是笑了笑,臉上的橫肉一抖一抖的, “誰告訴你他是我爹, 呸,這個老不死的也配。”
這一出出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彆說夏嵐有些傻眼了,就是在一旁聽著的江婉容也鬨不明白。左右在等著也沒有事情做, 她讓緋珠下去將兩個人帶到前麵來問問情況。
男子看見馬車車身所飾之物皆是不俗,綠豆大的眼睛中冒出精光來,捂著自己的肚子,一個勁兒說:“我現在肚子好疼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被打受了內傷。哎呦,這都要疼死我了。”
這種伎倆江婉容見得有些多了, 冷哼一聲之後,男子身後的兩個侍衛就上前兩步,一左一右地站在男子的兩邊,身上的氣勢都嚇人。
男子頓時頭也不疼,眼睛也不花了,老老實實地站直了身體。但是骨子裡的劣根性還是改不了的,他朝著老人吐了一口唾沫,“就是這個老東西,當年是我家隔壁,和我娘關係還不錯。這老東西以前是個赤腳大夫,聽說祖祖輩輩都是乾這個的,所以我們都挺相信他的。誰知道有次我娘生了一場小病,請他來看看,他就直接把我娘給害死了。他現在就隻是在贖罪,我娘都被他害死了,我想怎麼報複這個老東西不都是應該的嗎?”
妙菱倒是問了一句,“那你是由誰養大的?”
男子見問話的是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頓時變得諂媚起來,“嘿嘿,當然是這個老東西,但是這不是他應該的嗎?”
他理所當然的態度徹底將江婉容膈應到了,老人犯了錯是不假,你可以恨他可以報官抓他,但是不能在接受補償之後還理直氣壯地將人當作牲口一樣使喚。這和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有什麼區彆。
她原本是不愛管閒事的,可既然知道了又做不到當作看不見,“你要多少銀子才可以將過往的事抹掉,以後不再虐待他了。”
男子聽了這話,小眼睛轉得飛快,想著自己要怎麼咬下來一塊肉的時候,就聽見中間那個戴著帷帽的女子意味深長地補充了一句,“這錢啊,也要小心多了之後沒命花。”
那聲音清冷,像是三九天裡湖中的水,兜頭就朝著男人澆了下去。男人渾身打了個哆嗦,後來伸出五個手指頭,顫顫巍巍地說:“五十兩?”
晴安見狀直接扔過去一個錢袋子,男子顛了顛,五十兩肯定是沒有了,至少要少上一半。他心裡得尋思著有錢人還這麼摳門,要不要現在說出來鬨上一鬨。
結果身邊的侍衛將劍一拔,寒光一現,他幾乎都有些站不穩,乾笑了兩聲之後轉身就跑了。
江婉容也沒有去在意,反而是看向仍舊跪在地上的老人,“是李藥農嗎?我想從你這邊買訣要子。”